指尖送最后一个音。琴声停,她起回眸,缓缓走亭。
“此刻的心,自然是喜的。”
局已经成,众人皆为棋,推波阻力,只在她一念之间。
清栀与苏梦枕对立而站,她笑:“还要多谢苏楼主,给了我这个孤女栖之所,否则我只怕连嫁的地方都没有。”
苏梦枕间微,声音也低哑起来,似乎上又要咳不止。
“姑娘,真的考虑好了吗?”
清栀面微顿,缓缓:“苏楼主想说什么?”
苏梦枕叹:“成亲应当是一个女一生,最重要的事。”
清栀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甚在意的笑了笑,缓缓:“苏楼主多虑了,这女成亲并不重要,重要的应该是和她成亲的人如何。”
人衣摆随着走动在月舞动,像是踏着薄云踏凡尘,朦胧不似人间,只有发髻上的一抹金,为她增添了一丝凡俗之气。
她朝着凡人走近,浅浅勾,温柔又多,可惜吐的话语,却让人怅然梦醒。
“苏楼主只需要等待婚礼那天,便可以了。只要您合,这场局我们是双赢的。”
苏梦枕望着人颜,轻声:“用自己的婚礼,来助金风细雨楼,姑娘为的是什么呢?”
清栀面讶异又似低笑。
“苏楼主莫不是忘记了?若不是金风细雨楼为我寻图的消息,我要从偌大的江湖寻找人图,还不知要废多少功夫。”
苏梦枕淡淡:“楚留香本就与你相识,这图迟早都会回到你手。”
清栀微笑:“话虽如此,但金风细雨楼总算是帮了我的,投桃报李也算人之常。”
“当真只是投桃报李而已吗?”苏梦枕看着人发髻上的金簪,目邃。
清栀低抚了抚发间的金簪,答非所问:“人总是有些私心的,只要不影响到金风细雨楼的利益,不就够了吗?”
院失了琴声,但却多了虫鸣,像是纷的人心,嘈杂不堪,甚至听不见自己的心。
苏梦枕低:“你说的不错。”
只要这场局,是金风细雨楼胜了,便够了。
-
金家娶亲,声势浩大。
天还未曾亮,迎亲的队伍就已经候在了街,从街站到了街尾。红的礼箱一抬接着一抬,十里红妆极尽繁华。
喜婆一早就带着人来了,安排着小丫鬟给清栀换衣上妆,喜气洋洋的的对清栀:“哎呀,老婆我送嫁了一辈,还没见过像您这般标致的新娘,金公可有福了。”
就可惜了,是个瞎,喜婆在心里叹息一声,连忙促着后的小丫鬟,“愣着什么呀,快把首饰给新娘带上,新郎官待会可就来迎亲了。”
清栀面冷清的坐在铜镜前,任由几人围着自己,有人给她梳,有人给她画眉,还有人仔仔细细的在给她指甲涂上凤仙。
清栀忽的转,“你是金府的丫鬟?”
涂指甲的小丫鬟又惊又喜:“姑娘还记得我妈?原来姑娘住在府,就是我伺候的。”
清栀笑了笑:“只是你上的香味和金府上的熏香很像,是金公安排你过来了?”
小丫鬟:“是的,公说姑娘边没有伺候的人,让我跟喜婆一起着来了。”
清栀眸微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喜婆看了一天,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哎哟喂,可不能聊了,你们动作都麻利一,时辰可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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