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看不喜怒。
他的指尖在“本尊还活着”五个字上反复挲数次,心渐生狂喜。
尽记忆还是混的,现实与幻象错, 但昨夜的经历告诉殷寒江,闻人厄还活着, 师从心说见到了尊上, 甚至这本他视作证据的书, 也写着尊上尚在人世。
这比什么都重要, 比尊上也喜他重要百倍千倍。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尊上, 即使这样剧烈的令殷寒江血脉沸腾, 心肆意也没有关系。
殷寒江抓起那张字条, 对, 尊上在钟离谦那里。他字条, 飞快地飞到总坛的议事厅, 见钟离谦正独自理事务,旁有四五个“闻人厄”, 手上皆是握着神血。
看到这样一幅画面,殷寒江停住了脚步。为什么会这样, 即使明知尊上还活着, 心却不会这般简单的消失, 他竟连哪一个是真正的闻人厄都认不!
钟离谦到殷寒江的到来, 安分地离开议事厅,将空间留给两人。
却不知钟离谦走了,殷寒江更觉不安,没有人帮他确认, 他辨别不了。
这时一个闻人厄开:“本尊握着神血便会有实。”
殷寒江忙奔过去,轻轻地握住那人的手, 是实的。
“尊上!”他单膝跪地,声音压抑,“您还活着,真是……”
一时间殷寒江竟不能言语,一血呕来,他不想被尊上看到,又生生将血咽了回去。
昨夜是他失态,今日决不能让尊上再看到自己这副样。
闻人厄将他拉起来,认真:“殷寒江,我不喜你跪我。”
他慢慢取殷寒江的面,温柔笑:“我说的话,你可看到了?”
“看……”殷寒江只说一个字,便溢鲜血,他忙用手捂住,鲜血从指淌来。
“殷寒江!”闻人厄万万没想到,两人再次见面竟会是这样。他本以为……至少可以正常见面接,不曾想,殷寒江太能忍耐,他险些没有发现对方的痛苦。
他忙以手抵在殷寒江心,注一混沌之力,发觉殷寒江真元得厉害。昨夜明明已经治疗过,今日见到他,竟又令殷寒江受伤。
“尊上,属无事。”殷寒江,“属只是开心,我……”
闻人厄见他勉的样,忙为他上面,有这一层阻隔,殷寒江这才好受一。
这一刻,殷寒江心无比懊恼。明明是喜别重逢的日,他竟然……
“别勉。”闻人厄以手捂住殷寒江的睛,不让他再看自己。
在黑暗,殷寒江听到闻人厄说:“昨日是我心急,令你伤了基,心境稍有起伏就会引动心。你在修真界没有仙气温养,若不解决心,很难恢复。”
“是属没用。”殷寒江握拳。
“谁说你没用!”闻人厄,“本尊不在这段日,你得很好。你收服两位护法与四位坛主,稳定军心,没让玄渊宗起来,又重新整合信枭,揪那些对玄渊宗不利的人,没人能比你得更好。”
目不能视,殷寒江不用从一堆幻象辨别哪一个是闻人厄,上面,让闻人厄看不到他的神,这两个保障令殷寒江心境稍稍平稳,他问自己最关切的事:“尊上,你为何要靠神血才能凝固形?”
闻人厄简单地讲了幽冥血海的事,殷寒江一听便理解,等于是修真界那些人,毁掉了闻人厄的。尊上失去支撑,只能以神魂修炼,虽收混沌能量功力大增,但终究不是办法。
知了闻人厄这一年多的经历,殷寒江心更恨贺闻朝,面的神渐渐扭曲起来。
“神血的力量还要留给百里轻淼收服神格之用,我不能随意使用,这段时日玄渊宗还需你理,关于血之事,你想怎么就怎么。”闻人厄说。
通过昨夜魂,闻人厄知殷寒江郁结于心,又一直活在自己的影,若不让他站到人前重建信心,心不可能消除。唯一的办法便是让他发来,贺闻朝与血自然是最好的突破。
一听到要保护闻人厄,殷寒江顿时振作起来。是了,决不能让玄渊宗的人发现尊上的弱,他一定要守护尊上!
见殷寒江神振作起来,闻人厄又:“昨夜况急,我不得不用魂之术暂时安抚你的神魂。这术法十五只能使用一次,要完全治愈还需要再施法数次。你……可愿意我再次魂?”
殷寒江:“还要劳烦尊上耗费法力救我,这是属的荣幸,怎可不愿意!”
闻人厄轻叹一声,无奈:“殷寒江,我不愿你自称属,也不愿你称我尊上。”
殷寒江顿时僵住,要他直呼闻人厄的名字,这……怎么可以。
闻人厄不想迫殷寒江什么,他说:“暂且如此吧,等心治愈后,你再这般称呼,我可就要怒了。”
闻人厄知殷寒江现在因无法从幻象识别他十分懊恼,又不想让他看到狠的一面,便贴地说:“我需要修固魂,这些日就在后山灵泉修炼。你可放手事,等一次魂的时候,或是……你想见我之时,就来灵泉。”
殷寒江自然时时刻刻想要见到闻人厄,可他也知状态不对,勉去只会给尊上徒增烦恼。他刚应,便觉得手心一温,碰到了一个柔的东西。
闻人厄轻轻吻了殷寒江的掌心,取走他怀里的,便消失了。
他走了许久,殷寒江才慢慢取面,一人站在大厅,时笑时沉,面可怕得很。
殷寒江想了很多事,又仿佛什么也没想。他走到桌前,桌上摆着钟离谦收到还没来得及理的信枭报。
之前殷寒江命信枭调查那些诋毁玄渊宗败类的落,刚被新宗主血洗一番的信枭很是卖力,才一天时间就收集到十几个人的动向,殷寒江拿着名单离开,与站在门前的钟离谦肩而过。
钟离谦:“……”
三日后,殷寒江杀气腾腾地绑着几个正弟回来,拎到总坛丢给钟离谦:“人我来了,接来我还会将贺闻朝来,你想个将那些手引来的法,我要让血在众人面前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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