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醉 - 分卷阅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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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被打碎的月亮。

    陈与桓是第二天午赶到医院的。

    他昨晚在外面任务,是熬了一晚上,手机早就没电了,午回到警局,给手机充上电,才看到短信和未接来电。

    发件人自称是陈最一的室友,简短地说了陈最一现在的况,最后附上医院地址和病房号。

    陈与桓是开着警车去的,一路闪着警灯,鸣着警笛,不知闯了几个红灯,超了几次速,说得重就是在滥用职权。

    结果到了医院,还没见到陈最一,先被医生劈盖脸地骂了一顿。

    “你是怎么当哥哥的,不知你弟弟有胃病吗,他都多久没好好吃过饭了,幸亏送过来的及时,不然半条命就没了。”

    陈与桓一个一米八几的大个,收着坐在医生面前的小板凳上,低着挨训,心满是自责。

    “最近太忙了,没照顾好他,是我不对。”

    医生嘱咐几条注意事项就让陈与桓走了,他在陈最一的病房门,和一个着帽的男生肩而过。

    季凡停步在走廊尽,压低帽沿,回去看刚才那个男人。

    那人没有急着推门走病房,而是坐在外面的椅上,仰抵着墙,手掌覆在睛上,看起来很疲惫。

    季凡知,他就是陈最一通讯录里唯一的联系人,备注是,?A我的。

    这是陈最一的秘密。

    有一次上课,他无意瞥见邻座女生给男朋友的备注,“A我的xxx”,不是多么甜直白的称呼,却刚刚好戳了陈最一。

    他偷偷摸摸地,照同样的格式,改掉了给陈与桓的备注,把“哥哥”改成“A我的哥哥”,最后又删减成“A我的”。

    其实,为了让联系人置的字母A,对于陈最一来说是多余的,陈与桓本来就是他的第一个联系人,也是唯一一个联系人。

    但他还是把字母A保留了来,他喜像这样普通的小事,像人间必不可少的仪式

    而且这样一来,A我的,就拥有了两层义。

    陈与桓是我的。

    在我这里,陈与桓永远是第一顺位。

    陈最一倒之后,季凡把他送到医院,医生要求通知家属,他只能用陈最一的指纹解锁了手机,就这样撞破了这个秘密。

    走医院大门,季凡忽然后悔自己多闲事,为了陈最一跟徐浩承打了一架也就算了,竟然还在医院守了一晚上。

    人家又不是没人,他一个外人,在这瞎忙活一晚上又有什么用,连在病通知单上签个名的资格都没有。

    真是蠢得要命。

    季凡在医院门拦了一辆租车,报了一家拳击馆的地址,准备好好发

    ?

    陈与桓在病房外恍了一会儿神,才推门走了去。

    陈最一还在昏睡,面容乖巧安静,穿着医院统一的蓝病号服,却一也不落俗,反而像无意坠凡间的天使。

    他那么漂亮,那么脆弱,陈与桓甚至有些不敢碰。

    病房是三人间,隔床的大妈正好奇地注视着这位姗姗来迟的家属,陈与桓用棉签蘸了些温陈最一没有血的嘴,随后拉上了用来隔挡的床帘。

    陈最一还在输,左手在被外面,苍白的,蓝紫的血清晰可见。

    陈与桓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被那冰凉的狠狠刺痛了心脏。

    他坐在床,一遍一遍吻着陈最一的指尖,用这样的方式把温度传给他,最后一个吻本想落在额,陈与桓拨开他额前略的刘海,俯,却在快要碰到他的时候反悔了。

    陈最一的嘴,一旦贴上去就舍不得离开。

    这就是为什么陈与桓会在的时候拒绝这个人的吻,他怕自己失控。

    小时候,陈最一只要一张嘴,乎乎地叫他哥哥,稚气眉间盛满不谙世事的天真,他就上全军覆没。

    大以后,陈最一对他袒直白的语,承接着蓄意的勾引,他的弟弟不再是儿时的天真模样,在他面前像一只狡黠的狐狸。

    只是结果并无差别,他被困在这样决绝的意里,溃不成军。

    陈与桓静静地吻了很久,四片贴着厮磨,不敢太用力,怕吵醒他的睡人,最后一个吻印在手背,代表最温柔的抚

    他轻声说:“对不起。”

    让床护士帮忙留意输度,陈与桓到一楼大厅费,随后回到家收拾些住院要用的东西。

    这几天一直忙案,从跨年那天晚上到现在,他一直没回过家。

    本想着易于消化的,等陈最一醒了正好可以吃,打开冰箱,第一却看到了那个生日糕。

    的两个小人,因为他心急躁的动作,被蹭到看不形状,但旁边用红果酱写的一行字却依旧笔画分明。

    哥哥,我你。

    某人当时闹着要吃糕,可是他亲手切来的那一角,现在却原封不动地摆在原位。

    糕依旧是完整的样,像是在等谁一起分享。

    陈与桓忽然想起医生说的:“不知你弟弟有胃病吗,他都多久没好好吃过饭了。”

    他这个哥哥到底是有多不称职,竟然真的相信了陈最一的谎话。

    “哥哥,我有好好吃饭。”

    “哥哥,我吃过了,就是想看着你吃。”

    陈与桓握,用力锤在冰箱门上,挫败地想,在如何一个好哥哥这门功课上,他从来都不及格。

    ?

    直到晚上八钟,陈最一才恢复了意识。

    他昏迷了将近二十四小时,像是被碾过一样,酸痛无力,可是他觉得好值得,因为他睁开看到的第一个场景,是陈与桓站在窗边的剪影。

    逆着灯光,看不清楚面容,可他知,哥哥就是带他走噩梦的神祇。

    再也没有比这更幸福的时刻了。

    陈最一撑起,哑着嗓唤他:“哥哥。”

    “嗯,”陈与桓轻声答应,走过去把病床摇起来,喂他喝了几,问:“有没有好一?”

    陈最一,“好多了。”

    “饿不饿?给你煮了小米粥。”

    陈与桓支起小桌,从保温桶里盛一碗粥。

    黏香的小米粥还冒着气,陈最一用勺搅了搅,对陈与桓扬起一个笑脸。

    “好香啊,好久没吃过哥哥的饭了。”

    其实他的胃还是很难受,大概是药的副作用,闻到小米粥的味就一阵反酸

    但是陈与桓为他煮了粥,他就好了伤疤忘了疼,把所有难受都抛在了脑后。

    他想起大约十年前,陈与桓刚开始学饭,帅气的少年窝在小小的厨房里,笨拙地剥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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