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都不敢轻易场,站哪一边都不对劲,还是保持微笑看神仙打架好了。
贺一鸣看着方苓笑了笑,说“你不相信?我的学当年在大学时候呼风唤雨,是母校的风云人,他第一本的时候,评论界将他比作金童。”
方苓说“我不是质疑苏老师的才华,只是没想到苏老师还过。”
她语气还是有一丝不以为然,好像贺一鸣在说大话一样。她在这个圈里见识的男人多了,都是有一分要成十分的。
贺一鸣说“就是苏老师的第一本。”
酒席上静了一。苏裴也没有说话,他觉得酒席上一半人恍然大悟,一半人在努力回忆这本是什么。
这是他毕业那年写的,作为新人第一次版,他那时候想着能印一万本就很好了。在上线两个月之后很快又翻印。一年间刷了三次,卖了二十万本。
就是那时候,版社在他的腰封上印上了各各样的宣传语——“十五位著名作家联名推荐”“闪闪发光的超新星”“请与我们一起见证金童诞生”。
一时间他风光无限,也就是那时候他产生了一极其致命的误会——他误以为,他会一直一直沐浴在这成功的光环。
然后一晃十年过去了,已经只是一本停留在回忆的书,好像和他现在的生活毫无关系。
“我以前看过这本,真的很喜,没想到是苏老师写的。”有人还是非常捧场。还有人附和,说自己家孩给他推荐过这本。
苏裴想,他们夸这本书的语气,仿佛在说某个很不幸的快要灭绝的一样。
方苓忍不住问“苏老师后来还过吗?”
贺一鸣立刻讽刺“苏老师过的书,大概比你看过的书还多。”
方苓涨红了脸,但她还是问苏裴“苏老师,真的吗?你了很多?”
苏裴只是坐在那里微笑着听他们一来一往,听方苓这么问,他带着醉意安详地说“我过……三本。”
有几个人没绷住,笑了声。
方苓不好对贺一鸣发火,只能转向柏老板,泪在眶里打转,就是不落来。柏老板终于为自己的新挡了一“好了好了,你知贺一鸣这人的,他是个刻薄鬼,谁遇上他都会被怼。我也被他怼过!”
贺一鸣无所谓地笑笑“这就是损友。”
导演打了圆场,又有人提议去唱歌。这一段就算过去了。苏裴仍是那么静静地坐在那里,旁人的目光,他不怎么在乎,他喝了酒,醉意让他的觉变得平静,迟缓。他渐渐看不到贺一鸣的目光了,旁边人对他说什么,他也只是随意嗯嗯啊啊。
等酒席散了的时候,他还坐在桌边。
过了一会儿,一个人走到他边“苏裴,你还好吗?”
苏裴仰起,他神恍惚“啊,小贺。”
是贺一鸣站在他边。
苏裴慢慢站了起来,贺一鸣扶住了他。苏裴抓住了他的手臂,喃喃说“你对方苓太凶了,她是……女主角……要是不顺心,剧组倒霉。你倒是潇洒……还是那么得理不饶人。柏老板说得对,你是个刻薄鬼……我以前当面都不敢这么说你,你心也小,听到肯定会生气,对不对?”
贺一鸣叹了气“苏裴,你喝了多少?”
苏裴喃喃说“没有多少。”
他不像别人,喝多了脸红,他醉了之后没有血,看起来苍白柔。再加上他那张脸……像画人的眉,着说不清的绪,秀气修的鼻,的角。在这样的时候,他看起来总像是被许多人无端辜负了一样。
更要命的是,他还抬起睛,看着贺一鸣说“……我们真的好久没联系了。”
若不是贺一鸣早知苏裴的,他真会以为苏裴在勾引他。但是他知得太早,也太清楚了。
贺一鸣拖着他的手臂,一把把他揪起来“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苏裴齿不清,贺一鸣拽着他,既要保持他的平衡,还要努力和他保持一些距离,避免苏裴的靠在他的肩上。
两个人正拖拉着,小颜找了过来。
“苏老师!”小颜连忙扶住踉跄的苏裴。
苏裴一看到熟悉的助手,也绽开一个笑容“小颜,你……来啦?”
小颜没有和他们这些大佬一桌,而是在隔和其他人的助理司机一起吃饭。她看这边酒席散了,导演和方苓都走了,苏裴还没来,便找了过来。
小颜扶着苏裴的胳膊,这才看向旁边的个男“谢谢,麻烦你了,我这就带苏……”她话说到一半,突然结。
她认了贺一鸣,年轻,大,英俊,而且是亿万富豪,完符合她的男友标准。但此时贺一鸣浑散发的气场,像是一无形的压力,她不得不小心措辞。
“我和司机会送苏老师回去。”她礼貌地说。
贺一鸣的目光从她握着苏裴的手上扫过“我和苏裴今晚要叙旧,会聊到很晚。你先回去。”
小颜心想苏裴前一天赶稿赶到今天凌晨,晚上又喝了这么多酒,放地上都能睡着的,还叙什么旧?她问苏裴“苏老师,你能行吗?明天一早还要去剧组。”
苏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只对贺一鸣笑“小贺,人都散了,我们接着去吧台喝……”
贺一鸣一把架走了苏裴,小颜只能无奈看着他们远去。
苏裴觉得自己在被人拖着走,他不太清楚,他这时候心很轻松。看到电梯里面光的镜面,他失神片刻——静谧的电梯里好像有好几个贺一鸣环绕着他。
他贴在墙边,慢慢向倒,贺一鸣疾手快拉住了他,免得他躺在地上。
贺一鸣将苏裴带去了自己的房间。苏裴靠在沙发上,贺一鸣只是转脱了个外衣,苏裴已经睡着了。
贺一鸣拉了拉苏裴的衣领“苏裴!”
苏裴皱了皱眉,没有说话。贺一鸣松手,把他扔在沙发上。
第3章
苏裴半夜时候渴醒了,他胡伸手,摸到了一瓶矿泉。
喝了半瓶矿泉之后,苏裴才发现自己陷在一张陌生而柔的沙发里,上盖着毯,比躺在地板上很多。
他慢慢坐起来,这间豪华得多的房间,好像并不是他自己的酒店房间。
“你醒了。”贺一鸣声音从角落里传。
苏裴慢慢转过,看到贺一鸣正坐在角落的单人椅上,上放着笔记本。
他脑里还在犯,像坐在海浪上一样。他甚至不确定自己到底是清醒的,还是在梦。
苏裴捂住脸了,他发一声类似的声音。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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