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笑话又如何。
他现在是兵尚书,更是神武军的都总,等迁都事毕之后,是要率领大军渡南的——
原本在来的路上,耶律元宜就隐隐的担忧过,若是这扬州城攻不来,自己领兵南渡的事恐怕是要悬了,可他自己都没想到,别说攻不来,现在连能不能带兵跑回去,都是个未知数。
从到尾,在爆炸发生之后,他都不敢走上前线,始终在最北端观望。
来时气势汹汹的大军,如今人人都尽如丧家之犬一般!
还没等耶律元宜胡思想完,远突然传来惊呼声。
“将军——将军——看天上!”
旁边的副将明显捺不住,甚至有掉就跑的冲动:“天上这是什么?!”
从铁幕之上,竟探一只铁臂来!
这是如何办成的?如此的地方,怎么会有个钢铁横梁就这么凭空现?!
而那铁臂上有两个钩,上面还挂着一罐什么东西!
还没等众人惊呼着看清这罐里装的是什么,不远竟又伸一只铁臂来!
这如同夸父才能使的起的筷,竟易如反掌的悬在那六七米的铁幕之上,开始往左右两边摆动!
在铁钩左右调整弧度的况,大的油罐开始倾泻,泼洒带着铜臭之味的污油!
这是无法再次利用的浊,之前是为了保护环境才收集起来,还不知能不能被二次理回收。
如今比起环境,杀了这数万的金兵才是更为关键的事。
“是油!是油!”
“躲开——快走啊!”
有的人被劈盖脸的浇了一,一刻就无法张说话了。
鼻全会被这粘腻而又腥臭的东西糊住,连视都极为困难。
这是一个绝望的信号。
在这一刻,拼命克制的人群终于开始分散,拼了命的往两侧散开。
但越是如此,死亡来的越快。
柳恣看了显示屏旁边站着的赵青玉,抬手想捂住他的睛。
可是晚了。
伴随着第一个人冲向旁边的空地,爆炸在屏幕静默的升起,火星立刻燎燃了附近的一片人,开始顺着风向以恐怖的速度蔓延——
在显示屏,猩红的火焰在此起彼伏的爆炸蔓延,人群早已被反复浇的焦油吞噬成黢黑的蚁群,挣扎和奔跑的越来越少。
这是一片火海,也是一片血海。
可血也全都已经化为灰烬了。
柳恣的手悬在半空,旁边的人一片静默。
整个作战心都没有弹冠相庆的喜悦。
有的人甚至开始后悔自己接受过等教育,若活在蒙昧无知之也不会觉到残忍。
“青玉。”柳恣还是抬手摸了摸小孩柔的碎发,慢慢:“他们的命,从被制带到军队的那一刻,就不是他们的了。”
少年看着屏幕上的那些,开:“我们军队里的人,都还活着,对吗。”
都还没有被烈火吞噬成焦黑的尸,对吗?
柳恣嗯了一声,低声:“而且,如果今天不斩草除,次他们还是会来,哪怕不去攻打扬州,也会去杀了江银的人。”
如果有两万人侥幸逃脱,日后会继续回归金国的收编,成为他们十万大军的一分,甚至是二十万,三十万。
他们可能先去攻打宋朝,也可能会去和蒙古对抗。
最后,这些人的刀,还是会对准临国。
仁慈的品格,不适合这个年代,也不适合任何一个斗争激烈的地方。
赵青玉慢慢的叹了气,坐到了旁边的指挥椅上,掏了一个U盘。
旁边的将军对这孩颇熟,又因为监控系统有小半是这孩写的,并没有上前阻拦。
在程序被读取和运行的那一刻,系统开始自动扫描画面,识别和统计剩余的活动人数。
所有还在运动的人上都有个淡白的小,在静止五秒以后就会自动消失。
数字从18934,开始以疯狂的速度锐减。
每次都是断崖式的跌,每次都是一片一片的人,在焦油和火炭之归于死寂。
15354
14767
12901
10032
7679
……
耶律元宜不敢跑。
他的父亲和所有的族人都在完颜亮的控制之,这个时候他一个人跑了,全家都是死罪。
可再不走,自己也绝对活不去了。
整个金国的军队,在这一刻终于成了一盘散沙,所有人开始慌不择路的往回跑,甚至丢弃车粮草和营地,无视上脚掌上还扎着的石和棘刺,用这辈最快的速度往外跑。
将军看着所剩无几的活人,意识地问:“还追吗?”
“不。”柳恣示意赵青玉去旁边的数据组帮忙,嘱咐:“这些废油有酸,燃烧的有毒气都顺着风去了北方。但是地表还是要清理,找化工的人帮忙。”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直接转离开,背绷的笔直。
辛弃疾一个人在房间里看完了整场的战争,所有的认知和理解都被颠覆的净净。
青玉走的时候没有关监控,只是设置了权限不让他碰正在运行的程序。
但是监控里的一切,都如同梦一样,每一秒都让他开始怀疑人生。
如果宋国有这样可怕的实力,如果宋国也有这样劲的科技,是不是蒙古和金国早就可以被灭掉了?
而临国的这一切——
吊车、油罐、烈火、铁幕,稳居后方的指挥,和零死亡……
辛弃疾甚至可以从狙击手的角度去看,那些侥幸逃到城墙的散碎金兵是如何被几枪死的。
一切都不可思议到了诡秘的程度。
他准备去找赵青玉谈谈,一起就听见了钥匙拧动的声音。
“青玉?”他上前:“你刚才——”
一个穿着小熊睡袍的男人面无表的关上了门,仿佛本看不见他的存在,直接跨步了房间。
一秒,他整个人直接躺在那张床上,陷了昏迷般的睡眠之。
两天八个小时,本不够。
柳恣这一个星期里,是一个人一国人的心,从十天前突然得知金军南时就开始被逐渐的剥夺睡眠。
哪怕他在办公室里睡着了,也会有各重要的事务需要他决断,没有人敢让他睡去。
辛弃疾怔在原地,侧看向那门都没有关上的卧室,还有被褥上那个沉睡的男人。
他肤苍白,睡着了也眉微锁,睫垂投了一小片影。
这男人在门的时候,姿态犹如白鹤一般。
虽然整个人都是个空架了,明显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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