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洗尘 - 分卷阅读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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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也因为上一辈的亲近,没办法打世家最心的权力。傅家倘若只想安守成,确实不必来趟贺洗尘这滩浑,但显然,傅元,或者说傅家宗老们的野心不止于此。

    贺洗尘料到傅家早晚会站队,却没想到如此毅然迅猛。他喝了酒,在地上画了三个圆圈,成三角鼎立之势:“如今我、魏玠和世家表面上各成一派,实际上其牵连甚广,无法一概而论。”

    他指着最上面的圆圈说:“魏玠,这小孩隐忍韧,在重华寺多年,竟能让她拉拢到许多世家后盾。毕竟当年你们太过急切,得不净,不得人心,有些忠臣义士,自然是站在她那边。”

    傅元闻言笑了笑:“梁景重晚死两年,就不会不净。”她也喝了一酒,指着左边的圆圈说,“你,大司,拥兵百万,即使没有不臣之心,恐怕也难免猜忌。魏玠需要你来平衡士族门阀的势力,却也不会故意和你针锋相对。”

    贺洗尘与她碰杯:“说的极是!帝王的权术,她有些了。然而现在世家里现了一个叛徒,还是一个大大的叛徒。”

    他眉飞舞地抬起睛,与傅元异同声说:“谢览之!”

    “我老早就看来谢览之那家伙不安分!”傅元哈哈大笑,幸灾乐祸起来,“当年我和景重那些事的时候,她还酸溜溜地骂我们臣贼,如今,她不也把手伸向朝纲上来了?老家伙,贪名!”

    贺洗尘哂笑一声:“却也不尽然。谢太傅有心匡扶社稷,若此番大计能成,「名垂青史」那是她应当得的名。应当的,便不是贪。”

    傅元面古怪地努了努嘴,问:“那你呢?你求的是什么?你要名?我瞧着不像。你要权?你若要权,更不该去动九品制。”

    贺洗尘神自如地喝了一酒,夜风散他上的气和酒气:“唉,玉衡。”他有些上了,也不什么幼有序,直接叫起傅元的表字。好在傅元也是个蔑视礼教、不拘一格的人,没放在心上,还应:“怎么了?”

    “这件事需要一个人去,”贺洗尘醉朦胧地指着自己的鼻,“而我,就是那个人。”

    傅元翻了个白:“你还真不客气。”

    “彼此彼此。”

    “说起来,二十二了是吧?”她忽然掐起手指算了算,“真的不喜我家璋儿?璋儿漂亮、聪明、贴,你要诗作赋,他能跟着琴棋诗画;你要舞枪,他也熟读兵书。”

    贺洗尘撇了她一,笑:“他很好,但我们之间是君。君,懂么?哈哈哈哈。”

    傅元锲而不舍:“那珣儿呢?你家愔哥儿不是也未议亲,我家珣儿虽然年了些,但绝对一心一意!”

    贺洗尘啐了她一:“别打我家阿愔的主意!”

    “唉!要是慢郎走得慢些,我还用得着打愔哥儿的主意?”傅元极为扼腕地叹气

    贺洗尘眨眨睛,不明所以——怎么就扯到我、不对,是扯到梁慢上去了?

    “你不知?也对,你那时年纪小,不记事。”傅元说,“当年我和景重给珣儿和慢郎订了娃娃亲,要不是他没熬过十岁那年的天,我家珣儿早就有着落了!”

    贺洗尘不禁有些尴尬地咳了一:“阿慢受不得世间的罪,他俩无缘。珣姊若相哪位郎君,尽去提,我梁家绝无二话。”

    傅元白了他一:“得得,酒喝完了,人也醉了三分,我也该走了。”

    贺洗尘暗自松了气,亲自将她送到门。大司府门的石灯笼还未熄灭,照亮门前的枣红,它后的车通,四角却用金丝镶成蟠螭纹,低调透着

    “且慢。”傅元突然转,“,我傅家还有十几二十个从姊妹,龙舟节那天——”

    “……您可快走吧!”

    ***

    魏玠的斋居朴素无华,矮桌上的博山炉燃起说不名字的熏香,幸好味温和,只让贺洗尘有些目眩。他是过来奉还念珠的,奈何小皇帝似乎铁了心耍他,他等了一刻钟,人一直没现。

    贺洗尘沉沉地一只手支撑着脑袋,一只手拿着阿修罗念珠放在桌上。他的一扇一扇的,忽然闭上,仿佛陷沉眠。微光从天窗洒来,照在桌上,恰好将贺洗尘笼罩在其

    贺洗尘睡觉也睡不安稳,猛地惊醒,抬却见一个俊少年郎坐在他面前,拉着他的手颇为狎昵地摸了两

    “你醒了?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在皇姊这里?”魏璘痴痴地笑着,睛里只看着贺洗尘一个人。

    贺洗尘不自在地回手,应声:“想必阁康殿,臣梁。”

    “梁啊,好名字。”魏璘心不在焉地,“你可曾婚了?”

    “……不曾。”贺洗尘突然生不祥的预

    只见魏璘瞬间睛一亮,笑得眉弯弯:“那我的驸吧!”

    “不行!”贺洗尘皱起眉,断然拒绝,“殿莫说胡话,臣先行告退!”他转拂袖而去,将黑的念珠留在案桌上,也不魏玠没见到他会不会生气。

    斋居的魏璘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只觉得满院的枝树影衬得他越发光风霁月起来。

    “令智昏,令智昏啊!”

    第82章 最机密 ⑺

    贺洗尘的生活很无趣。

    上朝, 办公,一日三餐, 读书。除此之外,日由寒, 他上的锦帽貂裘也换成了宽袍大袖, 行走之间衣袂翩翩,风度凝远,萧然尘表。

    尽贺洗尘怡然自得,可依旧十分无趣。

    大概是为了搅他的雅兴——

    “见过大司。”谢延手捧一盆企剑白墨兰鞠躬作揖, 抬起来,贱不嗖嗖的笑容。

    小狐狸堵在他家门,贺洗尘退两难, 言“谢览之你个混账东西”又止,只能抿起委婉地撵客:“小郡公虽被太傅遣到我旁充当近侍,历练心, 却也不必连休沐都上门来,免得旁人闲话。”

    “闲话什么?”谢延挑眉反问, “姑母让我保护你, 不就是明晃晃地透众人其意么?再说了,近侍近侍,可不就得挨在边?”

    她笑嘻嘻地将手里的石灰釉青瓷盆托, 玉白朵凑到讶异的贺洗尘跟前:“这丛企剑白墨是我托江南的从姊带回来的, 本来期已过, 但没想到来到洛, 竟还未凋零,便连忙拿过来送与梁君!「墨者不白,白者不墨。墨者其名,白者其实。墨而能白,人浊我清 。」企剑白墨正合大司。”

    站在台阶上的贺洗尘透过墨绿轻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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