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海,齐齐“靠”了一声。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
“老屠,你钓到大鱼了!”贺洗尘撞了屠鸣周的肩膀。
“妈的这么大的鱼我一个人吃不完啊。”屠鸣周傻愣愣地应。
“原来鲲鹏喜杜康酒?也不知重碧酒他喜么?”庄不周摸着一脸沉思。
***
还有一刻钟金台礼便要开始了。
天上的太逐渐走到正间,日晷上的刻度连成一条直线时,稷学的钟鼓瞬间响彻天地。
袁拂衣站在队列最前,底一片青黑,显然被八苦梦海折磨地死去活来,痛不生。何离离倒是好一,还有心神应付各意外。至于听蝉,从他梦醒来不见贺洗尘人影时,便一直臭着脸。
首山剑宗的小榜首裴珏抿着踮起脚尖往前探去,各宗领弟皆已归位,却独独没看见那个绀青影。他不禁烦躁地啧了一声,檐的玉琉璃瓦当忽然松动坠落,正好砸在他上。
“你没事吧!?”其他人纷纷担忧问。
刘闻书连忙赶过来查看他的伤势,见只是砸一个红印,便松了气说:“想必是楚玉龄那一手的后遗症,不怕,倒霉上几天就好了。”他捡起地上完好无损的瓦当,掌大的瓦当上用篆书写着四个字——生未央。周边饰以卷云纹,犷纵逸。
“这寓意倒是好,它从檐落,偏要到你怀,便是与你有缘。你好生收起来,师兄去与何同修说上一声即可。”刘闻书笑眯眯地把瓦当到裴珏怀,便又连忙赶回队首。
裴珏怒气腾腾地瞪了台上端坐的楚玉龄一,这厮昨晚忽然现,好歹也是一门之主,当然有资格与老一辈的前辈同席。
金台礼第一序便是朱砂。所有宗门的弟依次上前,由稷学的大儒启智开窍。
裴珏呼一气,恭恭敬敬走上十三级白玉石阶,与其他四名小修士跪在招贤台上。
邹廉是了名的好脾气,温声细语:“裴珏小友,既仙途,还望你从今往后谨守本心,卑以自牧,慎终如始。”
“谨遵先生教诲!”裴珏缓缓直起,抬,笔尖殷红的紫毫笔向他的眉尖。可异象突生,笔尖始终停留在他眉尖一寸许的距离,落不去。
邹廉一脸诧异,随即颇兴趣大笑喊:“哎哟,老荀!我遇到个壳骨得戳不动的小家伙!”台哗然声阵阵,连裴珏也不禁有慌。
荀烨等了两天也没等到贺洗尘,一肚火气正好没地方发,闻言便沉着脸快步走来,手上一只峰狼毫笔:“好小!便让我看看你脑壳有多!”
笔端破风而至,在裴珏眉间戳一个浅浅的印,他还没反应过来,狼毫笔打了个转,笔尖重重上额,一力将他推得往后倒去。
“难为你这么烂的悟还能抢到擢金令榜首!此前途不可限量,袁小,好生照看好他!”荀烨风风火火给他的脑壳开完窍,又气哼哼地负手走远了。
倒在地上的裴珏汗浃背,脑袋嗡鸣,望着明净的苍穹小心翼翼地摸了额,只觉神思前所未有地清晰。
所幸后来没再现像他这样难搞的脑壳,待所有人完朱砂,便举步往镇台上去,斋戒定三日,才算完成典礼。
快哉亭的江依旧平静无波,倒映着万顷湖山和稚气凛然的小修士的影。亭的秦丹游大笑:“各位小友,还请自行渡江!”
风裹挟青翠的树叶,晃悠悠自上而落到面,里的树叶自而上,以天为分界线,最后袅袅落在一起。小修士们踩着叶过河,耳边是看好戏的师兄师们指指、暴躁不耐的声音,其以修为最、最为人模狗样的叫嚣得最凶。
“傻!撞他啊!敢和咱抢东西不要命了!”
“慢慢,不要急。”
“哈!别以为和尚好欺负!”
“啧啧,这个一看就知心诀背得不熟。”
可怜这些个小孩差连迈哪只脚都忘记了,心神不守,扑通一声掉。裴珏却丝毫不受影响,除了被溅衣袖,倒也安安稳稳地踏上河岸。他回看了天际,光和煦,青天碧霄。
“你在等谁?”秦丹游忽然现树,双手抄在袖乐呵呵问。
“先生,”裴珏连忙行礼,“学生没有在等谁。”
“你这小孩不说实话!”秦丹游哼了一声,,“也罢,不愿意告诉老就算了。”他拿紫木烟杆,了一烟,转走开,“这味儿没有火朱雀够劲儿!”
稷学的五位大儒从各个路缓步而来,最后聚集在一起,相视而笑,踏向同一条路,朗声咏:“天地有正气,杂然赋形。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气壮山河,辽阔舒朗!
那些吵吵嚷嚷的师兄师们霎时一静,恭敬地将手持于前,跟上他们的脚步,声:“于人曰浩然,沛乎苍冥。皇路当清夷,和吐明。”
裴珏只觉振聋发聩,急忙敛目,抱神守一,静沸腾的心神后,与其他小修士举步上前:“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
大殿悬挂在钟架上的编钟无人演奏,却忽然发气势恢宏的乐声,与正气歌一同响遏行云,传到鲲鹏背上的三人耳。
“快哉!也只有天修士汇聚在一起才能有如此声势浩大的浩然正气!”庄不周拊掌大笑。
屠鸣周背后的玄铁黑剑倏忽鞘,剑意凌空:“老贺,我先行一步!”
贺洗尘好笑地摸了摸底鲲鹏的羽,:“走吧,咱们也上去,等完事了哥哥给你买芸豆糕吃!”他们在鲲鹏上折腾了很久,以武力恐吓之,好言相劝之,才把这只未成年的小鲲鹏拐来稷学。
众人忽见鲲鹏展翅,遮天蔽日,随后两个人影御风而,却是两个仙风骨的年轻人——看起来是年轻人,真实岁数就不好说了。
风嘶鸣,小鲲鹏不不愿地展翅掀起三千里江,一个翻飞俯冲而,正好满满当当地浸在江。
远的五位大儒面异,心想龙神不问世事已久,恐怕也是为域动而来,便朝庄不周躬行了一礼。庄不周亦回以一礼。
秦丹游自然不会漏过贺洗尘,抬起烟杆朝他吐一呛人的烟。贺洗尘不由得捂住鼻连连后退,又侧过朝的荀烨赔礼作揖。
“哼!”荀烨瞬间扭过没有理会。
贺洗尘摸了鼻尖,忽然被兴致的庄不周拉过手,踩着树叶渡江追上人,混在队伍后把臂歌。
“顾此耿耿在,仰视浮云白。悠悠我心悲,苍天曷有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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