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洗尘 - 分卷阅读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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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踩在他的心尖上。

    “在李不易,请指教。”

    江浸敛,不动声地作揖行礼:“在江浸,请指教。”稍错开后,一张桌与纸笔墨砚便现在贺洗尘

    要说书法这东西还真不好评断,不同人喜不同风格,但云起既然派江浸守阵,自然有他的过人之。「方正严谨」是张止给予他书法的评价,一般人要说「正」比不过他,要想剑走偏锋,却也还「偏」不过他的「正」。

    贺洗尘对这些一无所知,选了一支称手的狼毫笔在指间转了几圈,直接笔走龙蛇。

    ——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

    昼短苦夜,何不秉烛游!

    为乐当及时,何能待来兹?

    愚者惜费,但为后世嗤。

    仙人王乔,难可与等期。

    这是里的一首五言诗,在场的人都读过,刘熙直接就赞叹声:“好啊!不易真是得我心,人生苦短须及时行乐,待我山,立即去府上提亲!”

    “世说笑了,你行你的乐,我行我的乐,各生喜,两不相扰。”贺洗尘笑呵呵地婉拒他一番意。

    刘熙不见沮丧,咂了嘴:“不愧是我看上的人,真带劲!”

    曲令芳默默地在心里将他鞭尸一百次,就见江浸也放笔。

    ——者边走,那边走,只是寻柳。

    那边走,者边走,莫厌金杯酒。

    这放在他们面前颇有几分讥嘲的意味。

    徐衍哪里会看不,登时冷哼一声,:“连我们上青楼喝酒的风事也一清二楚,看来云起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刘熙却是个没心没肺的,大笑:“这书生写的也不无理!”一瞬间又收敛起所有表,神冷漠如风雨来,“但看了真是碍!”

    面对恣睢骄横的公哥们的恐吓,江浸八风不动,都不带动一,听贺洗尘噗嗤一声笑来,才掀起看了过去。

    “字是好字,但……”用这刚正不阿的笔锋写醉妆词未免太过格格不

    贺洗尘笑意盈盈地朝他拱了手。

    江浸看罢两人的字,抿着也对他拱了手。

    曲令芳看不懂两人在打什么哑谜,丈二和尚摸不着脑,就听贺洗尘说:“走吧。”

    “哎!”

    算了,赢了就好!

    曲令芳心大地想着,反正他也看不那些字有什么不同。

    “徐衍,刘熙,你们不要再瞪人啦!”他们推推搡搡、互相贬损着往前走去。

    江浸侧过让他们通过,睛看向铺在桌上相映成趣的和,微不可见地皱起眉,心想写惯了圣人微言,猛一改风格还是意气用事了些。

    “咦?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山风忽然传来一声疑惑的问话。

    江浸的心脏重重了一,偏过看去——贺洗尘顿住脚步,半张脸隐在石后,仿若被透的乌发遮住面容。

    他好像又听见州桥汩汩的声和陵香一成不变的浮华喧嚣。

    “兴许是我记错了。”贺洗尘见他没有回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消失在拐角。

    *

    云起书院辰时开山,到未时竟然只有寥寥五人来到最后的「琴」之一阵。

    这一阵设在山,杏,曲觞,满座皆是名士人。远远看见几个青衣书生朝他们这边走来,瞬间沸腾不已。

    “终于来了!”张止已经喝光一壶酒,豪气正盛,“取琴!”后两名书童各抱来一台古朴清肃的仲尼式七弦琴。

    在众人的注视,曲令芳僵着脸差左脚绊右脚。好家伙!最前面那个不是张知行吗?他定睛看去——范惟正,一代宗师啊!艸!六皇刘祁也来了!边上那个是不是宋明月……文坛上有名气的几乎都聚集在此。

    曲令芳冷汗簌簌,这么大阵容他还是第一次见,就像差生见班主任一样,现在连教育局局都到了,令人不禁

    不过——

    他看了旁边淡定从容的贺洗尘,顿时像打了血一样抬起

    他是明月白玉还是劳什鬼玩意儿,都比不过我边这位李仙儿!

    贺·李仙儿:……

    杨钧等人不说话的时候皆是煊赫少年,贵不可言,赏心悦目,很能唬人。众人远远地便对他们这一气度赞叹不已。

    “没想到今年国监也来凑闹。”刘祁擅引筝,素来喜静淡泊,却也知云起和国监之间的嫌隙。

    十年前云起名声鼎盛,门不懂收敛,招摇自傲,狂言,得罪了当时还在国监读书的徐祭酒。徐祭酒从小脾气不好,当时立刻闯过三个关卡,夺得独山玉,往地上一摔!

    一摔就是三年,如此,国监正式和云起书院结

    今年国监上来,怕又要搅起腥风血雨。刘祁想 ,苦笑着摇了摇——我自都难以保全,这些事又与我何

    他端起案桌上一杯清酒,抬望向渐近的青衣学,忽的手一抖,琉璃杯盏纹,搅碎了他的眉

    酒席上摔杯声、咳嗽声、惊叹声,一时齐发,失态者比比皆是。

    薄粉轻红的杏在风摇曳,枝繁叶茂,万胭脂漱漱落掩住迤逦的小径。青衣公间的少年郎君肩上沾着一片粉白,无端将人衬得温柔多起来。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主持宴会的范惟正虽年近甲,但声若洪钟,众人方才如梦初醒。

    杨钧等人岂不知他在夸贺洗尘,竟然也与有荣焉地膛,恭敬地对他行了一礼。曲令芳见贺洗尘还直地左顾右看,连忙揪了一他的袖

    这可是文坛宗师啊!怠慢不得!

    贺洗尘当即行云地躬,至于其有多少诚意便不得知了。

    范惟正泰然受礼,:“少年英才,今年的国监不可小觑啊。知行,开始吧!”

    张止衣袍一振,端坐琴前,沉声问:“你们谁先来?”

    “晚辈李不易,请前辈赐教。”贺洗尘往前一步。

    张止仔仔细细打量他一番,心闪过洛神赋恨歌登徒赋,面上不分毫:“也不要说我欺负小孩,李家小,你喝过酒吗?”

    “湖镇的「三杯醉」我能喝到七杯醉。”

    “好!”张止拊掌大笑,“老夫能喝到八杯醉,倒略胜你一筹。如此,我来弹一曲,你能和上,便算你赢。”

    贺洗尘撩起摆盘而坐:“请赐教。”

    日光和,积云山上,亭台树,众人皆正襟危坐,凝神细听。张止的琴技在这里排不上名号,但也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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