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洗尘 - 分卷阅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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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教走狗,那时候他还年轻气盛,一怒之闯上教,把教教主撂宝座,过了把“千秋万代”的瘾。不是说我是邪吗?那就邪给你们看!

    贺洗尘每每想起都神采飞扬,忍不住得意洋洋地笑眯了。对着冼方平这个教教主,生一分惺惺相惜的既视

    屋外的雨停了,灶台上的鱼汤沸腾着飘香,枸杞在白汤里翻,旁边倒扣着一盘青菜,辣椒、蒜片、姜丝和小葱混在一起,将兔炒得香味俱全。

    哑女在炉边看火,忽然听见屋的贺洗尘叫了她一声。

    “你去帮里面那个换一衣服,给伤金疮药。”

    哑女探着看了床上惨白着脸不知死活的冼方平,虽然对贺洗尘的吩咐不明所以,还是乖乖地

    贺洗尘转动椅,背对柴门,一动不动地看着滴从屋檐落,不由得摇摇。他一摸脉象,便知那个叱咤江湖的是个女娥,这要是传了去不知要掀起多大的风浪。虽说医者只有病患没有男女,但既然病还在可控范围,讲究一也不碍事。

    冼方平的脉象得很,明显是真气走岔了,也就是俗称的“走火”。生崖的讲究外兼修,刚柔并济,生生不息,疗养伤最适合不过。但贺洗尘双手一掐,觉得这样也太亏了。

    且不说冼方平与华秋意的恩恩怨怨,单论把人救活之后,这厮会不会刀相向也不是个定数,到时候变成农夫与蛇的故事,便不太好玩了。岂止不好玩,简直是要把他和哑女的老命搭去。

    贺洗尘到底只练了大半年的武功,华秋意的骨也算不上天纵奇才,比不得从小就锤炼骨、如今名扬天教教主。他摸了摸,得想个招啊。

    这年,连救人也难!

    冼方平挑,哑女的衣服太小了,只能给她穿上贺洗尘的窄袖衫。敷上一层金疮药后,哑女轻轻掩上门扉,到了厨房,贺洗尘已经摆好碗筷,盛好饭等她。

    两人用了一餐安静的晚饭,洗碗的时候,贺洗尘问:“丫,要不要跟我去江南看看?”

    “江南有秋白、竹叶青,还有数不胜数的翡翠朱钗、绫罗绸缎,丫你不是喜钱吗?江南的岐枝馆每四年逢八月十五便有一场比试,胜者可得黄金百两。”贺洗尘絮絮叨叨地列举着好,却见哑女没有半分犹豫地

    贺洗尘还以为倔地守护着这个小木屋的哑女会不愿意离开,准备的诸多说词噎在不上不,随即畅怀。

    决定了去路,贺洗尘便没有丝毫负担地开始给冼方平调理生崖弟都有一手好息功夫,看似柔和,却无形透着一。气息绵如蓄之池,看起来只是涓涓细,一旦释放便是洪涛浪。

    冼方平的真气同她的为人一般桀骜不驯,狂傲不羁,遇到外敌便要欺而上,贺洗尘被缠得没耐心了,直接着她的真气在地上,揍服了才一缕一缕给她梳理。也就是冼方平现在意识不清、经脉逆,才被修炼了大半年的贺洗尘钻了空,要不然谁揍谁还不一定。

    把最重要的好之后,贺洗尘苍白着脸从床上挪到椅,从暗匣里拿一块桂糕放嘴里,咽肚后才觉好。哑女早已麻利地收拾好行李,两人都是行动派,一场说走就走的江南游势在必行。

    至于冼方平醒来后看到桌上的字条是如何暴如雷,坐在驴板车上的贺洗尘早已把这等小事抛到脑后。

    ***

    正是五月鸣蝉,百草茂盛,岸河边,菖蒲碧翠香。哑女坐在驴车前,时不时调整缰绳,不让这匹又懒又丑的癞驴走错路。贺洗尘背靠哑女,着太撑一把破烂的油纸伞在哑女上,自得其乐地看着车起的沙尘。

    一路风餐宿,两人专门往人群里凑闹,靠赚官府发布的悬赏令为生,过得还算滋

    码上泊着许多货船,香料,大米,盐,大都运往繁华的江南之地,其还有几条载人的渡船,装饰得比货船华。商人、书生、侠客在船老大的纷纷登上甲板,忽然听见杂蹄声从后传来,转看去,一匹丑得惊人的驴嘶鸣着,以一不要命的架势朝码狂奔。

    驴儿跑得吐白沫,拉在外面,打着响鼻雷声阵阵,驴后连着一辆板车 ,车上一位俊俏公:“驴儿!你行的!加油!胜利就在前!!”然后又喊,“且慢!且慢!船老大等等!”板车上的少女一言不发地抓着车沿,被颠得直皱眉

    这一幕奇特的场景实在令人发笑,甲板上的船工们起哄:“驴儿!快跑!后面有老虎追呢!”船老大瞪了他们一,粉雕细琢的小女孩咯咯地笑声,连不苟言笑的老学究也弯起了嘴角。

    “公!船在这候着!”船老大吼了一嗓

    “多谢!”贺洗尘也吼回去。

    累的驴儿被托付给码的船夫,给了足够的银两,保证能让它顿顿吃上玉米谷

    哑女搬着椅先到甲板上,回要去扶贺洗尘时,一个英姿飒的白衣少年沉默着越过人群,一言不发搂着贺洗尘的腰跃到船上,将人扶到椅坐定。他腰间佩着一柄乌鞘剑,似竹,清冽的眉间稚气未脱,未等贺洗尘致谢,便沉默着回到船舱。

    哑女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尽,接着望向贺洗尘,贺洗尘摸了摸鼻,耸了肩,语带笑意扬声喊:“多谢少侠!”

    少侠理都不理。

    贺洗尘竖起大拇指:“酷哥!”哑女白了他一

    *

    夜的运河涌动着起伏的波光,掌大的鲫鱼跃面,划过优的曲线落回,月悬挂在山间,树木的黑影似乎延伸到了广寒。甲板上竖着一桅杆,上边挂着一盏灯笼,散发黄的光。

    距离临安府还有四五天的路程,待在船上难免无聊,贺洗尘却没有丝毫厌烦之意,时常驱着椅在甲板上看山看壮的哑女却败在了小小的游船上,扒着船舷吐了个天昏地暗,现在病恹恹地躺在床上宛若一条咸鱼。

    明月,千帆竞航,如此良辰景却无知己共赏,贺洗尘还是有些失落的。他觑了一几米远的酷哥少侠,自得其乐地想,也算是有人相伴。

    有家仆踮着脚迈着小碎步从船舱里跑,没有发丝毫声响。他健步来到扶着船侧风的父女旁躬:“老爷,夫人说就寝了。”

    富商刘老爷摸了一把羊胡似的胡须,将仰看自己的小女儿抱在手上:“走了走了,有什么好看的,白让我陪你了这么久的风!”他嘴里埋怨着,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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