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怀璧 - 分卷阅读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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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畔以清净了手,回桌拈起一小块糕送到李清珏嘴边去。

    “蒋公公方才说,这是夏第一碟茉香糕,你来尝尝味可好。”

    李清珏难以拒绝,就着他手吃到嘴里,一清甜香味扑面而来,听他又问:“可比桃糖还甜?”

    多年未再尝过桃糖,李清珏几乎忘了是何滋味,但仍摇:“桃糖更甜。”

    平怀瑱闻言不语,抬手以指腹拭去他边糕碎末,不作追问,只将他看着,那目光令他无遁形,不期然往后退开半步。

    平怀瑱欺上前去,忽而换作迫人称谓:“朕再说一次,朕这后不会有人。你若依旧固执己见,非要朕立后,朕便立你一人。”

    李清珏垂首又往后退,平怀瑱及时伸手阻他,手掌扣后腰,即便他再不愿听,也把心想法尽数来:“清珏,你是要我不求后只求一心人,还是迎娶男后,告与天,你自己选。”

    李清珏徒然听着,禁不住膛疾,似有窒气萦在肺里,直红了眶,好半晌才抬看他,自嘲问:“臣有得选?”

    “我并非迫你。”

    “那若是由皇上选,可要选臣一世佞幸?”

    平怀瑱无奈至极,轻叹声:“我不该选你,该选个山清秀的好去,将你好生藏着,令谁也瞧不见。总之万般皆可,唯独立后一事我听不得你说。”

    李清珏无言以对,心苦笑暗想,那这佞幸帽,是如何都要扣他一辈了。

    也罢,早在此间浴腥血,从来不了一世好人。既如此,再一世佞臣又如何,终究无甚区别,合该是这数十年来赴修罗的报应。若平怀瑱难得善终,那这恶果他陪着一起尝,世间炼狱陪着一起堕。

    “清珏,你应我一声。”

    李清珏合眸颔首:“好,臣不再提。”

    平怀瑱缓缓释气,拥他许久,轻吻落到眉间。

    立后之事,僵持一旬,终得冰消解。

    李清珏信守承诺,不论朝臣如何急切,都不再向平怀瑱施压半字,由他空置后,摆着那副不见观耳不曾闻之姿,朝司其职,退则与平怀瑱闲信步,阅书写字。

    朝倒还有不愿松的,平怀瑱随意逮了一个,心慈手地罚去半年俸禄,虽不算苛责,却有杀儆猴之用,终令诸臣闭嘴噤声,再不置喙皇帝私事。

    纯月之初,万清脆葱茏。

    气候日渐温,李清珏一架竹榻置于院间,躺在上能覆着舒舒服服地憩上许久。而他今日一觉未醒,竟寐至戌时月升,平怀瑱逢暇其寝院一便望见如此景象。

    蝉虫啼鸣躁耳,平怀瑱放轻脚步上前,缓缓坐到旁,解轻薄外衫为他披覆挡风。竹榻随之微生轻响,李清珏偏了偏不曾惊醒。

    院里仆从皆已遣,柔树叶随风往飘落,平怀瑱伸手挡在李清珏面上,接住半片儿叶,了一,指间心里分外绵

    如此贴陪伴好一会儿,李清珏才双微动,悠然转醒。

    平怀瑱伸手抚他侧脸,听他着未消睡意,闭上问:“几时了?”

    “戌时过半。”

    李清珏撑坐起,后知后觉地抬望月:“睡了久。”

    “用过晚膳了?”

    李清珏闻言颔首,平怀瑱暗,想他沐休之日能好好歇上一歇也是难得。

    “臣方才了好一梦。”

    “梦见什么?”

    李清珏虚眸回想:“盛世太平。”

    “仅是如此?”

    “‘仅是如此’?”李清珏摇,“皇上以为守得太平永固十分容易?”

    “不易,”平怀瑱笑予承诺,“但定能如愿。”

    李清珏听罢浅笑,眸里认真:“臣信,臣想要的,便是君王安泰,山河存。”

    平怀瑱心动容,今夜前来寻他尚还有话讲,借此时机问:“而我所求,除山河存,还有你伴君侧……清珏,倘有一日我事了,胆敢放手这江山与人,你可愿同我去往寻常人家,闲度余生?”

    李清珏抿底神霎时如夜湖暗沉,险些以为前人窥破了他方才梦境。

    说什么盛世太平,不过他冠冕堂皇一句善言罢了。他所梦之事无甚鸿伟,只闲院三两间,茶盈肺,人一双。

    可如今这天平怀瑱得来不易,且膝无女,又可安心放手与谁?

    李清珏不敢答。

    平怀瑱不失耐,似能揣测他心顾虑,执他手抚:“莫多想。”

    温柔三字教李清珏听了耳里,于是但凭心:“臣岂会不愿?”

    “好,”平怀瑱顺眉轻笑,将他手抵上眉间,“我今来此,是有一事告与你知……”

    李清珏料定他所言之事定不平凡,倾听他低声相告,听诸多百集与诧异震惊,膛渐如擂鼓。

    一时不知该作何慨才是,而前景虚虚幻幻,回忆狂涌,仿佛置多年前……

    第七章 

    往日稚童不再,已是少年风度翩翩。

    旭安殿偏院北侧,不知何时连盆搬来了一棵石榴树。

    正值气秋,年过十四的何瑾弈站在太寝院,兴味盎然地对着树枝远观许久,手空无一,却比搭箭满弓之姿,气势十足地瞄准枝叶间一颗红亮泽的果实。

    平怀瑱自远行来,瞧见这一幕,顿了脚步。

    何瑾弈素来善,平怀瑱记得他信“百步穿杨”之说,随,也曾试以效仿,搭弓于百步之外对准一片小小柳叶。可惜毕竟年少,当时那一箭只拂动了柳枝数条,他不无失望,直到平怀瑱拾起箭来,把手方咬了一的苹果穿上去,夸张惊叹:“好是准的箭法!”

    何瑾弈立时笑声来,自那以后竟不再偏好柳叶,只把枝上果实落在地。

    不可没了规矩,真弓真箭虽是没有,模样却不敷衍半分。

    何瑾弈“箭”无虚发,一招方落,忽然现的平怀瑱便捂着往后退了两步。他忍俊不禁,快步上前,陪着这人足,假意查看伤势如何。

    平怀瑱指着心戏言:“瑾弈,这世间敢搭箭对着本太的,只你一人。”

    何瑾弈笑与他摇:“太看错了,臣的箭只对准太后的障。”

    “前我这后只有石榴树一棵。”

    平怀瑱愉快侧,顺手摘了那颗饱满的果递向他。何瑾弈伸手接过,凑到鼻前嗅得一清甜香,环顾院,觉得院里能多一棵红红绿绿的树来,很是添了几分韵味,不禁心生好奇:“太这树从哪儿寻来的?先前来时还不曾见到。”

    “御园搬来的。”平怀瑱回,“昨日父皇了功课,一卷《文心雕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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