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皇后失去记忆 - 分卷阅读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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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置再来向朕回禀。”

    陈宣若忙谢恩,鞠礼告退。

    他走后,崔阮浩给江璃换了杯新斟的尖。

    茶烟氤氲,飘转而,模糊了奏疏上的字,那一页总也翻不过去。

    江璃目光愣怔,神了许久,叹:“祭过后就是太傅的祭日了。”

    崔阮浩是江璃边的老人,当年他被逐安时才六岁,跟在他边的心腹只有崔阮浩和当年的太傅南安望。

    一些事,南安望死后,也就只有跟崔阮浩追忆一二了。

    他很明白江璃的心事,因此避重就轻:“一晃而过七年了,日真是快。”

    江璃轻挑角,噙着一抹温的笑:“七年前,朕刚从沛县回安,滟妃虽死,可她的余党犹在,一心想要扶景怡登位。太傅怕朕吃亏,暗地里笼络了一批朝官勋贵,当时人称‘南派’,当年辅佐朕不可谓不尽心。”

    “只可惜,太傅命薄,刚刚在安站稳了脚跟,便被云梁人所害。”江璃角的那抹笑渐渐变凉:“如今七年过去了,当年的‘南派’依靠从龙之功各个加官爵,尊崇至极,也开始不安分了……”

    崔阮浩缄然,他又何尝不知,这些年的‘南派’没了太傅的约束,将贪腐结党之事了个遍。

    桩桩件件都犯在了陛的忌讳上,只不过他一直隐而不发。

    但隐忍也是有限度的,如今钟槐的案就正好犯在了当上。

    钟槐堪称‘南派’的,位列三台,却胆敢私放官犯,明面儿上是贪赃枉法,侧面儿上说明这些人已经没有顾及、无法无天了……

    崔阮浩在心暗自叹了气,:“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是他们自己作死,陛查办他们也是应当,太傅生前最是疼,若他地有灵,必会谅陛的。”

    江璃沉默了一会儿,便不再多言,开始低理政事。

    崔阮浩在一边看着,知江璃向来寡言,今天能一次跟他说这么多,恐怕是心里实在不是滋味,难以纾解。

    过去这时候还有皇后在他边,也唯有皇后知如何安他,能让他毫无防备地倾吐心声。

    可如今皇后这个形,还能指望她什么。

    不添就是谢天谢地了。

    崔阮浩有些慨,从前皇后在,不是后琐事还是与亲眷贵妇的往,都被她料理的井然有序。

    不光不需陛为后心,恰恰相反,陛其实一直是被皇后照顾着的。

    陛的饮起居被她照料的格外细致,不国事再繁忙,她总能算计的好时间督促陛休息。陛烦闷、心低沉时她也总有办法化解。

    可那时人人都知天英明勤政,却鲜少有人注意到皇后的付……

    恐怕连陛自己都对所享受、所拥有的一切习以为常了。

    如今失去了,大概才会知当初所享受、所拥有的一切是用多少心血堆砌起来的。

    而皇后,曾经是多么的不容易。

    --

    那个曾经多么不容易的皇后一觉睡到晌午,她抻着懒腰打着哈欠从床榻上起来,没心没肺地了快绿豆糕嘴里,吃得满嘴掉渣……

    抹了抹嘴,在南窗跟前坐住,看了会儿外面疏落的竹影,很是无聊,问玄珠:“今晚上吃什么啊?”

    玄珠:……

    娘娘啊,您可是刚吃完了午膳。

    她耐着:“是寺里备的斋饭。”

    宁娆一脸的没劲儿,却也没说什么。

    墨珠来禀:“娘娘,宁夫人来了。”

    宁娆忙从椅上起来,见母亲后跟了三四个梳寰髻,穿粉衣的侍女,她一一个便是小静。

    她想见到了失散已久的亲人,正想冲上去,却见小静温默看她,婉转的视线淡淡地划过她边的墨珠和玄珠,冲宁娆摇了摇

    宁娆一怔,收回了迈去的步:“墨珠,玄珠,你们先去,我要和母亲说几句话。”

    两女揖礼告退。

    宁夫人吩咐几个侍女在门边守着,领着小静了幔帐里。

    宁娆等不住上来抱住她:“小静……她们都说是我把你赶走了,怎么会是我?我怎么会那么对你?”

    小静伸手抚住宁娆的背,红了一圈,纤细的微微颤抖,略带哽咽:“我听夫人说了,姑娘全忘了,当初姑娘是为了保护我才将我赶的。”

    “啊?”

    宁娆诧异,小静抹了一把泪,问:“姑娘可还记得当年楚王夜闯端华门?”

    这个倒是听玄珠说过,可是……这又跟她和小静有什么关系?

    见宁娆一脸懵懂,小静抓住她的手,激动地说:“姑娘,你怎么能连这个都忘了!”

    她咬了咬牙,似是被回忆牵动了太多绪,整个人都在颤抖:“你该记的,这只有楚王是真心待姑娘,除了楚王,姑娘谁都不能信!”

    第16章 回忆...

    宁娆听得发愣,倒是宁夫人先反应过来,冷脸低叱:“小静,你胡说什么!”

    小静全然不顾,只抓着宁娆的手:“姑娘,你还记得吗?当初你生太难产,可是陛却先将所有的稳婆都撵了昭殿,扔你一个人,我冒着大雨去太医院请太医,可是那帮太医却全被太后叫了去。当时太后在鸿蒙殿诵经祝祷,太医们随侍在侧,宵禁一到,端华门关闭,外面的人又如何能去?那时你命悬一线,撑着最后一力气让我去找楚王,楚王冒雨赶来,打伤了端华门的守卫,令门大开,他独闯鸿蒙殿,这才把太医给姑娘拽了回来。”

    宁娆怔怔地她泪泣诉,一阵眩前倏然模糊且飞快旋转,有淡薄的疏影渐渐在她脑汇集,一成形……

    窗外大雨滂沱,她捂着肚冷汗,滴滴落在榻上,濡濡的开。

    前之人是年轻稚的江偃,他的声音哽咽:“阿娆,门都关了,且不说不去不来,□□绵,从外面请郎怕你撑不住了。”

    他的手握了握,抓住宁娆的,像是定了决心:“你等着我,我一定把太医给你带来。”

    宁娆已疼的意识模糊,却还是到了他那一抹决绝的机锋,心不安,想要叫住他,可是他形一晃,已迅速从侧门闪了去。

    接来就是一片脚步叠蹋的纷杂,有太医给她请脉,有来送,隔着雨幕,忙不息。

    不知过了多久,婴儿的啼哭破开了沉闷,让一切归于沉寂。

    至此往后,再也没有那夜的仓皇无助和兵荒,一切安稳平和,伴着雨淅沥,江璃回来了。

    她脑仿佛有千针扎,跌倒在案几前,小静和母亲慌慌张张地来扶她:“阿娆,你怎么了……”

    她的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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