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起初,是不知所措和累。后来,是不想。发生这事,人应该有什么绪,又应该表现什么绪呢?我发现我居然不知。不知,也不想去解释跟表演。所以我把自己锁起来似的,不和医护人员之外的任何人谈。
他们以为我埋怨,以为我受的刺激过重,以为我绪积压……
无所谓。无所谓他们怎么以为,也无所谓我到底是怎么了。我只是真的好不想应付他们,不想再像过去那样为这个着想又顾及那个,努力去平衡所有东西。
我只想等着宴宗羡醒。
只要他一醒,我就告诉他,没有法律承认也没有关系,我要和他结婚。我们找个教堂,找个神父,或者随便找个什么见证,许那些庄严神圣的结婚誓言。
从此,我再不许任何人动摇我们的和关系。
我再也不躲了。
再也不躲了。
“宴雀?”爷爷站在我边,叫我的名字。
我垂着视线,专注地盯着手上的果和刀,让自己看起来像是没听见或者故意置若罔闻的样——也无所谓,差不多的。这些天每个来过这里的人都看到我这样了,习惯了。
果然,云墨主动替我解释了:“叔叔,他受的刺激太大了,医生说他有自我封闭的倾向,暂时拒绝和外界沟通。”
什么狗医生说,还不是荆舟说。
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我在手术室外面等宴宗羡的手术。七个小时,据说是所有伤患最久的。我一直等,没有吃东西,也没有理宴昱他们。
这样持续到二十四小时之后,荆舟开始对每一个来探病的人都这样说,别人就这样相信了。只有他和我心知肚明,这不是事实。
事实是……
事实是什么呢?我也不知。
“自我封闭?”爷爷迟疑地问,“那是不是要,看心理医生?”
云墨已经毫不避讳和人谈及我的“自我封闭”病,他熟练地跟爷爷说,我们有医生,医生天天都来,都有心理疏导,但我不愿意离开病床边……
“没关系,可能等宗羡醒来就好了。”云墨最后总结陈词。
然后,爷爷慨地叹了气,嗫嚅地对云墨说:“他们叔侄从小关系就好,一起大的,和别人不一样。”
云墨乖巧地回:“嗯,叔叔,我明白。”
我削完了梨,越过他把果刀放回病床床的桌上,抬看了他一。觉得可笑。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在爷爷面前演自己跟宴宗羡已经和好的戏码,到底有什么意思呢?难真的蠢到以为,爷爷依旧认可他这个“儿媳妇”,他们就还有可能吗?
呵,想什么呢?
“别想太多,阿羡会醒的。我儿,我知。”和我对视了那一秒,云墨转就满脸胆战心惊,换来爷爷一句安。
也不知是在安他,还是安自己。说完话,爷爷一声叹久久不息,朝我面前伸手来。他想握宴宗羡的手。
不知为什么,这一刻我突然无法忍受他碰宴宗羡。于是在他碰到之前,抢先把宴宗羡的手到被里去了。
“……唉。”叹息突兀地落了来。
但无论怎么突兀和尴尬,都是他们的,我真的一丝也受不到。
“雀儿?”爷爷试探。
我不语。
若无其事起换到了病床的另一边,放梨开始为宴宗羡一些数据记录。
他现在每天都有固定的况数据记录需求,这些是家属要的事。每一次,我都会准时完成这项工作。等医护人员过来的时候,我便面对面把记录传给他们,再收他们的书面诊断反馈。
我就这样,固执地一个人收着宴宗羡所有诊断反馈。这没什么用,可我得找什么事一地持。
它就像梦里的陀螺,有这么一件事,我才能确定自己醒着还是梦着——只有反馈一条不少,整整齐齐排列在我的个人终端邮箱里,才证明我一直有好好守着宴宗羡。
“雀儿!”爷爷提声音喊我,仿佛试图叫醒一个梦人。
可这对我是无效的。我对一切视若无睹,就地坐在了这边,一边把梨切开,一边对昏迷的宴宗羡说:“你吃不吃?你不吃,我就帮你吃了。”
这时,病房里又来了几个人。
有宴昱、她的助理,荆舟,还有一个意外人士,宴宗明。
这终于齐了,家里能来的人都来了。我几乎到一丝愉悦。在他们的注视,用一片梨轻轻涂了宴宗羡的嘴。
他当时离爆炸源太近了,的气伤了他,现在上好多地方都缠着绷带,包括脑袋。只有睛鼻嘴暴在空气。
因为没有正常和,他的嘴苍白而皲裂,看上去不漂亮了。梨的份也只让那些皲裂稍微泽了一。
“唉。”我叹了气,默默替他吃了这这片梨。
然后是半个,跟着是另外半个。
“哥哥,哥哥——”宴昱忽然扑过来,夺走我手里的梨用力丢掉。它被弹很远,最后可怜地卡在了门的夹角里。
宴昱担忧而可怜地看着我,双手掰过我的肩膀,说:“哥,你别这样了,现在大家都来了,你不要把压力都扛在肩上,放松一吧,好不好?我知,你累了。”
不用说,这狗判断又是荆舟给她的。现在,荆舟就站在她的后,随时准备安抚她的样。
唉,我无声地叹息。抬起手腕把她的手臂推开了,转回面对宴宗羡。
这会儿病房里人太多了,没有一个我想应付的,也没有一个我想关怀的,连想赶走的都没有。随他们便好了。
不过有一句话,宴昱说对了。
我累了。
所以我握住宴宗羡的手,将额抵在我们握的手上,默然地闭上睛睡了。
“走吧。”我听到荆舟说,“让他休息一会儿。”
“他这样能休息吗?”爷爷问。
荆舟回答:“能的,宴老先生,我就是他的心理医生。”
他语气态度十分笃定,于是他的话就像一定海神针那样,立刻说服了这群围在病床边的人。
“走吧,爸。”宴宗明说,“陈警官来了,你不是想知案件况吗?我们抓去了解吧。”
慢慢的,脚步声一一远去了。
可我知有人会回来的。
果然,只眯了一会儿睛我就听到门被推开了。像小猫一样的脚步,慢慢的轻轻的,一一靠近我。
跟着脚步一起来的还有淡淡的香气,我曾经不喜那香气,如今也习惯了。毕竟不习惯又能怎么样?她确实大了。
“哥哥。”她单膝蹲在我边,轻轻推我的肩膀。
我没有回应,她便小心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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