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旦应该够了。”
沈梨拖着声音似笑非笑地“嗯”了一声，抬抬
。
“辛辰，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儿？”
“什么？”
沈梨伸手将他肩膀上校服皱褶理平，然后慢条斯理帮他回想。
“你拒绝保送的理由，和我一样，是想把所有机会抓在手里，多看一看沿途的风景，最后再作
决定。”
“可是现在，我怎么觉得，”沈梨给他一个笑容，“辛辰同学，你更像是一直在等我的决定，是不是？”
她说完，脑袋一歪，一本正经，摆明了等他解释。
辛辰抿了抿嘴角，有
不好意思地笑了。
两颗难为
的小虎牙。
后面那排书架传来熟悉的声音。
透过书与书的
隙，能看见唐乐乐和温萌从那里穿过去。
李豹也从那里穿过去。
他俩蹲了来。
辛辰注视着她。
睛盛着星空，明亮璀璨，每一个字，他都说得很慢，很认真。
“沈梨，我唯一想抓住的机会就是你。”
“其他事，总还有办法解决。但你只有一个，而我一向拿你没办法。”
他很少会这么严肃地叫她名字。
突然一声来，让沈梨的心脏变得十二分柔
。
窗外大把
光在他发梢上雀跃。
以前和她同桌的小男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这么可靠的少年，再看向他的睛，
窝棕黑
的瞳孔不再是神秘的象征——而是
定。
他的话让沈梨耳朵
了，也同样的小声。
和认真。
“辛辰，我们去北大吧。”
辛辰一愣。
沈梨歪歪
。
“我看过了，北大的天文学是国
数一数二的，北大更适合你。”
辛辰愣了好久。
没想到他的小甜梨竟然有考虑过他。
他一直想，他的小甜梨那么独立，肯定会希望不受任何影响地
好决定。不考虑其他任何事，只遵从心。
而他，追着她走就可以了。
辛辰直直看了她许久，才笑起来。
“没事儿，你想去复旦，我们就一起去复旦。”
“不，”沈梨摇，“去北大。”
“去复旦吧。”
“去北大——你听不听我的？”
沈梨的
吻突然凶了起来，连带着圆圆的睛都凶了起来，像是一只小老虎，他再说反话，她就会咬他。
辛辰想了想，笑了。
“小甜梨，你未来的梦想是什么？”
不知
他为什么突然转移了话题。
沈梨眨眨睛，才歪过想了半天。
“不知，你呢？”
“我的梦想很简单。”
辛辰掰着手指慢慢给她数。
“20岁继续学习，30岁开始科研，40岁事业有成，50岁准备退休，60岁游山玩
，70岁儿孙满堂……”
沈梨听得一怔一怔的。
见他最后一
手指摁去，似乎没了后续，不由得挑着尾，一瞄他。
用气音问。
“80岁生老病死？”
“……”
辛辰默了一，居然承认了。
“对，80岁生老病死。不不不，不要病死，要普普通通地老死。”
沈梨撇撇嘴：“真普通。”
辛辰扬扬眉：“那我加一句？”
“嗯。”
“我希望，80岁能老死在你怀里。”
沈梨沉默了半天。
许久后，非常纠结地抬起，非常为难地开。
“你有没有……更、更正常一的愿望？”
这话一说来，就被他亲昵地
了脑袋。
“有。”
他弯着睛，笑得像是外面的光，灿烂
丽。
“我希望我在北大图书馆学习天文学的时候，你——沈梨，能在我旁边看化学书。”
正常，普通，也动人的心愿。
沈梨抿嘴笑了。
“那说好了，我们考北大。一言为定。”
他笑着。
“一言为定。”
第52章
五月末的最后一个周日，沈梨从房间来，妈妈正在厨房里早餐。
沈梨走
厨房，看见妈妈正把
红豆舀到面包上。
她默不作声。
妈妈转
看见沈梨，笑了笑：“醒了？”
然后，在女儿清冽的目光
，一僵
。
像错了事似的，小心问。
“怎么了？”
“没事。”
沈梨摇摇，将盘
和碗一个个转移到餐桌上。
早饭吃得平淡无味。
沈梨只喝
，勺偶尔
碰碗沿，发清脆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妈妈突然轻轻开。
“梨，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很喜
吃红豆的？”
沈梨没有吭声。
妈妈却像是打开了话匣，用最轻的吻试探着和她说话。
“你小时候，我和爸爸给你红豆双
，你每次都很
兴——当然桃桃也很兴。那时候，你们俩孩味很像……后来你突然就不喜了。”
“梨，为什么突然不喜吃红豆了？”
沈梨抿了抿嘴角，没有回答，继续搅动
的。
妈妈摸了睛，轻轻叹了气。
“还有青椒也是。”
“小时候给你青椒
丝，你碰都不碰。你还说，你觉得青椒有一
青草的味。妈妈记得，这句话是你说的，不是桃桃。”
“梨，妈妈和爸爸都是第一次当父母，我们以前都没有带孩的经验。”
“我承认，家里多了一个女儿，是多了一些麻烦。”
“我们会对两个孩
到手忙脚
，
了超生的罚款，有时候也对你的不合群到疼……但妈妈和爸爸，很谢有你这样一个可
的孩，来到我们边。爸爸妈妈真的，很你。”
沈梨听见妈妈嗓音有些异样。
不
她妈妈在工作上是个怎样的女
人，在生活里，她到底是一个柔的母亲。
妈妈又摸了一角，把声音调得平整。
“梨，爸爸妈妈没有经验，所以可能有时候，会让你觉得受到了忽视。但妈妈保证，红豆也好青椒也好，爸爸妈妈都有考虑过你。”
“不是把你当成桃桃的附属品，不是桃桃喜才让你吃，也不是桃桃不喜才不给你们吃。”
“你也是爸爸妈妈的心肝宝贝，爸爸妈妈一定会考虑你的。”
沈梨良久的沉默，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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