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过去，崔玉自己审视，平手。
他沉重应战，继续举例证明，“古有少女缇萦，不畏生死，英勇救父；也有那不惧
权的史官，宁死不
伪史……为了善念，可以不顾生死，这便是人
之善！”
方云不疾不徐，“例不足十，不以为例。你讲了这几个善举，确实是有名的例
，可是，也恰恰是因为少见，才被传为
谈。可见，如此之善，多数人，不到。因为，人本恶！”
崔玉一惊，这一回合，他用了例证之法，可是却被姑姑一句，“例不足十，不以为例”轻飘飘就否定了。
这一回合，崔玉心
评价，姑姑略胜。
“再来！”崔玉不服了，“若是人本恶，人人自私自利，不顾公义，都互相欺骗，互相残杀起来，那这世
岂不早就
了！”
方云轻轻一笑，“世难没过吗？”
崔玉倒
一
冷气，但他不甘，“世过，是因为人心坏了！可是，世如今又好了，重归太平！因为什么？人本善啊！”
方云微笑摇
，“不，不是因为人心坏了，世才了。人本恶，所以人需要教化，父母、师
、官员都有教化之功。当世来临，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不，了秩序章法，所以人的恶就压制不住，无人
束了。”
崔玉说不过姑姑，就赌气，“那照姑姑这样说，既然人本恶，那就不用教化了。因为教化之人，自己也是恶的！”
方云乐了，“错错错，恰恰相反，就是因为人本恶，才更显
教化之功！古往今来的贤者，不是生而良善，而是，压住了天
的恶。所以他们说，克己复礼，戒急用忍……”
崔玉低
，“我又输了，终是辩不过姑姑。不过，我这‘人本善’，辩起来，原就吃亏些。”
方云让着他，“好，我们换过来。我说‘人本善’如何？你说，‘人本恶’。”
崔玉喜，“如此甚好。”
他正襟危坐，开始论辩，“正因为人本恶，所以，世间才有那么多获罪之人。明知犯法要受罚，还要去坏事。可见人本恶！”
“非也，非也。”方云摇，“人本善，孩天真无邪，人们才说‘稚何辜’。人会变坏，不是因为天使然，而是因为周遭环境的影响。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所以，人本善，恶人都是后来变坏的。’”
崔玉，“……”
一番论辩后，崔玉甘拜风，输得心服服。
他不知，此刻的姑姑，不止有崔丽君渊博的学识和
锐的辩才，还有另外一个来自现代的灵魂多年学习的知识和现代思维。
崔玉无奈地说，“姑姑是引我
门之人，辩才自然在我之上。崔玉如何辩得过姑姑。诶，不如这样，姑姑可以去参加‘谈玄’，好让那佟浩然知厉害！……算了，姑姑想必不愿在那些男面前
脸。姑姑还是办女学吧。”
方云摇，“女学不办了。”
崔玉大惊，“姑姑，这是为何？难，侄儿连累你了？”
方云没有直接回答他，反而问，“你知为什么，同一个辩题，怎么说，你都说不过我吗？”
崔玉老实回答，“姑姑辩才卓绝。”
方云又摇，“非也。我怎么说都有理。那是因为‘谈玄’，本就是一件务虚之事。大家聚在一起，也不为求真知，只为论辩胜利而已。所以，哪怕明知不对的，偏要说成对的。只要巧
如簧就够了。可是，这样的玄而又玄的论辩，于国家何益？于百姓何益？”
崔玉目瞪呆，姑姑今日的说辞，与以往大不相同，难要放弃崔家的京城名家之首的位置了吗？
☆、挽救侄的女先生3
崔玉不由地问，“姑姑, 是你一直希望我成为名家代表, 可是，现在, 你又后悔了吗？你觉得, 名家无用吗？”
“非也。三教九
，各有所。古时，有很多思想派，一直能传来的也不多，而我们名家就是传至今的学派之一。只是, 名家擅的论辩，文人士大夫，这些喜
清谈之人，自然是喜的。可是, 普通黎民百姓有几个对我名家的学说
兴趣的。就像那公孙龙的‘白
非’, 还有那‘非鱼，安知鱼之乐’，这些说辞, 虽为文人所
，但于百姓有何用
？”
崔玉不同意，“姑姑的意思我明白, 我名家学派有时候确实有些曲
和寡。可是，喜名家的都是文人啊！文人是可以官、教书的，我们抓住天文人的心, 自然会有很的地位，百姓不懂又如何？”
“你不明白。”方云把现代的理念引
来，“空谈误国，实
兴
。我朝也是太平盛世时候，才会在文人盛行‘清谈’、‘谈玄’。名家到底空了些，若是治国理政，不如法家；若是教化人心，不如儒家；若是受百姓
，不如家、佛家……我们既然要名家翘首，也该为名家整个学派想一想日后的发展，若是‘清谈’之风过了，名家何去何从？青史之上，可不缺乏凋敝的派。”
崔玉大惭愧，自己只是想着名家之首的位置，而姑姑却在想着整个派在国家的位置和将来。
“那依姑姑之言，小该何去何从？”崔玉起
行礼，谦恭求教。
方云将他扶起，“俗话说，读万卷书，还要行万里路。你自小就在京城，偶尔游玩，也没去过什么远的地方。不如，我们就走上万里路，也看看路上的风景。或许，你会悟些什么来。”
听说远行，崔玉绽开了大大的笑脸。一直以来，振兴崔家，这个担像座山一样压在心上，他不敢像其他少年那样，鲜衣怒，整日游历。但是，压抑的少年天终究还在。崔玉最初以为，去游历就是去游玩，后来才知，这想法大错特错。当然，那是后话。
此刻，崔玉正兴奋着，不过他也有顾虑，“姑姑，若是此番远走，怕会被人说，是惭愧逃离。”
“其实，也有躲避之意。”方云把自己的猜测也说了说，“虽然还没有确切查，到底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不过，这来势汹汹，不依不饶，恐怕未必是那佟浩然一人的手段。你们论辩的次日，就有人把论辩的容印制成册，四散发。往常可没有这么快，若说无人指使，我绝对不信！崔家只你我二人，若是与其他家族对上，我们没有胜算。也有可能，这个佟浩然，就是他们刻意为对付你栽培的。君不逞一时之气，我们先避过了。他们想文章也难。”
这样一说，崔玉的书生意气顿时就消散了。是啊，姑侄两个，虽有些名气，却没什么权势，何必与人
碰，到时候吃亏的是自己。
两人说就，崔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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