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自己说别瞎想,不会是那样的念。
可她还是继续说了去:“这样的话……我想回天了,你要一起回去吗?”
白栖的心猛然攥,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看了半晌,轻颤:“想回天?”
“对啊。”虞谣理所当然地,“总得回去的,不是吗?”
意识世界里,白泽在为她鼓掌,夸她演技越来越好了。
她说客气客气,都活了五辈了,演技还不提得多废?
面前的白栖一气:“能不去吗?”
“为什么?”她睛亮亮地望着他。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抬眸看她:“我没想过回去。”
“妈的。”白泽在意识世界里爆了个。
虞谣一怔,却顾不上他,只又问了一次:“为什么?”
白栖说:“我不喜天。”
这显然说不上是个明确的答案,虞谣便还是不解地看着他。
他一喟:“你对天完全没什么印象,对吧?”
她。
确实是这样,作为青鸾幼鸟的记忆她一都没有,鲛人又是个相对独立的族,她模糊的童年记忆全是半人半鱼的鲛人们在礁石上晒太的画面,完全没见过其他神兽。
可白栖却不打算说更多了。一气,他向外面走去:“你容我想想。”
她没来得及叫他一声,他就已经从竹屋里走了去。纵一跃,连个背影都没让她多看。
虞谣哑然:“舅舅……看来他这是……受过天的伤害吧?”
白泽淡淡的:“也可能只是叛逆期。”
虞谣:“……”
想了想,她又问白泽:“他要是一直不跟我提我是青鸾幼鸟的事咋办?”
“不,他会提的。”白泽冷静脸。
虞谣:“万一呢?”
“不会有万一!”白泽的声音突然一厉,似乎有恼火。
然而直到虞谣的伤完全养好,白栖都完全没提这件事,也没有再跟她讨论回不回天的问题。
还债率倒还是上涨了不少,在她养好伤的那天已经到了28%,应该是因为他最近都在细心照顾她,两个人相得多了自然步快的缘故。
她隐隐觉到,他是不是想用这照顾让她有所眷恋,让她愿意留在阿修罗?
因为这样的照顾,对她而言并不完全陌生。
席初和宋暨,都曾带给她过类似的觉。
那小心又细致的、带着三分讨好意味的觉。
虞谣不知他为什么这样排斥天,也不好问,只能在伤好之后主动提起先前话题:“你还是不打算回天么?”
“……”他绕过了她的提问,反问她,“为什么突然想走?是因为这次受伤让你害怕了么?”
虞谣:“也不……”
“如果你害怕,可以不跟我一起去打阿修罗。”他的语气急切诚恳,“可以等我打过之后你来和我一起超度,或者如果你只想像认识我以前一样自然修炼,也可以啊!”
这样激烈的挽留,让虞谣都有心疼了。
但她还是稳住心神,认认真真地看着他问:“可是……为什么呢?”
白栖薄抿住。
“我先前是本不懂修炼误的这里,而你是主动过来的。”她目不转睛,“主动来阿修罗修炼,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修炼成功可以返回天谋事,享人间香火吗?”
白栖:“我想再修炼一阵……”
虞谣:“可你上次说你本不想回去。”
他噎声,她攥住他的手:“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只是觉得奇怪。”
白栖不知怎么说,嘴抿得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带着三分恨意,忿忿:“因为天就没几个好人!”
“……?”虞谣被这个答案意外到了。
打量他两,她说:“会比阿修罗更坏吗?”
阿修罗可是个个都在堕恶的边缘疯狂试探,昨天还跟你谈笑风生的可能明天就异化成了,每个人心里都暗藏戾气,整个世界的况都糟糕得不得了。
然而白栖切齿:“得多!”
虞谣:“……”
他冷笑:“阿修罗们再怎样不善,善恶也都写在脸上。他对你好你知,他异化了你更一都看得来。可天那些衣冠禽兽,一个个看起来都是正人君,其实事不知多恶心,让人分不清善恶。”
虞谣越听越好奇,觉自己上正缓缓升起一个问号。
而意识世界里,白泽已面铁青,她赶安白泽:“别气别气!您不说他是叛逆期吗!叛逆期都容易把世界看得非黑即白,不是冲着您去的!”
白泽冷着脸,勉吐声:“嗯。”
虞谣又继续跟白栖搭话:“可你是级神兽耶,为什么把自己气成这样?有什么事你跟家里说啊,会有人帮你摆平的吧,逃避不是办法啊!”
白栖的笑音却愈发嘲讽:“呵,我家的那些人,最是伪善。”
意识世界里,白泽蓦地攥住拳!
“舅舅!!!”虞谣把他扑住,“舅舅息怒!!!”
她倒不怕他发火,但问题是现在在他面前的,只有意识世界里的她。
他这上古级神兽给她一拳,她怕不是要立刻回到重症监护室去。
白泽继续竭力克制:“嗯。”
虞谣看着白栖吞了,觉得不能继续这个话题了,便打算曲线救国:“那……要不你跟我一起回鲛人的领地去?我对鲛人一族的印象不多,但还是记得他们生活自在的,咱们就一起在那里生活,你看好不好?”
白栖气,面缓和了些,底又似乎更冷了一层:“他们会找你的。”
咦?
虞谣锐地意识到自己好像无意发了真正的正题,立刻追问:“谁会找我?”
“级神兽们。”白栖的面黯淡去,声喟叹,“青鸾、白泽,还有朱雀玄武他们……都会找你。”
虞谣装傻:“为什么?他们找我嘛?”
他目光抬起,定定地看着她,心里矛盾不已。
踟蹰良久,他到底还是说了实话:“因为你是几百年前走丢的青鸾幼鸟。”
虞谣继续装啥:“哈???”
“你本是青鸾神鸟的女儿,回是个意外。”他轻声,“大家一直在找你,如果你回去,他们会很快找到你的。”
“那我……就回去当青鸾呗。”虞谣说,“也不妨碍我接着跟你当朋友啊。”
“可那些级神兽真不是什么好东西!”白栖的怒意再度腾起,“你不知他们有多虚伪,我却一早就知。人类瞎了才会将他们奉若神明……”
话音未落,意识世界里的虞谣面前突然一空,原被她拼命哄着的白泽消失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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