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羊 - 分卷阅读59

    <p>猫上墙沿，踩着藤玩耍，文羚用尽全力爬起来，从窗台上拿起一块小石，努力丢去赶走它。</p>

    <p>　　这耗尽了他攒了一晚上的力气，他躺回病床，摸枕写了半张的纸，用左手慢吞吞写字。</p>

    <p>　　这是他的遗书，他不敢当着梁如琢面写，因为如琢看到会难过。</p>

    <p>　　他每天在纸背面写一句我你，在正面补充一些要嘱咐给如琢的话。自从来到如琢家，他一直充当着被照顾的角。人习惯于伤害对自己好的人，他闹起脾气时也会把如琢得浑是伤，但如琢从不叫疼，也不发火儿，总在照顾他睡着以后再去找护士消毒包扎。</p>

    <p>　　如琢最伤心的一天他记忆犹新。埃塔医生要求他血指标达到规定数据才能行手术，但那天他的指标骤降，护士小给他注更大剂量的药，那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p>

    <p>　　他抱着如琢的胳膊求他救救自己，如琢哄他，承诺说会的，会救你。他又哀求如琢让他安乐死，如琢整个人都僵了，泪砸在他脸上，他就不敢再寻死。</p>

    <p>　　他不是故意的，疼起来神智都会不清楚，会忍不住拿起手边的利往自己上扎，他不是故意要气疯如琢。</p>

    <p>　　他多希望自己好好活着，他比如琢小十三岁，等他们都成了老儿，他可以送如琢先走，再守着他的墓碑多烧钱过去，最后自己再死，去底和如琢继续过没羞没臊的日，他不想让如琢孤独前半生，再孤独后半生。</p>

    <p>　　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和如琢都尽力了。</p>

    <p>　　之前送去参赛的那幅有了结果，如琢没能去当评委，结果那幅画还是得了金奖，奖金六万块钱和一张国际上很有分量的证书，如琢说等他好了就送他去耶鲁大学艺术系修，学校有位教授十分重视，还来看望过他，和他握手合影，祝他“get　well　soon”。</p>

    <p>　　文羚讨厌那张照片，吵着要如琢给他图，如琢笑他臭，拿手机和他拍了好多张自拍，气得他饭都不想吃了，放着他好看的时候不拍，拍的是些什么垃圾。</p>

    <p>　　梁如琢为了哄他开心，给他翻以前的照片，好几张是在梁家老宅偷拍的，他穿围裙饭的样，他画画的样，再往后翻是在ces展会上，他抱着保温杯东张西望，再翻是他趴在桌上给扇贝刻字的偷拍。</p>

    <p>　　文羚从照片里不仅看到自己正认真雕刻“如琢如磨”四个字，还清楚看见了自己手机上亮着的微博页面，id和容清晰明了，简介写着“我画的丑我就骂你的丑，咩咩咩咩咩咩”，笑容渐渐消失。</p>

    <p>　　嗨，死了算了真的。</p>

    <p>　　他把弥留之际断断续续画完的那幅画寄给了来看过他的那位教授，考虑到如果送给如琢他一定舍不得卖（因为就被他行跟主办方要回来挂家里了），于是托教授给画找一个好归宿，如果真有人来买，就把钱打给如琢。他觉得这幅画相当不错，想让每个睛的生都看看。</p>

    <p>　　忽然听见走廊脚步声渐近，文羚把遗书藏枕底，见梁如琢推门来，手里拿着一份检查报告，抑制不住激动跟他说，检查达标了，后天就可以手术。</p>

    <p>　　后天就能决定自己是在现实里看着如琢，还是在地底看着如琢了。</p>

    <p>　　梁如琢安了他半个小时，拿着检查报告去和医生询问手术准备工作，在电梯里听见有个耳熟的声音在打电话。</p>

    <p>　　“我电梯了，信号不好，稍后再打这个号码就可以，我叫段涵。”</p>

    <p></p>

    <p></p>

    <p>第56章&nbsp;</p>

    <p>　　他坐在天桥底伤痕累累端着一份快餐吃的时候遇见段老师，那男人撩开他被汗贴在脸上的发，问他是不是宾大的学生，为什么受伤。</p>

    <p>　　是学生，但他刚从地拳场来，赢了十来场，赚够了一年的生活费。其实靠奖学金和接一些小设计完全够支撑他生活，但不足以发他从小到大堵在心里的怨气，退伍以后更加无释放。</p>

    <p>　　梁如琢对缺这个词非常，但那时候这男人就跟从天而降的仙女儿似的，从到脚都发着光。</p>

    <p>　　于是他说自己是新生，刚被氓堵住要钱来着，给了钱还挨了打，现在无分文。段老师摸了摸他的，邀请他到自己家吃饭。</p>

    <p>　　梁如琢也不想自己像个包的小白狗一样整天围着段老师打转，但他图的时候想，吃饭的时候想，连考试的时候都在想，什么时候找个借再去段老师那儿赖一晚上。</p>

    <p>　　他用相差无几的借得逞了好几次，后来胆大了就跟段老师在客厅打炮，段涵起初不肯，但梁如琢知他是双恋，嘴甜叫他老师，涵哥。</p>

    <p>　　段老师和他以前遇到过的男人不一样，稳重又温柔，梁如琢觉得自己可能天生就喜这一挂，因为自己是个暴力至上的变态，段老师上有他没有却想要的东西。</p>

    <p>　　第二年他用未来一年的生活费买了一对戒指，但段老师不要，勒令梁如琢去退了，他只好把其一枚换成项链送给段涵，但偷留了自己的那枚，原本在了无名指上，这让他更有安全，但段老师看见以后替他换到了指上。</p>

    <p>　　他问为什么，段涵说你太年轻。</p>

    <p>　　他开始觉得这段是奇怪的，但这想法只要段涵过来亲他一就消失了。</p>

    <p>　　后来他被人找了麻烦，因为在地拳场一记飞踢把对手的脑袋爆了浆，他输不起的兄弟们要把这位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