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是，一直以来，想到你活着我会开心，想到你死了不会。”</p>
<p> 李白猛地
了
气，脸上的僵
没能再持续多久，在杨剪看来他就像是一张泡
池
需要几秒才能
的卡纸，他说：“我和你一样。”</p>
<p> “是吗。”杨剪
了笑意，他依然看着李白，依然全神贯注。</p>
<p> “那棵树怎么了？”李白扶了扶耳边那朵小心呵护了一路的小
儿，让自己转过脸去。</p>
<p> “是撞断的，”杨剪也轻而易举地从方才的
绪走
，拿走他的一支拐杖，用尾端碰上断面，避开侧面新
的几条枝芽轻轻地
，“苍南我去过，鹰潭宜
凤凰江也是，我们的路线应该基本重合，不过有几年的时差。”</p>
<p> 李白一动也不动地等他说
去。</p>
<p> “我找到山上的破庙，红面
开车跑了，他在山里绕圈，追到半夜我到了这里。”</p>
<p> “是他引你过来的。”李白低声
。</p>
<p> 杨剪
了
。</p>
<p> 李白的肩膀抖了一，“是你的车，撞的？”</p>
<p> 杨剪却笑了：“怎么会。”</p>
<p> “可能是我不知害怕追得太
，”他把拐杖还给李白，“他来不及反应就冲去一半，撞在树上，暂时维持了平衡。”</p>
<p> “后来呢？”</p>
<p> “树
上就要倒，砸在前盖上他的平衡就会打破，我停了车，站在外面等。”</p>
<p> “他掉去了。”李白试探。</p>
<p> “他探要我帮他，说只要活着山他就投案自首，我觉得还不错，如果他这辆车后
有驱动，我把车挪开给他让路，也许还有救，”杨剪弯腰看了看悬崖边缘，还用手摸了摸，当年轧的
痕早已经风化了，“所以就要他把面摘了，我先拍照再说。”</p>
<p> 说完他就把手机递给李白，没有密码，里面的相片页面是早就打开的。</p>
<p> 李白看到漆黑一片之被闪光灯照亮的断枝与悬空的车，车是刺的白
，而它的窗探了一块鲜红，面被掀起来，箍在
，面是那副五官，那张面孔。</p>
<p> 如果忽略惊恐的表，还能怎么形容？</p>
<p> 只有普通了。</p>
<p> 甚至有些憨厚。</p>
<p> 可能现在街边的红薯摊上、报刊亭旁、公
站的肩而过。</p>
<p> 这些年他想杀的，只是一个“普通人”。</p>
<p> “我猜他死了。”李白盯着这张脸只想发笑。</p>
<p> “确实，我刚倒车，树就彻底断了。”杨剪依然平静地叙述着，“后来查到他这款斯柯达晶锐是两驱车，后没有动力。”</p>
<p> 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李白也听懂了，该说是作茧自缚吧！红面把杨剪引到这
凶险地界的目的显而易见，最后死的却是自己……就算杨剪打算饶他一命又如何？两驱车，能救他的
已经腾空了，自己撞断的树把自己砸了万丈渊，这就是天意！红面死了！真的死了，早就死了！</p>
<p> 死在他开始动手之前。</p>
<p> 所以这一年多以来，他找的都是一个已经不存在的人。</p>
<p> 所以真实的仇恨是杨剪一个人背在肩上。</p>
<p> 所以，他以为的，自己所有的辛苦，杨剪全都尝过，甚至早就消化好了，那些慌
和狼狈都成了遥远的过去式，如今找来，只是陪他走一遍曾经的路。</p>
<p> “哈哈哈哈……”李白终于笑了声音，也笑了泪。他使劲在脸上抹了两遭，放了拐杖，在崖边坐，两
垂在空。</p>
<p> 杨剪也坐了，就在他
边，和他一样都是稍微往前错就会跌落谷底的姿势。玉人谷。玉人谷。李白知他在看自己，也知他在等。</p>
<p> 要说什么呢？</p>
<p> 杨剪现在应该是有些忐忑的吧，或者说，百
集？</p>
<p> “你是喜极而泣么。”杨剪还给他泪了，方才摸地有些脏，杨剪用的是手背。</p>
<p> “不是，不是，”李白抓住他的手，
淋淋的脸
贴上手心，“我是在想……”</p>
<p> “在想什么？”杨剪侧脸贴上他
边，太温柔了。</p>
<p> 以至于让李白的泪显得不合时宜。</p>
<p> “每一次，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都不在你边。”</p>
<p> 把这句话完整地说完李白就彻底模糊了视线，他哭得止也止不住，混着难堪的哭嗝，杨剪并没有多么慌张，两手捧着他的脸，吻了吻他的鼻梁，
贴上他的额，随后闭上了。</p>
<p> 他的确猜到李白会哭。</p>
<p> 哭到齿不清
噎不止完全
他的脸都在意料之
。</p>
<p> 但李白哭到不能自已之前说的那句话是他从没想到过的。</p>
<p> 杨剪曾以为自己唯一需要的就是自己，走一个圈自然能回到原，向上爬也一定可以远离地面，而对别人，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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