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1_鹌鹑by它似蜜

“这不是玛瑙，”李白抓牢他的手，把他朝自己拽了拽，“是红豆！”

第17章 SUMMER！

当北京过到最的时节，杨剪的期末也到了。李白不常和他见面，气温越理发店往往就会越忙，碰巧六月初的时候，店里来了个新总监，一改Ben的铁公作风，非但把空调开到舒适的温度，还搞了不少里胡哨的优惠活动，一招揽来不少生意，店里一挤，李白这说话没分量的小年轻就更难请假了。

事实上，能准班不被留来扫发洗巾就已经不错，而那少得可怜的休息时间总是与杨剪的空闲错开，李白只能空去学校看看，一般是午休时间，带果或者自己煮的绿豆汤，放在保温桶里面冰镇着，送到宿舍。

杨剪经常不在，上课、泡图书馆、小组课题、门兼职……他上各事堆成了山，李白放东西也不会多留，给他叠叠被再洗洗桶里堆着的衣服，把它们一件一件晾在台上通风好的位置，悄悄把别人挡光的衣裳挪走几件，接着就要骑车回翠微上班了。

看着六月就过到了尾，来得次数多了，不免和几位室友混了个熟脸。偶尔会有人把目光落在正在忙碌的李白上，好像有些话想说，而李白每次匆匆离开也正有他们的原因——他不想和人谈，每天对客人笑脸相迎就够有难度了。

只有一次，杨剪在场的时候，李白临行前和某位室友成功完成了对话。

那人仰躺在上铺算题，丢了铅笔调侃：“咱剪哥真是，女朋友完了又有替补，上辈招了田螺姑娘，永远有人疼。”

李白意识调：“我是他弟弟。”

这话一，一屋的人都笑了，而杨剪也只是把洗净的保温桶给李白，着袋走在前面，把他送了宿舍楼。

过了半天，又或许是一个晚上，李白才回过味来，那位室友说的是“女朋友完了”，也就是说，他们真的闹掰了？一刀两断，连边的同学都知了。这么一想也合合理，杨剪最近的确不像是有空谈恋的样，他要是没有耐心，尤莉莉那一肚仇怨当然没办法消解，这么耗去的结果还有悬念吗？然而奇怪的是，“杨剪分手了”这一认知却比“杨剪正在和女友冷战”更让李白焦虑。

就好像买了一张彩票，前几位都跟开奖号码对上，只差最后一个数字看不见似的。

端午假期最后一天，两人在租屋里剥放凉的白米粽的时候，李白忍不住问了：“你和尤莉莉，还在一起吗？”

杨剪把那团光的糯米抖糖碗里，：“好时间没见面了。”

李白静了一会儿，又问：“那你找新的了？”

杨剪反问：“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找新的了？”

李白想了想，低着，筷在碗里搅动，把那粽沾满白糖：“因为你现在没女朋友了。”

杨剪笑了：“人不是非要有女朋友。”

他又掉指间粘的米粒：“人也不是非要恋。”

李白看着他，咬粽的一个小角，又在心里确认了一遍——杨剪绝对没有，也不会，不可能，去主动追求别人。

他为这个结论和齁嘴的砂糖味到愉快。

达两个月的暑假如期到来，确切地说，是杨剪的暑假。李白仍要在理发店理一颗颗被主人嫌弃的颅，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像个医生，听病人说诸多不满，他再动那把没有回路的刀。他和杨剪说过这个想法，杨剪就笑，他又问我这是不是往自己脸上贴金？杨剪就说没有，您这叫发医生，治的也是人的位。

结果李白听了这话，更不好意思了，借一句“我就是想试试白大褂”，草草略过话题。

像这闲聊的机会其实不多，他们仍然很忙，杨剪比期末还难见人影，实习倒还是其次，主要是上回他把那个初生的期末数理化成绩教及格了，还都是七八十分，引得家呼朋引伴，一就招来十几个同小区成绩亮红灯的学生，还贡献一自己闲置的房，想让他来个小班授课。

杨剪就这么开始了他的二度教学生涯。李白很少听他提及工作状况，只知他申请了暑期留校，仍然不回家住，其实还把初考什么都忘得差不多了，每天都一个人在宿舍备课到很晚。让李白没想到的是，那些家里非官即富的学生居然一个刺儿也没有，也不知杨剪到底用了什么法。有一次他又跋山涉来到城南，抱了个大西瓜前去问，还亲见识了一番课间休息的和谐场面，几个学生窝在边上补作业，剩的都围着杨剪，男孩都喊哥，女孩比较害羞，还喊老师，他们聊起杨剪的考成绩。

“杨老师理综只扣了三分！”有个尾辫姑娘竖起三手指，“作文也写得好，在新概念大赛拿过奖，考差就满分了。初也是，半路转来，一直都考得很好，直接拿了直升本的资格。”

“你怎么什么都知？”另一个短发女生问。

“我妈工作单位可以查……”尾辫红了脸，好像这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杨剪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学历档案被查了个底儿朝天而到不悦，只是笑了笑，看着李白在开放式厨房的灶台上劈砍那只大的新疆条西瓜。后来，学生们啃着瓜心儿问他有什么秘籍，他说，只有心无旁骛好好钻研这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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