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论不要脸我的确比不过你，哦还有装可怜，这我也不稀罕学，其他的，你算什么东西啊。”</p>
<p> 李白仿佛没听见，尤莉莉的报复已经开始了，这也在他意料之
。“太
上山，太
山，冰淇淋
泪……”歌曲仍在唱着，李白剪刃的沙沙声也跟着这节奏，他是真的很喜
王菲。</p>
<p> 而尤莉莉显然并不满意，又问
：“五月二十一号凌晨你们是不是待在一起？”</p>
<p> “是啊。”李白蜷起手指，轻柔地侍
贴近
的那些打卷的发。</p>
<p> “你们
什么了？”</p>
<p> “躺着。”</p>
<p> “然后呢？”</p>
<p> “我听到他挂了你的电话？”李白刃的发丝又开始翻飞，“如果你想听的是这个。”</p>
<p> 隔着几缕
发，以及一层妆容，仍能看见那张脸少了些血
，尤莉莉狠狠瞪着李白，半晌又憋
一句：“睡了吗？”</p>
<p> “睡到了午。”</p>
<p> “我是问你脱了吗？”</p>
<p> “他是你男朋友，你应该相信他不会
这
事，”李白把手端得很稳，“如果你对他连这
信任都没有，还谈什么恋
啊。”</p>
<p> “谈什么恋？奇了，我怎么谈恋
到你来教，”尤莉莉冷笑，“我也不是不信任杨剪，是不信任你啊，你是不是化妆了？每天就一副弱不禁风狐媚
样儿，楚楚可怜往别人旁边一躺，谁知你会什么事？”</p>
<p> 她这句说得相当用力，声量也不小，引得茶几边正在收拾午餐空盒的纷纷扭脸偷看，李白心里一清二楚，但仍然没什么波动，只是在想，我没钱化妆，而且怎么又是狐狸，怎么和杨剪搭上关系，就总有人用这动
来形容他。</p>
<p> 就算是狐狸
……那不也应该是妲己那
人吗？他的确被说过漂亮，什么瓜脸大
仁白肤，像小姑娘，也常有客人在前台要他剪发，就说“
得
秀气的那个小李”，但杨剪从来没有夸奖过他的相貌，他也觉得自己就是杯白开
，平平无奇。</p>
<p> 如果非要什么动，李白宁愿是狗，尤其这两年来，他常常在发呆的时候想念老家那条土黄的圆脸小狗，自己挨打挨得太凶的时候，它会冲上去咬养父的
，再被踢到一边。李白觉得它现在应该已经死了。</p>
<p> “我知你喜杨剪，弟弟喜哥哥，男人喜男人，是想脱衣服想的那喜吧？恶不恶心啊你，死同
恋，”尤莉莉仍在说着，李白越沉默，她就越是不肯静来，字咬得很重很清楚，带着
故作透彻的别扭劲儿，“当然这也是
有可原，幽默有才华笑起来带邪气忽冷忽
又偶尔温柔到死的男人谁不喜。”</p>
<p> 李白修完第三层的大
形状，绕到她
前，如常剪起她的额发。陈慧琳那一款飒
利落的斜刘海。</p>
<p> “但你没机会的，是，杨剪对你不错，只是因为你是他的弟弟，”尤莉莉斜着角，目光追在李白指尖，“他只和喜他的人在一起，不是和自己喜的，哦，是他这人
本就不会喜别人，最在乎的就是自己，只要让他过得轻松，不给他找麻烦，他就来者不拒。但你显然不到，你本就是个大麻烦，我以前倒是得很好，装善解人意有什么难的，只是这两天老娘累了烦了，我知他不会来哄我，但他也不会麻烦自己来找我分手，随便我怎么着，他绝对是这么想的，你懂吗？杨剪就是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还不如狗，养都养不熟！”</p>
<p> “你不要这么说他。”</p>
<p> 李白的声音终于有了波动。他突然发觉这时自己很难直视镜的两个人影，于是转过去，他看到榆树爆炸一样的绿，看到光、侣和树影。</p>
<p> “把前男友说得很低会让你觉得舒服吗？”他又低来，拉直手的那截发，“真可怜啊。”</p>
<p></p>
<p></p>
<p>第16章 红豆（2）</p>
<p> “哈哈，说杨剪不好就跟我急了是吧？”尤莉莉笑了声，“可他是我的男朋友，不是前男友，我就是能这么说他。无论你承不承认，他确实就是这么一个人！他自己也清楚得很。也是我好心提醒你，就算哪一天，我不在了，你终于有机会了，你也只能像狗膏药一样黏着他，被他得崩溃又毫无办法，他伤害起别人是大专家，你们绝对不会幸福。”</p>
<p> 李白的手停顿了一，他看见自己银闪闪的剪，尖刃离那条脖只有一寸远。只有一寸那力气都不用
多少。他又抬起睫，正面对上那双假睫
的睛。尤莉莉想看他的脸变，眉目被怒气填满，这是多么无趣的游戏。他最终只是珍惜地摸了摸刀刃，继续起手上的活计，任碎发
过手腕
，这是他平时最享受的
觉。然而此时却不免味同嚼蜡，只有另一个他已经把刀刃划上肤，再
去，得满手都是鲜血淋漓。</p>
<p> 李白能看见那只手，也能看见那个自己。</p>
<p> “哎，你说真的，你是不是贱啊，”尤莉莉又跷起条，徐徐说，“喜这么个人，还不承认他是什么货，这样他就会喜你了？”</p>
<p> 这倒是无所谓。李白看见另一个自己把刀
了来，他说：“贱不贱什么的，我随便。”随即他觉到了重合，刚才的虚影不再看得见。</p>
<p> 尤莉莉似乎更来气了，又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大堆，什么同恋都会得艾滋，什么同恋会被赶学校还找不到工作，好比某心烦意
的发
，但李白的表都像是没有在听。他发觉王菲的卡带放到了最后，循环了多少遍的盗版带，最后那首梦人是他最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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