鹌鹑 - 分卷阅读22

    <p>李白又把鼠标握了回来。视频页面预览较大，这回加载了更久，李白一转脸，发现方才和自己隔了一个机位正在聊QQ的那位男士已经挪远了两个座，却还在往他这里偷瞥，一撞上他的目光表就变得惊恐，好像整个人冻住了一样。</p>

    <p>　　李白冲他笑了笑，嘴上应该也有血，一笑就白牙，还照着屏幕荧光，这画面必定十分惊悚。李白又笑了两，等那人吓得低，好一副活见鬼的呆样，他就觉得自己能够稍微开心起来了，拧开瓶，他看回依旧是一片白茫茫的显示屏，开始慢慢地、惬意地喝。</p>

    <p>　　谁知喝了没两他就猛地呛住，瓶也掉落在地，溅得小一凉。是有人从背后冷不防住了他，把他脑袋压在桌面上狠狠一磕，撞得他从鼻梁到睛都酸得像了醋，手腕被绞在腰后也痛得快要断了，同时耳机被扯，李白听见网的声音在喊：“警察同志就是他！龙在云，那个杀人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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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第12章&nbsp;满了就是满了</p>

    <p>　　“能不能放我走了？我家里养了只猫——养了只猫，”李白被推警车，踉踉跄跄地，他回瞧着押送自己的警官，却又被雨迷住睛，“我昨天就没回家，今天再不回去喂，它会饿死的。”</p>

    <p>　　不久之前，他上缴了自己的证件、手机、家门钥匙，在审讯室里铐着双手了笔录，又被带去首都机场指认了捡到龙在云所留的蛛丝迹的地，一番波折之后，返程还遇上暴雨，环路堵车，现在回到派所，已经将近晚上十一钟。</p>

    <p>　　谁叫他那么倒霉，随便找个厕所都能捡到杀了自己全家的全国通缉犯的份证，还能用这卡片上黄网，都没看见就被逮了个正着。</p>

    <p>　　“未成年用假份上网吧瞎看这茬儿，我们局里还没找你算呢，批评教育什么的，都得程序来，不给你档案上记一笔就不错了，”警官人很年轻，眉大一脸正气的模样，非常适合去拍普法广告，说起话来却有北京人常见的吊儿郎当，“你这也不合我们，一来就又想跑又想袭警的，在车上还差推门车，要是去被撞飞了找谁说理去？非得让我们把你铐住，现在要家联系电话，您老人家也不给，那能有人过来提你吗？还是非得让我们查手机呢？怕回家挨收拾就别傻事儿。”</p>

    <p>　　“我没有家。”李白心说你都批评教育一路了，嘴一直没闲着。他低着脑袋，被赶上台阶，后大门一关，终于有人上来拆他的铐。</p>

    <p>　　雨顺着他的聚在发、手指、衣摆的末端，滴滴答答打在锃亮的白地砖上。</p>

    <p>　　“亲戚朋友一个也没有？老师呢？”</p>

    <p>　　“没。”</p>

    <p>　　警官正挠，有个短发女警从走廊的办公室来，手里拿着张纸条，还有一条净的蓝巾，“小秦你甭听他倔了，叫李白是吧，籍贯江苏，刚才查了查记录，去年他暂住证就是他哥带他在咱所里办的，叫杨剪，是旁边北大的在校本科生，还留了电话号码来，我给你抄这儿了。”</p>

    <p>　　“成，这可方便了，”警官用巾脸发，接过纸条，又绽开笑容，“谢了啊刘。”</p>

    <p>　　“跟我客气。”女警笑着拍他肩膀。</p>

    <p>　　李白正着手腕被人往临时拘留室里带，刚听见女警那一番话，他的脸就变得煞白，当他回，隔着远远一段走廊，看见警官拿着纸条往服务窗的电话去时，他大叫了声，“别打！真不要打！”他边叫还边要试着往回跑，“怎么说我也提供杀人犯证据了您就让我自己走吧！警官，我错了，别把我关去，我求求您了！”</p>

    <p>　　没人搭理他，他也没跑成，被拘留室前，他模糊地听见警官的声音，是在说“你好”。</p>

    <p>　　李白回过神，惊慌扑向门，房门也在这时彻底关上，没有窗透光，也没有灯被打开。在墙上一寸寸摸，再拐过一个角，却怎么也摸不到开关，只能摸到石灰的糙，还摸到石灰墙对面的铁栅栏，是监狱吗？</p>

    <p>　　狭小又窒闷的、被人从外面锁住的房间，仅从门细透的一光源……这房最可怕了，会让人饿穿肚，啃烂自己的手指，总有一天，也会让人把氧气然后死掉，可是逃不去，如果逃去了，也逃不了更远。李白被这突然上涌的觉打蒙了，完全不想回忆，可是，真的好像啊。</p>

    <p>　　他还摸到一个乎乎的东西，好像是一个人堆满脂肪的肚，被栅栏勒形状。原来那边也关了人？似乎还光着膀贴着栅栏，正在观察他，好大一酒气和汗臭。但无所谓了，李白不想去，他在远离栅栏的墙角坐，抱住两边膝盖，连气也没有声音。</p>

    <p>　　“外面正雨呢吧？你就是七多来的那个小孩？”对面那人说，“哎，我是昨天晚上喝酒多砸了别人脑袋，被关这里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去，同是天涯沦落人啊。”</p>

    <p>　　李白一声不吭。他穿的是仔短，指甲得以直接抠膝那层薄薄的，雨从脊梁腰，他不停地发抖。</p>

    <p>　　“听说你是拿了杀人犯的份证上网吧看·片？你其实认识那哥们吧？你们闹掰了，你就故意暴行踪，想让他落网。嗨，那群条都不在，咱哥俩就把话说开，我早就猜到了，你看看那些香港警匪片，随便问，没一个是我不知节的。”</p>

    <p>　　“……”</p>

    <p>　　“嘿我说，你是哑了还是聋了？听不见老说话？”对面那人陡然变得急躁，也许是寂寞太久，新来的人也不陪他消遣，让他气急败坏，“看片也行，我怎么听他们说你还看两个大老爷们搞，是真的吗？大广众的，这么小就这么不要脸啊？放在过去你就叫犯了氓罪，知吧，要枪毙或者关一辈的，听说你没爹没娘的，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