鹌鹑 - 分卷阅读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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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打电话吗?”他问。</p>

    <p>  “嗯?”</p>

    <p>  “她要你给她报平安。”</p>

    <p>  “发短信就行。”杨剪仍然心不在焉。</p>

    <p>  “友提醒一,走路是要看路的,”李白忍不住了,“还得过一个路呢,人家瞎还有导盲犬——”</p>

    <p>  “你给我导啊。”杨剪说着还真靠近了些,理所应当地,几乎要贴上肩膀,李白觉到自己脸颊忽然了,充血太过明显,他滴汗来,一边说着“我不是狗”,一边拉上杨剪的小臂越握越神悄悄往手机屏幕上瞥。</p>

    <p>  短信编辑得四个字是“徐老师好”。</p>

    <p>  李白松了气。北大院01届的辅导员姓徐,这他记得很清楚。</p>

    <p>  他拉着杨剪一直走到路,等红绿灯的当儿,杨剪就把手机收回了兜里,叹着气说自己请假失败晚上还要回学校报到。同时他低看着李白,四目相对,有些薄薄笑意,等到绿灯亮了,李白才反应过来,松开他的手臂,又往边上挪了挪,两个人离得远远地走。</p>

    <p>  “你嚼什么呢?”杨剪问他。</p>

    <p>  “泡泡糖,但我泡。”李白老实回答。</p>

    <p>  “别噎着就行。”杨剪眯了眯,“发剪短了?”</p>

    <p>  “嗯,前天自己的,北京最近疯了,又不像上海天天雨。”李白匆匆往杨剪手里了粒比卜,这回是味,“你会吗?”</p>

    <p>  “上海雨你都知。”杨剪只是把糖接了过去,随意揣装手机的那个袋。</p>

    <p>  “我可以看天气预报嘛,每天快到八就蹭店里的电视机。”斑线走到尽,李白眨了眨,“哥,你居然才走了十天,我怎么觉得你不在的时候发生了那么多事。”</p>

    <p>  “比如?”</p>

    <p>  杨剪这么一问,李白又忽然答不来。其实他只是想表达一,你走了很久。</p>

    <p>  “比如我自行车坏了,”他闷声,“但我你上次教的那样,把它修得又能骑了。”</p>

    <p>  “恭喜师。”</p>

    <p>  “比如罗平安他们来店里找我,说准备跟什么人在簋街那边架,想让你过去搭把手但你人没影了,”李白的声音轻快了些,“我说你去比赛了,要拿大奖上报纸的,他们喝着我店里的茶说你是王八。”</p>

    <p>  杨剪笑了声:“哟,帮我骂回去了没?”</p>

    <p>  “我说他们是王八,还有王八羔!不然怎么找王八帮他们打架呢?跟找爸爸哭自己挨了欺负似的,”李白也笑了,“罗平安气得脸都歪了,说我没力见儿不知好赖话,但我们店边上就是派所,我只要一叫,警察叔叔散着步就能来,他们朝我那个啊,然后一就脑跑了,跑之前跟我说,‘小兔崽你等着你哥回来教训你!’承认自己是乌后代,又说别人是兔,你说他是不是有病?”</p>

    <p>  “我要是罗平安,我得吐血三升。”</p>

    <p>  “但你是杨剪,你要教训我吗?”李白歪着问。</p>

    <p>  “我看看,”杨剪冷不防握住李白的后颈,提小动似的,不轻不重掐了一把,“行了。”</p>

    <p>  “这是教训?”李白支棱起脖。</p>

    <p>  “是表扬。”</p>

    <p>  “我不要,”李白拽住杨剪的表带,“你得请我吃顿饭,或者我请你也行,就我请你,今天晚上你要回去报到那就明天,在你们学校南门新开的那个汉拿山,庆祝你拿了大奖。”</p>

    <p>  杨剪却说:“后天你给我顿饭吧,我想吃炸酱面。”</p>

    <p>  他没有说“不”,但他的拒绝却不带犹豫,那应该是有什么十分重要不能耽搁的事,也是不想外说的事。李白不想显得垂丧气,轻声说“好”,找到垃圾桶吐了泡泡糖,他又不想冷场,于是提到自己刚刚捡到的份证,杨剪问他这回怎么不找警察叔叔了,李白瞪着他没好气地说,我就是不想找,笨得连份证都能掉,那自己补办好了。</p>

    <p>  杨剪也不恼,只是指了指前方路边一辆开着半边车门的白捷达,“就是这辆?”他问,他也确实猜对了,面对李白的诧异,他的解释是,北京的黑车一半以上都是老捷达。</p>

    <p>  他们一同把行李安置好,又一同坐了去,跟司机说清楚要在哪儿之后,杨剪突然拍了拍李白的肩膀。</p>

    <p>  “嘛?”李白放二郎。</p>

    <p>  杨剪面无表,不知何时掏了那颗味泡泡糖,缓缓拆开,又缓缓放嘴里,他的动作称得上庄重。接着,他庄重地嚼了一阵,庄重地盯住正在憋笑的李白,睛都不带眨上一的,忽然一个淡紫的泡泡,从容吐气,看它圆。</p>

    <p>  很快泡泡就被撑破了,“啪”的一声,是李白没有想到的响亮,气球似的耷拉在杨剪边,李白直笑得抱住肚。</p>

    <p>  “傻乐什么呢?我在一对一教学。”杨剪睛虽然弯了,但嘴角不见搐,依旧没有破功。</p>

    <p>  李白仍只是笑,摇着不说话。真可真可我的哥哥。他往溜,几乎都要躺了,抬去望杨剪,不断地这样想。包括后来一路上,杨剪角单手发短信,又包括再后来,只有短信不够似的,尤莉莉那边打来电话,杨剪懒洋洋地靠在车玻璃上枕着那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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