鹌鹑 - 分卷阅读11

    <p>我无所谓啊，”杨剪，“就是，人家不好意思你还非要过去，有霸吧。”</p>

    <p>　　杨遇秋在桌踩他拖鞋：“嘿，一个多月没见了上来又跟我嘴。”</p>

    <p>　　“实话实说。”杨剪耸肩。</p>

    <p>　　杨遇秋没再持，拿汤勺搅了搅汤，帮两人把都翻上来，静了一会儿，她又：“石景山那边发赚不到几个钱的，就像你说的，周围不是工厂就是郊区，通也不好，人家也不讲究，工人什么的，自己买个剃刀就解决了，谁还会跑理发店里发型染颜呀？你找到工作也没得可赚。要我说你还是搬到这边来住，白领啊学生啊都很多，环境肯定也比那边舒服，你小小一个，家里又不是没有地方。”</p>

    <p>　　李白差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是邀请自己同住？睡在沙发上吗？如果可以的话，要他付房租并且负责打扫卫生他也愿意。他悄悄看了看杨剪，可杨剪只是照常喝酒，从那张脸上本看不态度。</p>

    <p>　　仔细考虑了一番，在饭碗见底时，李白吃净最后几粒米饭，放筷微转过，对着杨遇秋正襟危坐：“我觉得还是算了，，我知你是为我好，但我还是想自己试试，看不靠别人能走到哪一步，”说着，他又了脸颊笑得纯，“再说我还图便宜一租就是半年，退租要违约金呢。”</p>

    <p>　　“哎呀，你就是从小没人疼，把自己养得太独了，”杨遇秋叹气，眉温柔地弯着，“也行，节总要一块过吧？在这边多待几天，每年杨剪放假在家时间了就是跟成天跟我吵架，越大越刺儿，这回有弟弟在，看他还欺不欺负我。”</p>

    <p>　　“群众的睛是雪亮的，”杨剪撑着微笑，“到时候谁才是需要声援的那个一看就懂。”</p>

    <p>　　他这话说得底气十足，似乎也的确很有理，至少在李白看来，饭后被要求清洗所有过挖瓢盆外加桌拖厨房的是真正的被压迫者。而在杨剪哼着歌辛勤劳动的同时，李白又被杨遇秋拉到沙发上叙旧，渐渐地，他们聊到曾经的村庄，还有留在村庄里的父亲。</p>

    <p>　　“不知，”李白简单地说，“我没再回去过。”</p>

    <p>　　“我们也是。”杨遇秋看着电视屏里哭得梨带雨的林心如，若有所思。她早已把杨剪的经济新闻换成雨蒙蒙，还在缀了钻的银灰领羊绒衫外上了一件大红大紫的绒睡衣，拿了两片卸妆巾，她正拭自己的嘴，“联系也都断了，一消息没有。这都十年了吧。”</p>

    <p>　　李白低看着膝盖，咕嘟咕嘟地喝凉掉的姜可乐，不说话了。如果杨遇秋再提趁着一块过年的时候一块回家看看，他定然要拒绝。杨遇秋离开的时候是十多岁，杨剪当时连十岁都不到，在那之后，李白只有自己一个，连个转移火力的同伴都没有，有时也会恶毒地想，这都是错的，是不公平的，为什么被留的只有自己，一直到十二岁的夏末，他终于抓住了机会，能自己走掉。</p>

    <p>　　至今他仍然觉得自己在那片土地上受过的苦一定比这对弟要沉，要密。他绝对不会再回去看上哪怕一了。</p>

    <p>　　然而杨遇秋也没再揪着过往不放，拍拍他的手背，带着些许没卸净、开在周的红，和他聊起南京时行的女士发型来。</p>

    <p>　　等到杨剪洗刷完毕来到客厅，在仔上着手背，看着电视里的古基皱眉，李白就站起，在沙发一角抱起自己的棉袄，“我先回去了，待会儿车要没了。”</p>

    <p>　　“收拾收拾东西，明天就抓过来呀，”杨遇秋给他退烧药，“陪去买年货。喂两个大小伙，这回得多买。”</p>

    <p>　　李白“哎哎”答应着，偷偷往杨剪那儿瞅，却见那人回了自己卧室，等半分钟再来，上多了件款黑羽绒服，肩上多了个红的背包，就是午他背着考试的那只，却已经得鼓鼓了。</p>

    <p>　　“我送送你。”他踩上短靴，手臂越过李白，取挂在门圆镜旁的钥匙。</p>

    <p>　　两人一声不吭地走了九层楼。</p>

    <p>　　“怎么不答应？”杨剪推开单元门挡路的自行车，“我让你一起住。”</p>

    <p>　　“我看你不是很愿意。”李白老实答。</p>

    <p>　　杨剪笑了笑，也不否认。</p>

    <p>　　“我自己也觉得住得不会很自在，”李白兜里的药盒，“你平时住宿舍，我和在一块不方便，你回家住，要是和我吵架开始烦我，以后也不搭理我了，我就在北京举目无亲，不划算。”</p>

    <p>　　说完，他也不知杨剪在想什么，是否同意他的推理，承认自己会烦他。只见那人兀自在自行车棚里摸了一阵，钥匙串也跟着叮咣响，大约一分钟后，就着几米外一楼住家透的微弱灯光，他打开一辆二八自行车，随便掸了掸灰，跨上车座回冲李白招手，“走啊！”</p>

    <p>　　“去车站吗？”李白抬起步。</p>

    <p>　　杨剪却直接踩上踏板，这就开始往前骑了，由于速度放得太慢，他在半冻的雪地上晃晃悠悠的，却还要空右手，举起来打响指，就像是摇着铃铛，专门打给李白听。李白也真像只小狗似的慌慌张张地追，大喊着“你慢”，生怕他或者自己到。</p>

    <p>　　等追上了，两人也到了家属区门的阶梯跟前，李白抓住后座的铁圈使劲往上一，脚尖绷着坐稳，鼻又不通气，他抱住杨剪的后腰就开始哈哧哈哧地，杨剪则一速度不减，车轧过台阶，就这么颠到了地面。</p>

    <p>　　统共七，李白觉得自己的也要颠成七了，或者这辆上了年纪的车会在半路罢工散架，但他发觉自己竟然完全停不住大笑。</p>

    <p>　　“哥，杨剪，哥！”他迎风着鼻，放开嗓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