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别怕我死了啊，或者你有
想我了，我刚醒，听陈医生说你接到电话就连夜往这边赶，现在天还没亮呢。”</p>
<p> 杨剪挑眉：“有意思吗？我比较怕半路自己也被埋
去。”</p>
<p> 李白不气馁，仍然笑嘻嘻的，直接抱住面前那把腰，就算加上夹克，他还是能像从前那样摸到自己的手肘。</p>
<p> “那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他把
抵在杨剪肋，“比如我怎么跑这儿来了？”</p>
<p> 杨剪把他双臂从自己
上拿开，诚恳地问
：“我想问，你手机录的那一段到底在说什么？”</p>
<p> “啊？”李白僵了一，又匆匆掩了去，“其实我没有一直在哭，可能是手机沾了泥
收音模糊，”他一脸神秘，攥
一个拳
，“我说我
鬼也不会放过你。鬼你就赶不走我了。”</p>
<p> 杨剪也笑了，笑得有些疲惫，有些意兴阑珊。</p>
<p> “还说了我的存款、银行密码、都有谁欠我钱——”李白的拳立起三
手指。</p>
<p> 杨剪撩开帘
往护士站走。</p>
<p> “还有，我找到那个人了，他还在
老本行，就在这一片乡镇活动，我大老远来这儿也就是为了找他，”李白已经完全恢复镇定，缓缓地、不经意般说，继续摆
手指，看杨剪回，又盯他的瞳孔，一一把字咬重，“就是
面
的那个王八
。十几年了，他还没死呢。我想去杀了他，就能给你
报仇了。”</p>
<p> 作者有话说：</p>
<p> 晚上好！我回来上班了！ 好久不写狗血（？）我好兴奋</p>
<p></p>
<p></p>
<p>第2章 我没有
托罗拉</p>
<p> 二零零二年一月，北京，
关村北大街。</p>
<p> 李白拎着一个看大小能把他整个人
去的黑塑料袋，把另一只手缩袖
。太冷了，半个多月过去，他还是没有适应北方的天气。当时他买不到
座，也舍不得买卧铺，就在车厢尽的角落里缩着睡了一夜，醒来上被人丢了几个烟，他第一
看到的却是窗外大雪，白晃晃刺视线，大片地铺在一座山都没有的土地上，一望无际，不知雪有多厚，也不知雪面是什么。</p>
<p> 这么整齐有规模，对李白来说还
新奇，他掸掉烟蹿起来看，趴在车门玻璃上看，也不知为什么看了一会儿就饿了，车也靠站，是石家庄，他就这么从石家庄饿到了北京。</p>
<p> 北京也在雪，却和想象的完全不同。在李白的印象，雪和
是挂钩的两个字，北京的雪却像沙一样
糙燥，被裹在风里横冲直撞，总有几气
被冻成刀，
着它走，要是不把脸埋好，无异于往刀刃上贴，李白的鼻都经常被风
得发疼，喝得再多还是动不动能擤血丝来。</p>
<p> 这座城市也是一样，从雪的白到柏油路的黑，间过渡就是
浅不一的灰，例如三环路立
桥
里的泥
和租单间里永远放不的
气
。冰冷的，浑浊的，北京也不比它的风雪友好多少。</p>
<p> 杨剪就在这里吗？李白总觉得，那他也惨的。</p>
<p> 此时此刻李白也在想这件事。他走得很慢，四
张望，试图看过每个过路人的脸，不断地琢磨杨剪在这里的生活。基本是在无用功，印象太模糊了，所以想象也很难，杨剪离开的时候还是个小孩，李白更小，没人教话都不会说几句，临别前没有征兆，也没有说再见，他只知那个会给自己捉蚂蚱的哥哥凭空消失了，常对自己笑的大也是。</p>
<p> 后来有了“死”的概念，李白才开始害怕，和村里人打听半天，最后听说，杨家弟抛剃匠老爹跑去了北京，再也不会回来了。</p>
<p> 李白明白自己和那个疯老一样，都没有被一块带上。</p>
<p> 又过了几年，他就自己走了。比不过那弟俩互相搭伴，能勇者无敌地突然往首都闯，李白孤零零的，没有这个魄力。对于远门他也有
天然的恐惧，总怕自己钱不够饿死途，于是就近选了省会城市。应该是十二岁的夏天，李白记得自己在南京过了三个
节。人往
走，往低，他在工作的理发小作坊里看过这句话，应该是在一本杂志上，一直觉得很有理。</p>
<p> 所以现在李白又往走了，他走到了北京大学门。</p>
<p> 杨剪就在这里上学？尽连小学都没有读过，经过几年在南京打工读夜校的听途说，他也知这地方很厉害。所以杨剪也很厉害咯？他现在什么样，会不会了酒瓶底镜，或者
成了一个胖？这些问题李白已经想了好几年了，最近这几个月想得更频繁，尤其，当他在校园外绕圈，一个门接着一个门地
逛时，他完全没办法想别的事
。但他至今一无所获。</p>
<p> 仅仅是知一个名字、一所学校，还有一个
理专业，要找到一个人还是很困难。有时候李白在自己冷飕飕的板床上啃着烧饼，算着房租，就不禁怀疑自己前两年打听到的消息不准确，或是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同村的胡说八，杨剪本就没来北京——</p>
<p> 不甘心。太不甘心了。于是不甘心的李白在骂自己笨的同时终于鼓足勇气，在这一天走了校园，照着校门旅行团丢掉的地图，走到了无线电工厂后的理学院。</p>
<p> 那栋建筑看起来像个办公楼，好在也有人在里面上课。李白不敢敲门教室，只敢在走廊里拦住学生模样的人询问，开的时候冷汗都冒来了，好在碰上的几位虽不
，但也还算和善，问到第四个人他就得到了答案。</p>
<p> 那人是杨剪的直系学，看起来关系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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