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吗,那我们一起去死吧。”
燃烧着的屏风倒向阮慕晴,将她压在地上,阮慕晴放声尖叫。
烧死了?
听到消息的阿渔挑了挑眉,前世谢婉妤自焚而死,这一世,沈克己和阮慕晴葬火海。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阿渔可有可无地嗯了一,来人见状,便轻手轻脚退了去。
既然已经死了,那些恩恩怨怨便到此结束。至于收尸,不去鞭尸已经是她大度了。当年被关起来的谢婉妤苦苦哀求荣王府,放她去收敛家人的尸骨,这一家人却丝毫不顾恩义置若罔闻。
前荣王府现归德侯府被作为刘氏党羽问责,自顾不暇,有没有人替他们收尸,端看他们自己的造化。
阿渔轻轻吁一气,将这两个人彻底从脑海消除。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心,谢家攻了京城,但是群雄割据的局面并没有结束,原大地依旧支离破碎。
一直过了十年,谢氏历经千辛万苦终于一统原,战火得以停息,谢氏立国号为齐,定都安。
这十年来,阿渔一扎医学,沙场上的将士大半是死于伤染,若是急救得当,可以最大化减少伤亡人数。
她培养了许多女大夫女药师,多是寡妇弱女。当男人上了战场,只能女人站来承担这些工作,且女比男更细心周到,更适合这些工作。便是学者也无话可说,除非他想被人指着鼻骂枉顾将士命。
这世上多一个大夫,就能少一个被耽误的患者。
当靠着自己就能立足的女越来越多,很多事会在潜移默化之改变。
女人就该从一而终,丈夫死了,若无儿女殉最忠贞,有儿女就该守如玉至死,改嫁是对亡夫的不忠不贞,大逆不。那和离被休的女必是不检,万万要不得的。一座贞洁牌坊,害了多少无辜女。
这样恶臭的普遍认识,也该改改了,能改到哪一步她不知,尽力而为吧。
“公主娘娘。”胖嘟嘟的小姑娘小炮弹一样冲过来。
阿渔接住她,了她乎乎的胖脸。
小姑娘笑得一细细白白的小米牙。
“公主。”落后一步的磊与妻阿桑见礼。
阿渔微笑着了,离开京城之后,她觉得磊给她当护卫屈才了,问过他的意见之后,将他推荐到谢崇山边。果然,对方是一员猛将,建功立业,如今已经是将军之尊,扬名立万。
而阿桑是她的助手,一个苦命的小姑娘,颠沛离险些被寇玷污,被正巧经过的阿渔救,她好学又刻苦,阿渔十分喜她。
五年前磊重伤,就是阿桑治疗看护的,两人一来二去就看对了儿。
磊虽年纪不小,然个人大事被这糟糟的世一直耽误着,娶了个能小媳妇,笑纹都生生多了几。
磊和阿桑是来辞行的,不日磊就要去两广赴任,日后也要常驻那边,一年难得回来一次。
阿渔笑:“两广气候温,是个好地方。”
小姑娘兴奋的脸红扑扑,像个红苹果:“爹爹说要带我去看大海,公主娘娘,你见过大海吗?”
阿渔弯着腰,笑:“没有呢。”
“那我看了之后告诉你,我会画画。”
阿渔摸摸她的:“好啊,那我等着你寄给我。”
小姑娘乐得摇晃脑,幸福地捧住了脸:“我以后可以天天见到爹爹啦,公主娘娘,我好开心哦!”
磊抱起小女儿颠了颠:“爹爹以后天天陪你玩。”他征战在外,父女之间聚少离多,如今终于可以安定来。
发自心的庆幸:“天太平了,真好!”
“真好!”小姑娘懵里懵懂地拍着胖爪,脸上的笑容比光还要灿烂。
寿终正寝之后,阿渔离开了这个世界,被扑面而来的功德惊了惊,比她预想多多了。略一沉,猜测在原来的轨迹,这个世界千疮百孔,血成河。而这一次,因为谢家的势,提前结束了战,其有她一分功劳,所以这个世界给了她一份馈赠。
“仙,我是不是很傻,居然上这样一个男人。”一袭红衣的谢婉妤目光呆滞地坐在地上,腮边两泪痕。
阿渔踩了踩新掉来的尾,沉默不语。
谢婉妤似哭似笑,泪漫漫不止:“我都不惜我自己了,怎么还能指望他惜我。”
“知他有病那一刻,我就该明白的,他有病却若无其事地娶了我,自私自利的本显而易见,可我却还同他可怜他。这世上怎么会有我这样可笑之人!”
阿渔想了想:“若是男人真心你,绝不会舍得你难过。”
谢婉妤的肩膀轻轻颤抖,渐渐蔓延到全,捂住脸痛哭声。这么简单的理,她怎么就没早明白呢。她舍不得沈克己被耻笑,沈克己却让所有人耻笑她。
阿渔无声一叹,扬了扬尾,一团金光没她的。
“错了人不要,谁还没个看走的时候,就怕还不及时止损,一错再错!”
“怎么不是别人偏是你,分明是你自个儿不检,勾引六殿。”
“除了嫁给六皇,你还能怎么办。把事闹大也于事无补,只会遭受非议耻笑。毓儿,嫁给六皇,是最好的选择。”
“嘉毓,对不起,我只是太喜你了,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六皇天潢贵胄,对你又是一片痴心,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
她被糟蹋了,所以应该嫁给糟蹋她的六皇。
到底是她疯了,还是他们疯了?
颜嘉毓看着镜里的自己,眉昳丽致,苍白的面容更显楚楚动人,就是这张脸惹来了祸事。
金钗划过细苍白的肌肤,凉丝丝,一直凉到骨里。镜少女红绽一抹妖冶的笑容,得惊心动魄,也让人心惊。
她要留着这张脸。不是想让她嫁吗?好,她嫁!那些害了她负了她的人,一个都别想跑。
“姑娘。”门的宋娘见颜嘉毓拿锋利金钗抵着脸,吓得声音都变了,险些打翻手里的安神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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