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容易红,红了不容易散。脸上上都是。害羞或者动都藏不住。严镇很喜。私心有不想让别人发现。当着外人苏谨心脸红了,严镇总是帮他挡着一,或者拿巾啊冰袋之类的帮他把红镇去再说。苏谨心刚来的时候,严镇应朋友的局,随手就把他带去,他面孔生,人甜又容易上脸,被闹得不可开,不是严镇护着都无法全而退。后来严镇就不太喜带他去人多太闹的聚会了。连带严镇自己也参加这活动的频率也越来越低,只苏谨心不来的时候,才和以往的狐朋狗友们去喝两杯。
旧日的朋友们都揶揄严镇:金屋藏,被小妖把心拴住了。
严镇一贯不接这茬。只是不咸不淡地笑笑。诚实地说,最开始不过是觉得对于饭局酒局,“君王从此不早朝”这个拒绝理由,比直说“没空工作忙想回家睡觉”来得柔和得、容易接受、不落人面。时间一,不知怎么,竟真就慢慢变了味。
此时苏谨心脸上的红已褪尽了。
严镇双手捧着他的脸,帮他把冰凉凉的脸颊焐:“最近吃饭比较乖,脸上有了。”——苏谨心人比严镇小两三号,脑袋小,两更小,严镇两只手一遮就要没了,那,本无法观测,只手有细微的区别。这区别却足够严镇产生一不足为外人的小自豪,自以为饲养良好,成果斐然,“给你直接把钱充饭卡里还是对的。”
半年前,严镇赫然发现苏谨心每个月领那么多零钱,伙费却犹在本校平均线以,仗着自己底好,有时一天才吃两次饭,难得地对苏谨心大大发了一次脾气。气消了就心疼,翻来覆去好几天睡不安稳,又后悔话说重了,又怕此以往苏谨心饿低血糖。结果半夜打电话,直让苏谨心说了一个小时“我真的不介意”之类的话才肯挂,过后每月多拨一笔钱,直接给发到饭卡里,勒令“哪怕请同学吃饭也给我完,过后我要查账的。”
苏谨心听他的这么说,也跟着抬手顺着他的指摸摸自己的脸:“摸得来啊?那可不能再胖了。再胖腰要了。”
严镇被逗乐了:“又没关系。胖一……”他想说抱着舒服。可这不是家里,总觉得这样的话不太好,便突兀地哽在半途。
然而苏谨心已经知他要说什么了。
促狭地眨睛,学着严镇和属说话那老成又严肃的语气说:“人啊,要对自己有一要求。”
惟妙惟肖。
严镇一挑眉,直接拧他的脸。
苏谨心躲闪不及,只能告饶:“别了……不然等又脸红了,又得折腾半天。”
两个人想到这一系列程徒然重复一次的稽,不由都笑起来。
苏谨心笑得尤其开心,笑声一串串的,清脆又响亮,仿佛透过树叶的隙落在他前额的细碎的日光——就像个普通的大四学生,和在严镇家时有微妙的不一样。
严镇看得一愣。心陡然加快。一时很想凑过去吻他。然而是校园,怕被人发现对苏谨心不好,只得后退一步,抬手理顺了他散的额发。
严镇把苏谨心推到画室里,确认画室的地面平整,试验过椅自行行动没有问题,便放心地让苏谨心自己行动:“只带重要的东西就好,颜料和工,我已经代人照你说的买好在家了。”
苏谨心。
严镇趁机风轻云淡状,用随一提的语气问:“宿舍有东西要收吗?要不要我帮你去?”
苏谨心顿卡。
严镇便立刻又说:“不方便的话就……”
苏谨心忙摇:“没什么不方便,”严镇明知他一定会这么说,暗自微微一笑,却又听他说,“只是您这么大的老板……”
严镇伸指竖在他嘴前:“叫我什么?”
苏谨心“啊”一声,想起之前约好的人设,乖乖地改叫:“阿镇哥哥。”
严镇心又有不太好。
瞅着画室没人,飞快地低啄了他一:“乖。”
苏谨心脸又红了,垂着睛不看他:“那个什么……您收拾东西……”
严镇一挑眉:“怎么?我在你心目到底是什么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纨绔弟啊?我可是十二岁就封闭住宿学校,十六岁独自完成野外七天无粮生存挑战的。”
苏谨心睛圆溜溜地瞪起来:“哇哦?!真的?野外?”
严镇弹他的前额:“骗你嘛?”看他的睛那么亮,心一动,“怎么——你想去?”
“有想,”苏谨心诚实,“想在比较自然的地方写生,一直都没什么机会……”
“次带你去。”严镇立刻说,又补一句,“就咱们俩。”
苏谨心“嗯”地,笑容从睛里溢来,脸也红了,别开神把宿舍钥匙放在严镇摊开的手掌里,又把要拿的东西列个单,一一说明位置。
严镇当然是有私心的。
他既然有了把人久留来的念,自然要摸清竞争对手的底细。坐在办公室里等调查报告当然可以,但报告毕竟是第三方的客观视角,如果有机会,他还是想要苏谨心私人的领地,看看苏谨心视角的“男朋友”是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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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是更提要:严总一个人就是一台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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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严镇意料,苏谨心的宿舍里找不到任何“男朋友”的痕迹。
——合照、侣的成对生活用品、戒指或是名字挂坠之类代表承诺的首饰……全都没有。
一开始严镇还以为自己搞错了位置。可一个宿舍就四个人,有两个已经毕业走人,东西收拾得一二净;另外一个位置上赫然贴着成串的和女朋友的大贴;实在没有搞错的余地。
严镇站在原地寻思片刻,“啊”地恍然大悟:一个同的恋人,的确不宜像男女朋友那样坦然地在宿舍里秀恩。事实上,不公开才是比较正确的选择。苏谨心一贯细致。定决心隐瞒一件事,绝大多数时候都能瞒得滴不漏。
这么想着,严镇摁了摁眉心,自嘲地笑起来,心人说恋智商会降,果然自己也无法免俗,闪一个念就颠颠地来了,全然不策略是否正确,有没有可行。这思路如果带工作里,估计没三个月要么被董事会弹劾,要么公司倒闭。
不过严镇是很能接受批评改正错误的人。
既然找不到想要的信息,那么及时调整目标,观察一苏谨心的日常也不错。
这是个简单的任务。
苏谨心的宿舍和他本人一样,单纯、净、整齐。
属于他的小小空间被明确地分为“生活”和“学习”两个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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