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3_我对世界抱有恶意[快穿]by长空无双

郁郁葱葱的树影间, 错落不见。

夜俞雅坐在桌边还等了会儿。随即才听到外面隐隐的狗叫与呼唤狗的声音。

品言去厨房招呼人上菜。俞雅才起了个，就见一条利落畅的狗影飞快窜来, 扑到她脚边团团转，汪了两声吐着尾摇动得快, 好半天才肯停来，趴在她上，一张狗脸上满满的喜悦兴奋。她只好又坐来, 摸摸俞幼哈的脑袋，给它。

俞朝辞这趟门大开界，本来里那兴奋劲儿还没消散的，亟待与人诉说分享，但看到偌大餐厅他姑坐在那里的样，事实上——无端端就冒空巢老人的心酸。

他停顿，为这莫名其妙的觉悚了，所以慢了一步，睁睁看着娄昭跟只蝴蝶一样飞过去：“云师云师，我回来啦~”

小姑娘睛里亮晶晶的全是光，绵的脸上挂的笑容灿烂极了：“我见到了好多人呢！”她依恋地凑在俞雅边，掰着手指给她讲自己遇见的大拿看到的珍品，从书画界到雕刻行，从景德镇到古名窑，“云师我还遇上个正一的前辈，拉的是，可好了！”

云门惯走九，多僧尼，但也不是说全天的士和尚都是她们师门的。事实上，越是不知名的佛寺古刹，越是荒僻的馆野观，越是人。这“人”倒也不是说有什么神奇特质，而是在某一领域特别有造诣。

俞雅本来笑认真听她絮叨，闻言也就轻轻问：“哪一脉的？”

娄昭琢磨了，显然自己也不确定：“看样应该是净明。”逛街的时候偶然逢见的，一个小院落里飘的二胡声，她其实连人什么样都没看见，不过却是很心甘愿地送了枚铜板。这会儿眨眨，说：“我没见人，但留个铜板。”

俞雅本来想说，净明多疯，闻言就看了一小姑娘腰间从不换的锦绳腰带：“真那么好？”

娄昭歪着脑袋：“在我看来……就算不及，也很有当年华听松那般的风范了。”

以她的年纪作这般大气的评价，在外人看来难免有小孩穿大人衣的荒唐搞笑，但俞雅是清楚这丫平界的，打小跟她姥姥走南闯北地看山河，打小见过的人海了去，对于乐理就算没什么造诣，也有一定的审评判能力。虽不曾亲耳听过当年华听松的二胡，但也清楚那意味着什么，这样评价那名乐者，人必定有相衬之。

于是俞雅也就微微一笑：“哦？那倒是走了运。”

娄昭喜滋滋正待往说，俞朝辞凑过个脑袋：“华听松谁？净明派是什么？”不懂是一回事，但这两人像打哑谜一样听得人抓耳挠腮，就又是一回事了。

娄昭显然这两天已习惯了这个好奇宝宝的存在，心平气和扭给他解释：“华前辈的本名华彦钧，原籍梁溪，因为一曲在坊间传相当广，非常受人推崇，因此敬称一声华听松，要听到人称华梁溪的，也是他。”这个坊间不是传统的民间意义，而是指他们这传统的手艺人，“当然，现在外面的人没那么讲究，一般称他另一个名字——你应该听过，瞎阿炳——我们是不这么叫的。”

“这个我知！”俞朝辞叫了一声连忙。

娄昭笑了笑，继续：“至于净明，是正一的一个支脉。现在的教脉络分得相当散，很多都绝了统。噢你要称天师也没差。华听松当年也是正一的，还是梁溪城观虚雷尊殿的当家士……只是半路走岔，放任自……嗯，世事难料，后来他瞎了落街卖艺……虽没衣钵传，但净明这脉向来讲真忠至孝、本净元明，旧时被儒家影响得太透死脑，时代变了改研杂学脑壳还是多半坏的……”大概觉着这样说人家不好，上又改，“就是疯了，还是很尊师重的。”

大概，算是明白了吧。俞朝辞有纠结。

“你不知，民间还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娄昭这么向往着。

说说是民间，其实要她认自己曾学的曾遇的那些是旁门，她也是不认的。各家的东西都曾是正统的派，当年也显赫一时，只不过现今人的观念变了，推崇更学术的白雪的东西，这些落在民间绝迹于常识几不为人知的，难免受些轻视光。可谁能想到呢，真正风雅的带着厚重历史的，就在大街小巷山寺观。

俞雅没忍住，像摸俞幼哈一样，摸了摸她脑袋。小姑娘猛地抬，睛明亮，一小动般鲜活又濡慕的神。

晚餐后俞朝辞给他姑展示了一大堆七八糟的战利品。吃不能久放不敢带——因而全是稀奇古怪的工艺品。他又不懂行，瞧着稀奇的就全买了。

娄昭坐在沙发上，一老母亲看着熊孩般纵容又慈祥的微笑。

这次镇江的秋大市没什么主题，就是单纯的会，也就是俗称的庙会。各式技艺都能在里面找到痕迹，祭神、拜月与戏会完后，还有无数的手工艺和传统吃。闹得很。俞朝辞显然从未看过那场面，快玩翻了都。秋夜有人主持鉴宝会，也就是将古真品与赝品混杂在一起叫人分辨的一游戏，场券就是古，对于俞朝辞这门外汉来说，也足够叫他震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