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走过了很多地方,连学时可能不曾涉足的地方都一起去看过了。
讨论着哪栋楼被推成了一片平地,回忆着哪个角落曾发生的令人啼笑皆非的糗事,时间于是过得也就像曾经在这校园里一般快得无法追溯痕迹。
等夕余晖把两人并肩的影拉成了的一条,即将到来的夜晚带来了更多的问题。
比如……
“你想去哪里吃晚饭?”
顾景琛转向丁浅。
“你呢?”丁浅也侧过脸去。
目光相接,两人相视一笑。
“我猜我们的答案是一样的。”
“我猜也是。”
从绿化区的石上站起来,两人顺着放课的学生汇成的人,向着一的堂走去。
几分钟后,拿着餐盘坐在堂间,同样沐浴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丁浅尝了一久违的汤。
然后她放了勺,发自心地慨:“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难吃。”
拿着筷的顾景琛闻言失笑,“你原来还是抱着希望来的?”
丁浅摇叹气:“看来是我的记忆过度化了堂师傅的手艺。”
“你这样想。”
顾景琛拿了自己那份汤,尝了一勺,然后掀起角看着丁浅,“想象一这很可能是你在一吃到的最后一次晚餐……它们有没有变得可以接受一?”
丁浅的筷落了去,挑起来的茄放了嘴里。
咀嚼了之后她压了汤,笑得杏都弯了来。
“真没有。”
她一停顿,顺理成章地接了顾景琛的假设。
“而且,这不会是最后一次,等将来有了小孩,我还会带ta来尝尝一的堂——这叫忆苦思甜,哈哈……”
丁浅正笑着,就发现顾景琛神有沉地看着她,那似笑非笑的神就更让丁浅无辜回视。
“怎……么了?”
她眨了眨。
顾景琛停顿了一,摇了摇,低去喝了一汤。
再之后,声线平静——
“没什么……不过以后,我会陪你们一起来。”
“……‘你们’?”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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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从堂里走来,学生们的主分为了两——
一支向着教室,一支向着学校里的便利店。
而顾景琛和丁浅则追随着学生们极小分的人群,了学校的场里。
无论是近的篮球场,还是远一些的围着足球场的跑,都有不少学生运动的影。
从闹的篮球赛旁边经过,三步一回眸的丁浅被顾景琛带向了斜对的角落。
“你这是要去哪儿?”
丁浅看着离他们越来越远的人群,不由疑惑地望向顾景琛。
顾景琛带着她穿过跑,目光看着前方的建筑。
几秒之后他才转过脸来。
“你说呢?”
丁浅望向前方。
不的建筑立在已经山的太留的余光里,渐渐模糊的投影也快与地面相。
“育馆”三个红漆的金属楷字赫然在目。
击球的声音,伴着学生们的笑,乘着风一直到两人的旁。
“这儿,你不记得了?”
顾景琛仍旧一瞬不瞬地望着她,黑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
“……”
丁浅却有心虚。
不是因为不记得,就是因为记起来了……
记起她离开一的前一个夜晚,那句俯到自己耳侧带着灼呼的“小星星”。
记起那过角的带着火灼似的温度的碰。
记忆里那一晚远的灯的光都模糊。
唯独风声和那人的呼,刻成了脑海里的一段标本。
像是一片独一无二的银杏叶,始终夹在这段名为青的岁月里。
……你还太小了,我的小星星……
是他说的。
……明天,我有件事想对你说……
也是他说的。
“我错了……”
丁浅捂住脸。
顾景琛侧俯过来:“错在哪儿了?”
“……”
丁浅从自己的指间望去,那双黑瞳一如记忆里清亮,比星芒都引人沉迷。
丁浅收了指。
“我不该第二天一句话没说就转学离开。”
“你那不叫离开。”
顾景琛直起来,抬手拉住女孩儿伏在脸颊上的左手,牵着她往育馆里面走。
丁浅在后面埋在愧疚里闷闷地哼:“……那叫什么?”
顾景琛没回,声音带笑。
“叫逃跑。”
“……”
“而且我还一直以为是自己吓跑了你。”
“……不是。”
顾景琛转眸:“那是什么?”
“我外婆生病了。”
丁浅跟上顾景琛的步伐,“爸爸给她转院到了T市,而她本来就是我在Q市唯一的亲人了……我就跟着转学去T市了。”
“……”
顾景琛这次沉默了很久,久到丁浅的心都忍不住虚浮起来。
直到他牵着她走馆,两人顺着右侧的楼梯,往天台上去。
临近天台之前,顾景琛走在前面,没有回地轻笑一声:
“不用自责,我也没什么损失。”
丁浅步伐一顿。
她想起今天午,在数学老师办公室里,王恩杉趁顾景琛帮自己去开间接时说的那句话——
“难怪当初你转学不久之后,景琛的班主任来找我,说他的状态一直很差,整个人都丢了魂儿似的……还说要我送他去看看医生呢……”
“……”
看着走在前面那个的影,丁浅微哽。
像是堵了一团棉。
闷得气都带着阵阵地疼。
而此时,两人已经了天台上面,顾景琛带她到了几年前的那个晚上,两人站着的地方。
灯的光从远罩了过来。
顾景琛的侧颜有些模糊,“我还是觉着,虽然已经错了那个‘明天’,但也该把想说的那件事说来。”
他的声音带笑。
清澈而净。
丁浅耳边却回着王恩杉午的话音。
……他的家况,比较特殊……老师希望你能多谅他……
“小星星,这句话是我欠你的。”
他俯,黑瞳微亮,“我喜——”
丁浅蓦地踮起脚尖,勾着顾景琛的后颈吻了上去,也截住了他余的话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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