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忘录里的消息提醒。秦钊家的浴室里碎了一块瓷砖,他存了备忘录,提醒自己找个瓦匠师傅来把那块坏瓷砖换掉。
存备忘录的时候设错了时间,本该周末提醒的待办事项今天才提醒,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非人也非,他的家和都没有了。
手机又开始震动,是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秦心里闪过一微弱的期盼,接听键的瞬间一个闹闹的声音撞了来:“是秦吧?那个,我姓祁,你哥哥的朋友,之前我们在饭局上见过的。什么,你今天要是没有其他安排的话,能不能来一,你哥给你留了东西,在我这儿。”
秦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动作过猛,让他前一阵阵发黑,他单撑着柜站了好一会才哑声:“我上过去找你,你发个定位给我。”
祁远发来的定位是个刚建好的楼盘,秦在电视广告上见过几回,价钱和设计都非常小资。
秦是打车过去的,他随手从衣柜里拽了件T恤,没穿外,走家门才觉到冷,又不想耽误时间回去加衣服,咬牙撑。
祁远站在小区门,一看见他T恤都撑不起来的孱弱样,啧了一声,:“你哥肯定不愿意看见你这样。”
秦没搭话,咳了两声,:“东西呢?在哪儿?”
祁远叹了气,:“你跟我来。”
楼盘是刚建好的,电梯里有残存着些许油漆味儿,秦扶着电梯咳得不上气。祁远站在后帮他拍背,:“怎么会病成这样?”
秦连着了几个呼:“烧引发的肺炎,不严重,就是总咳,嗓也不太舒服。”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了九层,祁远在袋里找了找,摸一串钥匙,打开了右手边的一扇房门。秦以为祁远住这,跟着走去才发觉不对,房本还没装修,空灰扑扑的。
祁远在屋里转了一圈,张开手臂对秦:“这就是你哥留给你的,一栋房,或者说,一个家。装修的事我来负责,最多三个月,你就能拎包住了。”
秦脸上没什么表,看不喜,也看不去怒,他目光空茫地围着房绕了一圈,最终落回到祁远脸上,淡淡地:“还有其他的吗?”
祁远哽了一,哭笑不得地:“少爷,你知这地方多少钱一平吗?你哥为了给你留念想,把所有家都搭去了,车都没剩。”
秦有想烟,但嗓实在疼得厉害,只能忍着。
他没办法跟祁远形容他现在的觉,秦钊想得越是周到,他越是慌,总觉得那里面带着一破釜沉舟、此生不见的味。
秦想了想,对祁远:“我现在跟父母住,这房你先经着吧,别装修,也别什么手续。有秦钊在的地方才是家,他不在边,给我个皇我也提不起兴趣。”
“那什么……”祁远搓着鼻走到秦边,“要不,你还是哭一鼻吧,你现在这样,整个人都灰扑扑的,我一个外人看着都难受。考虑一,哭一个吧。”
秦笑了:“见你之前,我在家已经哭了两天了,现在真心哭不动,等我酝酿酝酿,过几天再给您哭个带响的。”
祁远跟秦不,真的是不知该怎么劝他,犹豫了一:“别怨你哥,他……”
“我没怨他,”秦打断祁远的话,“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我会好好的活着,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地等他回来。”
祁远好不容易想几句安人的话被秦一句“不怨”全扫了回去,他有些犯愁地抓了抓发:“你心里有数就好……什么……吃饭了吗?要不,我带你去吃东西吧。你也去晒晒太,沾人气儿,你看你现在,白无常似的。”
心念一动,秦脸上突然浮起一个似哭似笑的表,他对祁远:“祁哥,我们去吃鱼吧,红烧鱼。”
-明天班,你带条鱼回来,我红烧鱼给你吃,据说那玩意儿补脑。
-你这脑想要补,吃鱼可不行,得吃座鲸。
……
-行啊,我洗澡你饭,我要吃红烧鱼!
……
-咱们一块到菜市场买条鱼,早就说要红烧鱼了,结果到现在都没吃上!
……
祁哥,我们去吃鱼吧,红烧鱼。
哥,我们去吃鱼吧,红烧鱼。
哥,你回来吧,我请你吃红烧鱼,我亲手的,你还没吃过呢……
122
祁远真的带秦去吃了鱼,在江边挑了个游船餐厅,了一桌的生猛海鲜。
秦病还没好,不敢沾太多的腥味,略略尝了几红烧鲫鱼就放了筷,扭看着窗外的江影如织,睫垂在苍白的肤上落重的影,带着了无生气的味。
祁远借上厕所的功夫登录了一微博,从职业段手的主业里抄了几个很搞笑的段,回到饭桌上后像模像样地讲给秦听。秦很认真地听了一会,然后用一双带着汽的眸静静地看着他,哑声:“祁哥,我太难受了,我真的笑不来。”
我太难受了。
我真的笑不来。
祁远只觉心里一阵阵地泛堵,他很大力地拍着秦的肩膀,像是要从噩梦里把他叫醒:“秦,别这样。他活着,你也活着,世界就这么大,早晚有一天,你们会再见面的。只要人活着,就还有很多希望,别放弃。”
秦,说:“我知。”然后扭过继续看着窗外发呆。
重减得太多,侧面看去,已经有了廓尖锐的味。
祁远突然觉得秦这幅样看起来格外熟。
像谁呢?
鼻梁直,眉峰簇厉,睛里是暗夜般沉沉的黑,侧脸的线条格外。
祁远脑灵光一闪——这本就是翻版的秦钊啊!
那天,祁远使尽了浑解数,也没能让秦哭来或者笑来,只是在分别的时候张开手臂给了秦一个拥抱。秦把搁在祁远肩膀上,夜风里传来叹息似的声音,他说:“我会照顾好自己,然后等他。不是三年、五年、十年还是二十年,我会一直等去。”
祁远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继续大力地拍他的肩膀说有事儿找你祁哥,你就是想上天去捞月亮,祁哥也能帮你架起梯来。
秦脸上终于一隐约的笑意,他低看着自己的鞋尖,用沙哑的声音:“祁哥,你知么,其实这东西是有名字的,我的,叫秦钊。”
第二个来看秦的人是刘向华,他本来想带秦去喝杯咖啡,听听音乐,再谈谈心。秦指了指自己的嗓,用锯木一般糙的音调,:“我现在只能喝胖大海泡
本站开启了加密功能,部分浏览器不显示第二页 请更换手机默认浏览器或者谷歌浏览器!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