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尸的烂尾楼楼盘,大约距离法研所所在的市心区域有五十多公里,光是车程就要将近一个小时。
自从了东城郊的辖区范围之后,柳弈他们就注意到,车越是往前开, 周遭的景就越是荒凉偏僻。
林立的楼越来越少,街上的房渐渐变得低矮与破旧, 路两旁开始现了大片大片的绿植带, 有时还能看到零星的农田与果园。
“在这地方开发层公寓,房能卖得去吗?”
一辆装满树苗的大卡车呼啸着从法研所的外勤车旁过,江晓原透过贴了黑遮光的窗看去,撇了撇嘴, “也难怪开发商会破产了……”
柳弈对此有同。
虽然东城郊这一带的商品房均价只有市心的三分之一左右,但显然不是通还是周边设施都完全跟不上白领们的需求。
他们一路行来, 已经看到了不少显然新建不久的楼盘, 只是貌似都卖得很不怎么样,聊聊落落看不有几个人住在里面的样。
八过十分时,法研所的车停在了一围墙外面。
柳弈和江晓原车, 已经有东城郊警局的警官和法医在等着他们了。
“真不好意思,休息日还麻烦你们一大早赶过来我们这边。”
东城郊警局的董法医领着柳弈和江晓原穿过警戒线,往废弃多年的楼盘工地走去。
他跟柳弈合作过几回以后,好歹算是熟人了,因此说话也并不显得拘谨。
“我们初步勘察过现场,觉得呢,这像是自杀案。”
他顿了顿,又补充:
“不过,那人死了有好些天了,我瞅着况有儿复杂,为了稳妥起见,还是把你们喊来看一看。”
柳弈了。
“发现尸的是附近的村民。他受村委会的委托,每隔半个月会来这儿巡视一圈,原本应该是月底三十号才会再来的。”
董法医一边领路,一边向柳弈代况:
“不过他昨晚在附近通宵打牌,今天天亮回家的时候,刚好从工地门前经过,就想着趁天气放晴,顺便来看一,结果就发现有人死在工地里了。”
说到这里,董法医抬起手,往前指了指,
“喏,你看,就在那边。”
“鸿景阁”已经停工了整整三年,整个工地里,不仅是机和建材,能拆能卖的东西,都早就被搬空了。
此时诺大一片围墙里,最显的就是正那栋刚刚建了一半的公寓的钢泥骨架。
除此之外,工地里还散落着一间已经被掀掉了的铁小屋,还有一些工人们不屑拆除的杂,以及损坏到卖不几个钱的废弃建材。
因为视野尚算开阔的缘故,柳弈顺着董法医的指,往前一看,立刻就发现了躺在公寓烂尾楼边上的一男人的尸。
果然如同董法医所言,倒在烂尾楼的男尸,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从男人扭曲的尸况来看,应该是从坠落来的。
他背朝天,趴在沥青地面上,双手双脚都扭曲到了一个极端诡异的角度,从上方俯瞰来,整个呈现一个近乎“卐”字形的姿势。
而男人的脑袋也在地上撞开了瓢,贴地面的半边颅骨都因骨折而完全变了形,好像一个裂开的西瓜一样,连带一侧的球都被生生挤了眶外。
死者的还压了些木料和生锈的金属碎片。
柳弈抬观察了一会儿,又稍稍计算了一抛线的角度,觉得应该是男人在掉来的时候,砸断了一还没完全拆净的脚手架,将它们也一并给带了来。
“都现人观了。”
地上的男尸肤呈现一发污发浊的黑绿,已经因为腐败而现了明显的膨胀和变形。
柳弈看了一阵,给了一个初步的判断:“看样,死了得有五六天了吧?”
“嗯。”
董法医也对这个推测表示同意。
“这几天不是过好几场雨吗?”
他说,指了指男尸上皱的衣摆,“这工地的地势本来就比较低,排又不行,每回雨地上都会积,尸让一泡,就更不好分辨他的死亡时间了。”
柳弈了,手指抵住,认真地观察着死者的况。
“对了,我们在死者的袋里发现了他的夹,虽然被泡过,但证件什么的还是在的。”
旁边有个东城郊警局的警官嘴:
“所以我们才那么快得知死者叫汪金蟾,是这个楼盘的投资人之一。”
他说着看向柳弈,小心翼翼地问:
“怎么样,应该就是自杀吧?”
柳弈没有立刻回答。
他想了想,抬手朝那栋起了一半的烂尾楼指了指,问:“死者是从哪里掉来的,你们找过了吗?”
“哎,还能是哪里!”
东城郊警局的警官“嗨”地叹了一气,“不就是在楼嘛!”
他耸了耸肩,“我们在十六楼找到了他的挎包和外,还有垫脚用的几块砖块。”
柳弈的神闪烁了一,“垫脚用的砖块?”
“对啊。”
警官了,“就在他掉来的这个方向上,很明显是故意叠起来的那样——差不多得有二、三十公分吧!而且死者的挎包和外就放在那几块砖的旁边……”
他说完以后,盯着柳弈蹙起的眉心,有些疑惑地问:
“这个……是有什么问题吗?”
柳弈依然没有立刻就回答对方的疑问。
他想了想,朝建了一半的烂尾楼抬了抬。
“我想上去楼看看。”
柳弈提想要看一看十六楼自杀现场的这个要求,虽然听起来十分的合合理,但东城郊警局的警官和法医闻言,却立刻苦了脸。
因为这栋烂尾楼,是没有“电梯”这东西的。
这就意味着,他们要靠自己的双脚,从只有简易护栏的楼梯,一路爬上十六层楼。
“鸿景阁”在停工的时候,还在公寓大楼骨架结构的建造上,除了承重墙之外,大分楼层的墙都还没砌全,几乎还是四面漏风的状态。
公寓的楼梯虽然已经建了起来,但因为还没砌墙的缘故,人走在上面的时候,除了外侧有一怎么看怎么不牢固的护栏之外,四周差不多可以算是无遮无拦的,让人非常没有安全。
可怜江晓原同学这位平常就有儿轻度恐症的娃儿,才走到三层,朝看了一,就不由自主地开始两颤颤,脚阵阵发,看着就要走不动路了。
“老板、老板啊……”
江晓原简直要哭了,“我、我真的不想上去了……求你行行好,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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