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执行官 - 分卷阅读195

    整整九年。

    “这九年里的每一天，我都在不属于自己的世界里迷失和徘徊，却慢慢地遗忘了自己遗落的、渴望的究竟是什么。

    “我只是迫不及待地在每一个不同的世界里寻找那扇门，然后机械地推开它、走去……接着茫然地开始在另一个世界的一段浪。

    “直到九年之后的那天，星门衰亡。我推开最后那扇门，发现自己站在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地方。我了几天几夜痛苦地回想，然后才记起来，这里是我自己的梦。”

    “……”

    这些分明都是极其克制的言语，然而听到这时的宋隐，心底还是重重地搐了两，不自禁伸手来，扶住了齐征南的手臂。

    “可你是特选执行官啊，你不应该成为星门的牺牲品。”

    尽心已经产生了一些猜测，但就算嘲笑他“不见黄河心不死”也罢，他无论如何还是想要听见齐征南亲说那个残酷的真相。

    齐征南终于将目光从遥远的记忆转回到了宋隐上，又好像透过宋隐看着他背后的另一个人。

    “因为你的父亲、他不顾一切地带走了一个被选的人，在某些势力的帮助逃了炼狱。而作为星门副本当时幸存的少数执行官之一、又和你父亲同为郁孤台的战友，再没有谁比我更合适去填补这个缺了，不是吗？”

    这是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况且宋隐也没有回应的资格。

    悲剧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铸成，他不仅无从改变，甚至还是其的既得利益者——如果齐征南不被牺牲，在星门里浪的那个人就会换成宋隐的母亲，那么宋隐不可能生、他与齐征南也无法相遇……

    “南哥……”

    宋隐拽着齐征南衣袖的手指慢慢缩，整个人依靠过去，然后伸另一只手，从后面将齐征南默默地搂住。

    齐征南并没有拒绝他的拥抱，却也没有转过来还他一个拥抱。

    “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所以我的确恨过你……应该说，我更应该憎恨的，是你那个自私的父亲。”

    “对不起。”

    宋隐贴着他的后背，如同虔诚的信徒依靠着忏悔之墙，虽然声如蚊咛，却直抵心灵。

    “你恨我吧……你有权对我到愤怒。没有人应该遭受那可怕的浪，更没有人应该遭遇背叛。但是…因你而得救的毕竟是我的母亲，我无法虚伪地在你和她之前取舍。但我可以补偿你，代替我的家人和我自己，无论什么样的代价……”

    “不，你不需要补偿我什么。”齐征南纠正了他，“早在十五年之前，我早就已经亲手讨回了这份债务。”

    “可是十五年前的你应该只有六岁，讨回债务？怎么讨……”

    宋隐细细咀嚼着这其的逻辑关系，心猛地一突。

    十五年之前，那恰恰正是他与齐征南相识、也正是他家破人亡、跟随齐征南北上的那一年。

    “是不是小时候那次绑架案……”他觉得自己已经迫近了最可怕的真相：“那次的绑架，是冲着我们家来的？”

    “不，那的确只是一场偶发的意外，但是真相比你以为的更糟糕。”

    说到这里齐征南停顿了一，十分脆地了四个字：“是借尸还魂——如今的我并没有再次投胎、从0岁开始重获新生。而是就像前阵你被西西弗斯带回现实世界那样、被了一尸里。”

    “尸……啊！”

    宋隐突然记起来了，他过去经常会到的那个噩梦——

    六岁的自己背着齐征南，逃离绑匪盘踞的废弃餐馆。一路上，齐征南趴在他的背后，始终没有半动静，冰冷、四肢，肤青白，甚至觉察不心和鼻息。

    然而当绑匪追来，他们不得不一起躲废车后备厢之后没过多久，边的齐征南却突然开始有了动作。

    说真的，那时的场面真的非常可怕——绑匪们在外面敲打车，恶臭的后备厢里一团漆黑，宋隐浑发抖度张，却在这时候，忽然一只冰冷的手扣住了他的手臂。

    没有放声尖叫真的是宋隐这辈最大的克制。但是此后数年，这个噩梦依旧在他的脑海里兜兜转转、挥之不去，也间接地造成了他对于鬼魂的异常恐惧。

    不过话说回来，他一直以为那时候只是齐征南从昏迷苏醒了过来，却万万没有料到，真相本就是一恐怖片。

    “那个时候，齐家真正的孩早就被绑匪撕票了。你拼死拼活地从小楼里背来的，仅仅只是一尸而已。”

    事到如今，齐征南也没有了隐瞒任何事的理由。

    “星门副本之后的那九年里，炼狱其实一直都在追踪着沦为叛徒的你父亲。但他选择了远离城市、离群索居的生活。凭借着极的反侦察和自给自足的能力，生活在度假村的废墟里。为了躲避阿克夏系统对于梦境的监控，他甚至行形成了分时、短暂睡眠的习惯。

    “然而躲得了一时，却躲不了一世。九年后，你们一家还是被人间的执行队找到了。系统决定行最严厉的罚——剥夺你父亲和母亲的生命权。”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非常明显地觉到背后的宋隐轻轻搐了一。尽后续再没有任何的声音传来，但他完全可以猜测宋隐此刻的表。

    齐征南了一气，却不无残忍地继续说了去。

    “发生在度假村里的富少绑架案只是一个偶然，不过炼狱的确利用了这个偶然——齐家的孩遭遇撕票死亡之后，同样来到了人间机场。在那里，阿克夏系统以优渥的转生条件为代价，获得了任意支他留的遗的权利。在原本的计划里，系统想要派遣一位‘观察员’附在齐家孩的上，以监督人间执行队的抓捕行动。恰好，星门衰亡的消息传来，阿克夏系统选了浪九年后归来的我。”

    与沦为炼狱叛徒的宋隐父亲不同，曾经是特选组执行官、又付了九年时光封印星门的暮辉，成了炼狱的无名英雄。

    九年前，他像一个木乃伊那样，被束缚地严严实实，在一群“白鸽人”的“护送”，被送往收容所。而九年之后，依旧是那群“白鸽人”簇拥着他，将他恭恭敬敬地送回到了炼狱。

    在炼狱里，他获得了系统的最认可与重，就像受到神只祝福的俄底修斯那样。

    然而暮辉的躯已经在九年前的收容事件被毁，无法返回现实世界，于是系统便给予了他一全新的以及一个崭新的份。

    “六岁孩童的认知本来就非常有限，临行之前，系统为我输了其最重要的一分，余的则可以用脑损伤作为搪……总之，那天傍晚，你冒着雨将我背回到了你的家里。也就是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