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侧的男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接着稍稍放松了几手指。
就是现在!
只见一秒钟前还在使劲儿发姣的宋隐,胳膊用力一甩,首先挣脱了右边的人,接着歪向着左边撞去。
倒也算他运气好,恰好被他撞在了左边那人的磕上,咚的一声,险些两败俱伤。
宋隐觉得自己多少是有儿脑震了,可他顾不上气,挣扎着爬起来就要逃跑。
这新的问题就来了——着罩的他什么也看不见,本不知应该往哪里跑。
如果要拿掉罩,就必须要用到双手。可是宋隐的手被反绑在了后。
要解开手上的铐就必须用到工。可是宋隐此刻浑上清洁溜溜、一丝不挂。
而且这些还不是全的问题——就在宋隐试图挣扎着凭借自己的力量站起时,他才愕然地发现,自己的双得就像是用面团来的,几乎使不什么力。
诸事不利,凶多吉少——虽然心里已经凉了半截,但是坐以待毙并不是宋隐的风格。
他了一气,跌跌撞撞地朝着自己所认定的前方跑去。
这是他孤注一掷的最后一搏。可是命运却并没有站在他这边。
才刚跑不到三步,他就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墙面上,然后整个几乎是贴着墙、一一地落到了地上。
后的脚步声已经飞快地冲了过来。最后的一线生机就要这样被白白地浪费掉了。
一切看起来都糟透了,不过也不是没有“好事”发生——比如宋隐脸上的罩,就在他贴着墙面的过程移位到了上。
而恰好就在他面前不到两米的地方,立着一个不锈钢躺柜,光可鉴人的柜映照了他此时此刻的尊容。
面青白发紫,瘪,瘦削,细、鹰钩鼻,还有一烂牙齿。
这本就不是他那张标致、俊、可、青、的脸!!
就在两个追兵冲上来重新将宋隐打包固定的时候,宋隐发了比被人大卸八卦还要凄惨的哀嚎声。
“这不是我,这他妈到底是谁!!!!”
第68章 月真
宋隐真心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
虽然在这些年里,类似的预三不五时地在他的脑海浮现又消失,但却没有任何一次发作得如此之严重。
他的脑袋里甚至跑起了走灯。
而他又在走灯里看见了齐征南。
离开超级副本之前,他所看见的最后一个画面就是齐征南的脸——那张脸上写满了惊愕、张和一些暂时还说不清、不明的复杂绪。
若是换以前,宋隐是最喜咀嚼齐征南这近乎于吃瘪的表的。
然而此时此刻,他的心却并未因此而愉悦分毫。
在过去的两年里,他一直不断地自问“为什么自己总是被剩的那一个”,甚至觉得“独活”才是全世界最痛苦的事。
可现在,看着他终于要成为那个“先走一步”的人了,可是他却依旧只能觉到烈的痛苦。
“南哥……到来,我还是把你帮我捡回来的这半条命给浪费掉了。当你知我已经不在的时候,可一定别太生气了啊……”
他心脏一阵阵的绞痛了一个呼,默默念:“如果我这次真的死了,你千万不能像我当年那样胡思想。我想要你好好地活着,连着我的这份一起,活得加倍幸福…你一定要早离开炼狱这个坑爹的鬼地方,回去你的富家公、模特名…”
想到这里,他突然又苦笑起来——
如果有朝一日,齐征南果真离开了炼狱,那他必然会遗忘掉他们两人在炼狱里这短暂而又仓促的重逢。
对于齐征南而言,苏醒之后所得到的消息,也无非就是“小隐在你昏迷的第二年,不小心车祸死掉了”而已。
不过没有关系,只要他还记得,自己的生命曾经有过一个名叫宋隐的过客就行了。
尽已经将一切都想得轻松洒脱,但在心,宋隐毕竟依旧有着诸多的不舍。
然而没过多久,他的余光忽然又落在了面前那个光可鉴人的不锈钢躺柜上。
那个倒映在金属板上的他自己,瘪、苍白,丑陋,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在漂白剂里洗褪了的灭霸。
……也罢,要他着这样的一张脸苟活,果然还是死了一了百了。
希望炼狱能够看在他是因公殉职的份上,给他安排一个好的投胎地,辈依旧英俊潇洒,还父母双全、家满、开富贵,彩票个三五亿…
对了,要是来世还能再遇见齐征南就好了。不过这样一来,两个人之间可就相差了二十多岁……
命运没有再给宋隐更多胡思想的时间。
两脚步声很快追了上来。其一人抓住了宋隐的胳膊,另一人在他的后颈用力扎了一针。
刺痛的觉消失后,宋隐几乎立刻陷了来时所经历过的、无边的黑暗。
这一次,他再没有梦见黄金树,倒是听见了大海的声音。
前一秒,他分明还在幽暗诡异的陌生地室里;而这一刻,他却好像被丢到了飘摇起伏的海船上——又或者是某个大的筒洗衣机里。
急促而无序的颠簸和转动,很快就让他失去了关于方向和时空的所有概念,只能够以在心数数来勉衡量时间的逝。
他一边数数一边心想:二狗之前曾经提起过,人间机场只不过是为了方便执行官们理解现状而幻化的一个景象。那么现实当所谓的“回转生”,是不是就是此时此刻他正在经历的这场颠簸?
等到颠簸结束之后,他是不是就已经转生成了一台烤面包机,或是一朵葬。
然后,他又会不会在机缘巧合之成为一名偷渡者,与为执行官的齐征南在噩梦里重逢,在相见不相识的况再打上久违的一架?
啊,那可真是讽刺啊。
不知不觉忘记了自己数到了哪里,宋隐努力咧嘴了一个苦笑——如果现在的他还拥有嘴的话。
忽然间,就像是筒洗衣机被人掉了,带动宋隐不断颠簸旋转的力量消失了。
而他则在惯的作用被甩了去,在半空飞一无助的抛线,然后结结实实地砸在了糙的地面上。
一秒钟,他就品尝到了剧烈得让他嗷嗷尖叫的可怕疼痛。
这觉,可能就和光着在80目的砂纸上打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事实上,宋隐觉得自己是翻在了一片布满砂砾、却没有半颗杂草的荒漠里——或许是月球或者火星的表面。
无论如何,当逐渐停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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