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佳。
云韶心里清楚,即便是如此,白胤到底还是没有到最绝,不然此刻他应该已经看到了昭其的尸。
然而冷静来的白胤像是世上最贴心的人。有的时候云韶和白胤对视,对方看自己的神全是温柔和包容,同几日前暴躁狠、嫉妒地发狂的那个人截然不同,云韶就会想,白胤的这个躯壳里,是不是装着不同的几个人。
在正常的时候,可以极尽温存甚至是谦卑恭谨,而在少数的时候,也可以完全不顾他的意愿,展现极度的偏执和占有。
“怎么了,师父?”白胤看到了对方探究的目光,耐心地问。
云韶摇了摇。他有一些记不清他来这里了多久,有的时候,对于时间和空间的觉会有些模糊。因为每一日,都是周而复始的一个回,即便是今日折了,摔过杯,只要第二日的太升起,一切都会恢复如初。
这里也是有凡尘俗世,有昼夜之分的,只是没有人罢了。
白胤牵着云韶的手走在大街上。
这里已经离天舫很远了,像是当年他带昭元去过的东海海滨。云韶望了望这里的风土景,在心暗想。
“师父还记不记得这里?”白胤牵着云韶的手,走在无人的大街。
街面上摆满了小摊杂,有些小吃摊上,锅里还在向外冒着气。整个街上还有甜甜的炒栗的味,往前走几步,果不其然见到了一炒栗的大锅,栗被黑的砂石加过,壳上泛着油亮,豁开的小,了一黄灿灿的栗,还向外散发着香甜的气息。
就好像这条街上所有的人刚刚还在,此刻只是转去了别的地方,等会便会回来一样。
白胤伸手从锅里拿了几颗栗,剥开之后摊在手心,全是黄灿灿的板栗仁,一看就让人很有。“喏,师父。”
在白胤探手的锅的时候,云韶甚至差脱而一句“住手”,等到对方右手完好地递到自己前时,云韶才想起,白胤又怎么会怕凡间烟火。他意识地接过板栗,却没有吃,手温度熨帖,倒是个手的好。
的确,重回故地,让人产生了一恍惚的觉,只是,边这个人已经不再是刚刚到肩的少年,而是完完全全开了的模样,甚至还比他上一。
东海之行,似乎是自己第一次独自带昭元远门,云韶自己都快忘了。没想到,白胤能印象这么刻。
“师父知今天是什么日么?”见云韶已经许久没有开,白胤故意引云韶开。
云韶果然一怔,摇了摇,“不知。”他连过了多久都忘了,又怎么会记得现在外界是什么时节。
“今天是人间的上元节。”白胤温和笑。重临故地,一直让他心很好,耐心比平日更是多了百倍。
很多年前,便是云韶牵着他的手来到这里。现在,变成了他牵着云韶的手。云韶虽然仍旧言语不多,但些许的意骗不了人。
傍晚的小风依旧有些冷,远,锅的沸在冷风,散发着白白的蒸气,白胤终于找到了目标,拉着云韶便在小摊上坐了。
“师父稍待。”白胤匆匆扔一句。
云韶还有些奇怪,只见白胤挽了袖走到锅前,竟是准备煮元宵。幸亏锅前已经有包好的元宵,此刻只需加去便可。
白胤一衣和气度,实在是不适合这些的人。云韶撇开双,不再看他,目光落到不算太净的桌面的某一,发起了呆。
白胤原先虽然在忙,睛余光却是瞄着云韶的,见云韶挪开了目光,也闪过一丝失落。这丝失落闪过的极快,因为他的注意力很快便被锅的元宵转移了,刚刚放到锅的元宵,竟是尽数黏到了锅底。
“嗯?”白胤皱双眉,盯着元宵的严肃模样,像极了在钻研什么极为的术法。然而,的术法他尚且有法解决,但前这个问题,显然超了他的能力范围。
若是以前,他早就喊云韶帮忙了,只是现,是他自告奋勇要来元宵,实在是拉不脸面。
云韶挪回目光,无奈地叹了一气,简直不知说白胤什么好。“让开。”
他拿过店家准备在一旁的大勺,将黏住的元宵和锅底分离开,又搅了几。不多时,白胖胖、圆的元宵一个个都浮上了面。纯白的糯米里,还能隐隐约约看到香甜的黑芝麻馅。浮上来便意味着元宵已经熟透,可以吃了。
云韶拿过两个碗,一只碗盛了几个,又看到店家放在案板旁的桂,抓了一撒上去,顿时,桂和元宵的甜味溢了来。这样的云韶,少了在上的疏离,多了几分烟火气,在锅旁忙碌的侧脸柔和而清俊,看得白胤目不转睛。
“四不勤,五谷不分,当年真是把你惯坏了。”云韶将碗搁在桌上,自己也拂衣坐了来,难得有几分温和。
桌面和凳椅不太净,还有些油洉未,仙者却坐得自然,优雅地好似一场宴。
白胤捧着那碗元宵,竟然兴地笑声,“你已经很久没有跟我说这么多字了。”
云韶失笑,用勺搅了搅碗底的元宵,依旧没有多少胃。他耐心地看着白胤将元宵尽数吞了肚,才慢悠悠开,“白胤。”
白胤心一片柔,微笑着应了他,“是,师父。”
“我想去。”仙者松了手,白瓷的勺柄同瓷碗磕碰,发一声清脆的“叮”声。
白胤笑容微微停滞,他不答云韶的话,只是低,又舀了一勺汤送到自己嘴里。然而,汤是什么味,他却已经尝不了。
“师父和我,还有阿青,一直都在这里,不好吗?”白胤问,“我也不会去的,一直在这陪你。”
云韶注意到,他不再喊小青鸟的本名,而是喊的他为昭元那一世时,给青鸟起的那个名字。
云韶微微摇,“你知的,你不可能关我一辈,更不可能关自己一辈。总有一天你会觉得无趣,厌烦,想离开这里。你活了那么久,这些理,你心应该比我清楚地多才对。”
白胤几乎有些恨云韶在这个近乎温的时刻,提起这个话题。云韶总是活得这么清醒而现实,只有他一人活在自己编织的梦,只愿醉不愿醒。
“讲史书时,我跟你提过,汉武帝的李夫人,你还记得么?”
时间已经过去太久,白胤摇了摇。虽然他对云韶的人并不兴趣,但云韶愿意开同他说话,总比前几日冷漠以对要好得多。
“李夫人由平公主举荐给汉武帝。她为汉武帝生儿昌邑哀王刘髆,在那不久李夫人病死,汉武帝以王太后之礼安葬。她是我在史书见过的最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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