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丈红尘,奢靡浮华的帝都,终是远离了。
昭元的天赋在十岁那年初现端倪。天舫的弟虽有不少,阶速度不一,也绝不缺合境界的弟,却未有十岁弱龄便到达“合”境界的。这事竟然连大师伯云洲都惊动了,叫了昭元到他的府看了看,也叹了一句后生可畏。
云韶倒是分毫不惊,只是照例给了些丹药。别人家徒弟馋的东西,云韶倒是糖豆一样地不怎么在意,总之这方面绝不短缺了两个徒弟便是。后来昭元有幸见识过云韶的藏宝室,倒是各样法一应俱全,有用的无用的,琳琅满目。之后昭元再听到云韶一本正经地同来人说,“实在是穷”,便只得翻翻白了。
整个天舫都知云韶喜喝酒,西北呛火辣的烧刀,再到江南绵柔纯粹的女儿红,都是云韶的最。大徒弟昭其偶尔看到师父醉酒,便常常劝解他喝酒伤,不利修行云云,严肃的样直让云韶都无可奈何。
又三年,昭元十三,从“合”到了“心动”境界。少年的逐渐,从远远的一团小孩变成了朗朗少年,手的剑也换了一把又一把,分量越来越重,可云韶的容颜却分毫未改。那日昭元满山遍寻不见,猜想云韶去了二师兄云归,便也摸索着去了。
这倒是昭元一回来。云归的仙府建的同云韶又有不同,山间草木多以药草为多,可想见他们的主人定是一位温和细心之人,昭元拾级而上,走到半山腰时顿了脚步。一层结界挡在他的面前,散着淡淡的草木灵气,并不霸,却不容拒绝地将所有不速之客阻挡在外。
本来昭元可用灵犀传唤师父云韶,让二师伯放自己去。然而他自修行以来从未遇到难境,信心十足,看着前的结界倒是来了三分兴趣。
剑尝试的砍了一剑,果然结界纹丝不动。昭元再用上十分气力,终是让结界稍稍动了动,然而结界上被砍到的地方轻,衍生繁复而华丽的青藤蔓纹,结界又恢复了原样。昭元睛微睁,在那瞬间他分明看到了那纹络,却因为时间太短,未曾看得分明。
那一闪而过的纹络让他极兴趣,还再试,耳畔疾风骤,昭元来不及再看便反地向右一避,被的有些狼狈。
站稳脚步看向来人。是个年方二八的少女,容殊丽,杏正瞪着自己。她额间缀着几片青玉,两缕青丝垂在耳畔,将脸型修饰地更加小巧秀气。亦是一青蓝袍,手剑指着的正是昭元。
“你是谁?为何在此窥伺!鬼鬼祟祟想要什么?”
“我……”昭元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发现自己看起来确实有些行踪可疑,竟不知从何说起,难要说他一个狂妄后生,竟想自不量力地破云归仙府的结界?会有人信吗?
那少女柳眉倒竖,见状更觉昭元心虚。这人面生,难是这两年新门的弟?不知是哪位师兄门,竟一规矩没有。
第5章 昭如
“随我去见老!”少女左手五指成爪,兜向昭元抓来。
那纤纤玉指间着凌厉地剑势,只是意不在伤人而在拿人,也将昭元全笼罩在爪,竟是让人不敢轻避。
昭元急急后撤半步,弯腰仰面避过,随后直起了,右手反地握剑柄。劲风略过脸庞,竟还带着几分隐隐地痛,若是应变慢了半分,动作偏了几分,此刻想必已经破相了。
他自来不是忍让谦虚之辈,如此也动了几分火气,“这位师,我并非有意窥伺……”
“若是诚心拜访,自可从山门递帖,名正言顺地拜访,何故要碰结界?莫不是想来偷丹药!”少女面上怒气更甚,“你若是识相些便弃剑,不要我跟你动手!”
自己上山,和被看起来和自己差不了几岁的女孩押上山,当然是有云泥之别的,他绝对丢不起这个人。昭元无奈,这女烈如火,竟是不容半分推脱解释。
“得罪了。”昭元叹气。
少女不屑地哼了声,想必是存了速战速决的心思,上手便是天舫的成名剑法清风诀。她手的剑如同秋一般波光粼粼,想必是因为那剑缎纹如鳞,挥舞起来轻灵飘逸,剑势绵柔却暗藏刚劲。昭元上前两步,同样用清风诀轻松地接了这一剑起手式。
三五招后,对面的人秀眉微拧,原本的三分力便改成了五分力。腰肢如同柳叶一般弯折,一式折柳横劈昭元盘,意图断昭元后路。昭元见来势更沉,面容也整肃了些。知少女的修为在自己之上,便不再碰,尽量减少正面接,在游斗窥探对方的破绽。
见久攻不,少女的面略显焦急,手力度再加几分。清风诀讲究法轻灵,剑势柔带刚,如今在这一对年轻男女的手倒是被发挥得淋漓尽致,于杀气带着。风过,山间落叶片片,若不是二人正在激烈相斗,同门间如一辙的动作,挥洒一致,倒像是翩然起舞一般。
昭元见那女孩时不时抬看向山峰,掩不住的焦急之,猜想山上应是有什么她记挂的事。
正想着,少女轻叱一声,形急退,又一脚蹬在山石上,借力向自己劈来,山石尽碎。竟是焦急之,顾不得可能伤及同门,用了全力势必要拿他。昭元后退几步碰到铁索,这才发现自己到了山崖边,退无可退,只得咬咬牙,横剑在接此式。
铛地一声金石接之音响起,昭元的剑竟是从一折为二,余的劲力震得他肺腑激,急了几才压翻腾的气血,想必也是受了伤。他还是太过自不量力,明知自己仅是心动初期,修为不足,还想挑战一番心动后期的力量。
想来是近来修行太过顺遂,导致了他狂妄轻敌了些。
与此同时,山霞光重聚,云霞蒸蔚,粉带红霎时好看,须臾又四散开。一异香顺着山风便送到了两人鼻端,如兰似麝,萦绕不散。山间的走兽像是同时应到了一般,都冲到结界旁探探脑。
“成了!”少女也望向山,终于松了一气。
“昭如。住手。”远远的声音传来,陌生的声音带着些疲惫,是千里传音的灵犀术。
青的光掠过二人面前,摇曳着一条光尾,在原地转圜一圈形成一片法阵,光华闪烁,在地面上浮动,是个简单的接引法术。
那个被唤作昭如的女孩瞪了昭元一,有些忿忿地还剑鞘,“走吧。”
二人踏上法阵,刹那间便被传送到了山,二师伯云归和云韶正对面盘膝坐着,间立着一个成人男小臂宽窄的小炉。刚刚二人在半山腰闻到的那奇异香气正是来自此。昭元往那炉望去,果见三颗黄澄澄的丹静静地躺在里面,余温未散,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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