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晖耳边呢喃,“这次,我没有来晚。”
作者有话说:太了,分个上……
第五十五章
易晖在周晋珩袋里摸到手机,划了几次都没解锁开。
血黏在屏幕上很快凝固涸,手指抹不掉,易晖脑一片混,息声都开始发抖,好不容易报警电话,接通后却因为太张描述不清楚。
周晋珩抬手握住他的手腕,把手机移到自己耳边:“厢式冷藏车,车牌号7903,从木香路98号附近发,那边还有个受害者被打在巷里……我和另一名受害者正在往青黛山方向去,可以定位这支手机查询位置,不过这里温度太低可能会自动关机,麻烦尽快。”
说完这些,周晋珩倏地松开手,整个人趴在易晖上。
易晖背靠车厢,一手环着周晋珩的腰,一手推他肩膀:“醒醒,别睡,不、不能睡。”
忘了在哪儿看过,越是危险的状况越是要保持清醒,一旦睡过去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易晖咽一唾沫,扔手机去握周晋珩垂在侧的手,四指指间,扣住他的手背,试图把温度传递给他,埋在他颈窝的嘴不断地哈气。
周晋珩温偏,从前冬天穿单衣都不会冷,可这会儿连手心都是冰凉的,膛的起伏似乎也觉不到了。
易晖吓坏了,松开另一只手去解脖上的围巾,解到一半,十指相扣的那只手动了,周晋珩五指收,回握住他的手,埋在他肩上的脑袋慢慢支起来。
黑暗,易晖不知周晋珩是否睁着睛,只知他一定在看自己。
“醒着呢。”周晋珩佯作轻松,“你不让我睡,我就不睡。”
他想把上的大衣脱来给易晖穿,被易晖住手阻止。那把刀得很,位置靠近心脏,易晖不让他动,自己也不敢动。
好在周晋珩这会儿没力气,拗不过易晖,只能由着易晖把解开的半截围巾小心地绕在他脖上,两人额相抵,挨在一块儿取。
靠得这么近,再微弱的声音也能畅通无阻地抵达耳蜗。周晋珩没话找话般地念叨“晖晖的手好”“晖晖上好香”,易晖听不去,羞恼:“再说我、我不理你了。”
周晋珩居然笑了,温的气息在易晖鼻尖,再扩散到两侧脸颊:“终于肯理我了。”
易晖既怕他一直说话对力消耗大,又怕他昏睡过去,便偶尔应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给你买了两盆,放在上次我们去许愿的那棵树附近的圃里代,一盆白雪一盆铁茉莉,如果你喜的话,记得去取。”
“嗯。”
“还记得上次带你去的那家餐厅吗?以后你就是那儿的老板了,可以去那儿吃东西、画画、晒太。”
“嗯。”
“戒指是为你定制的,戒圈上有我们的名字。我只向你一个人求过婚,不要胡思想。”
“嗯。”
“有个首饰盒和戒指放在一起,那是我妈留给未来儿媳的,好好收着。”
“嗯。”
“过完年就是你的生日,晚上七会有车来接,如果那时候你还住在家里的话,记得先吃饭,吃饱了再去看烟。”
听到这里,易晖再也没法给回应。他想起今年生日那天属于他一个人的烟盛宴,还有一个人的糕,当时有多凄凉,现在就有多恐慌。
在周晋珩说一句之前,易晖扬声喝止:“别说了。”
周晋珩急几气,持:“让我说完……你的画、哆啦A梦,还有那些被扔掉的东西,都收在阁楼的储藏室里,真的不要了的话,就让阿姨丢……”
“我要,我要的。” 易晖睁大睛,将他没说完的话掐断,嘴快速张合,“我要的,你不准走!”
周晋珩没有一丝血的脸在黑暗更显惨白,哪怕对方看不见,他依旧撑着笑容:“好,不走……我不走。”
得到答复,易晖还不放心:“你说过要陪我一起看,你说过的。”他了气,“你骗了我那么多次,这回不能再骗我,不准再骗我了。”
他实在太怕了,只想把周晋珩留,不想再从他听到这与代后事无异的话。
所以他什么都不、什么都不顾了,抬双臂搂住周晋珩的脖,直起上半,扬起脸去够周晋珩的,嘴角堪堪碰到一起,他就叼住一片又亲又。
偌大一个车厢,只有他们两个人是的。
易晖毫无章法地亲吻周晋珩,牙齿碰牙齿,尖抵,像在借着相连把这些年无诉说的彷徨、痛苦、恐惧全都传递给对方。
还有多到快满溢来的与不舍。
借着厮磨产生的汹涌绪调动起濒死的细胞,周晋珩因失血苍白的沾染一抹艳红,他一手扣住易晖的后脑,一手沿着脊背蜿蜒向上。
的气息裹在将两人锁的围巾里,缠腻许久的分开的时候,周晋珩用拇指揩去一滴刚落的泪,问易晖:“难受?”
易晖摇。
“冷吗?”
易晖还是摇。
“害怕?”
咙里发细碎的呜咽,易晖还是咬住嘴摇。
周晋珩被他的是心非逗笑:“那是……喜我?”
静默片刻,易晖靠在他怀里,轻轻了。
周晋珩忽而笑了:“是不是看我快不行了,安我呢?”
易晖又摇。
闭上睛,周晋珩舒了一气,
盼星星盼月亮等来这一天,他自己却不敢信了。
不知去往何方的车还在飞速行驶。
时间一分一秒逝,货箱里的温度早就降至零,易晖畏寒,冻得肢僵,手脚蜷缩,游丝般的呼都在打颤。
周晋珩稍稍缓过来一些,几乎穿透膛的伤仿佛跟那把刀一起被冻住了,也可能因为血失缓慢,他没有刚才虚脱得那么厉害,找回了控制肢的主动权。
他把围巾解开,仔细地包回易晖上:“那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冷?”
易晖在怀里动了,幅度太小,不知是还是摇。
周晋珩又问:“我刚才说的那些,都记住了吗?就是你扑上来亲我之前……”
放在腰间的手了,是易晖害羞时的反应。周晋珩扯了扯嘴角,心知他是听到了,握住他放在腰上的手,合拢包在手心,再怀里。
“以后不会了,”鼻腔的呼的气越发稀薄,周晋珩怕来不及,低哑的嗓音里带了一丝急促,“老公以后再也不会骗你,会对你好,只把你一个人放在心里……跟我回家,好不好?”
指尖到的位置,意识飘忽间,易晖本能地想收回手,不愿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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