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易晖立刻移开视线，听见拧开另一瓶药
的声音，他抬脚刚要走，又被叫住。
“不帮我抹个药吗？”周晋珩一条胳膊绕过肩膀，指自己后背，理直气壮
，“你撞的。”
不到三分钟，易晖就用行动把“勉为其难”这个成语的意义诠释得透彻详尽。
他用药瓶
沿着周晋珩的瘀伤随便涂了涂，抹得厚薄不一，甚至没亲自上手，就匆忙起
要走。
被周晋珩飞快伸
的手一把扣住手腕：“这边还有，帮我一
。”
因为
门时的那一撞，易晖拒绝不，心想就当让一让发酒疯的人吧，又坐回去，帮周晋珩把肩上的一片伤也抹了。
抹的过程
，易晖发现除了后背和肩臂，前
也有几
青紫瘀伤。
周晋珩的第一
电影就是动作片，后来也接拍不少有打斗
节的影视作品，加上他几年如一日地不
用替，所以受伤在所难免，放在桌上的这几瓶伤药，还是傻的那个易晖在的时候买来备在家里的。
那样
度的拍摄都没搞得遍
鳞伤，拍个广告怎么
成这样？
心疑惑，但并没打算开问。周晋珩不知喝了多少，全
肤都在挥发
量，易晖的手不慎拂过他腰侧的肌理，被
得手指蜷缩。
待到能看到的伤都抹了药，易晖松了一气，盖上瓶盖，又要走。
“就这样？”周晋珩上赤
半躺在沙发上，语调微微拖
，“你手好重啊。”
不是没听过他这样撒
。
那三年里，易晖认为自己年纪大应当照顾他，周晋珩虽然嗤之以鼻，偶尔心好了，也愿意接受他的照顾。
记得有一次，也是抹伤药，易晖怕疼他，动作轻得不能再轻，抹完之后周晋珩拉着他的手亲了一，勾
笑得狡黠：“灰灰的手真
，再多
几呗？”
声音犹在耳畔，仿佛是昨天发生的事。易晖垂
装没听见，把药瓶放回茶几上。
这回都抹完了，他终于可以走了。
刚起，
还没蹬直，突然被一个大力拽得倾倒向沙发。
没来得及慌
，看见周晋珩痛苦的神，易晖以为压到他的伤，忙要站起来，却被箍在腰上的臂膀牢牢圈住，上半都直不起。
太近了，无着陆的目光落在周晋珩的脸上，那他以为已经痊愈的伤原来还在，凑近了才能看到肌理被损坏的参差切，像一条盘踞在脸上的虫。
易晖呆住了，原来这伤有这么，这么
。
周晋珩却好似不以为意，只是明明笑着，底却没有半分笑意。
他说：“好疼啊。”
沙哑的嗓音让易晖心揪了一，短暂的一，他又企图挣扎起，被另一条臂膀揽住脖
，倏地往
。
易晖彻底趴在周晋珩的怀里，
抵着他的宽阔肩膀，酒味和着药油味闯鼻腔。
周晋珩
的贴着易晖微凉的耳廓，他想看着他，又怕再从他的表里捕捉到厌恶。
他可以对朋友笑，对陌生人笑，唯独对自己，永远只有冷漠和抗拒。
“那时候，我是不是也把你得这么疼？”周晋珩眉宇
蹙，似乎疼得厉害，酒
都不能麻痹他的痛觉
官。
“对不起，对不起……”他的吐息频率错，像是不知
什么才能把怀的人留住，只好一遍一遍地说“对不起”。
直到嗓音
哑，借着气音艰难心底最的渴望：“能不能……把我的晖晖还给我？”
那个着我的、会对我笑、会心疼我的小傻，能不能还给我？
第四十六章
次日清晨，听见隔
房间的开门声和楼的脚步声，又过去一刻钟，易晖才爬起来穿衣洗漱。
从楼卫生间来，阿姨正在把一捧玫瑰
往瓶里
，看见易晖笑着：“周先生买的这束刚刚好，再多一支瓶就放不了。”
昨晚逃也似的跑到楼上，易晖就看到这束放在他床
的玫瑰了。他无暇欣赏，也没空谢，既然放在他的房间，那就可以当成送给他本人的东西，易晖捧起那束就扔到门外的走廊上。
没承想被阿姨看见了，还找了个瓶养起来。
“我说昨天周先生回来那么早，原来是为了陪您过节。”阿姨用
壶往上，“像周先生这么忙，还这么顾家的年轻男人不多见了，事业有成，得也一表人才，外多少姑娘小伙哭着喊着想找这样的对象呢。”
起先易晖以为阿姨是在周晋珩的授意帮他说好话，相了一阵，发现这些都是阿姨自己愿意说的。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周晋珩的所作所为堪称一个完
的结婚对象，无条件地包容他，不求回报地对他好，他反而成了不懂事、无理取闹的那个。
“我不是他的对象。”易晖说。
阿姨当他是心非：“哎呀侣间吵架闹矛盾那都是常有的事，我跟我们家那个老东西也经常闹别扭分房睡，这
气话可不能说，会后悔的。”
“不会后悔。”易晖看着那束过了一晚仍鲜艳
滴的玫瑰，“我和他不是侣。”
阿姨惊讶：“你们不是？那您是周先生的……”
易晖想了想，说：“替代品。”
一个他用来自欺欺人的替代品。
夏季多雨，偶尔易晖也会因为暴雨无法门，闭房门一待就是一整天。
画累了就站起来看窗外的风景，或者跟妈妈妹妹视个频，聊聊最近的生活。
“你们的赞助商也太阔气了吧，安排的酒店房间都这么好。”江一芒在视频里羡慕不已，调转摄像给他看自己房间，“空调坏了，维修人员说镇上不好走，要明天才过来，我今天晚上可惨了。”
易晖：“去邱婶家睡吧，我走前跟她打过招呼。”
江一芒又把摄像转回来，对着镜笑两个酒窝：“我就是这么想的！邱婶让我整个暑假都睡他们家，省得她来回跑照看我……我觉得咱们家不能总空着，一周总要
个两天回来过个夜。”
易晖为妹妹的懂事欣
，叮嘱她好好学习，旁的不用担心全
给哥哥。
视频挂断不多久，房门被敲响。
打开门，外面站着周晋珩。他似乎刚回来，上还沾着些微雨
气，门时一丝不苟的发也稍显凌，举了举手的瓶：“麻烦你了。”
跟他来到主卧，易晖心不在焉地给他抹药，心想明天就算大雨也还是去吧，又不是没有自己在，他就没办法上药了。
这回周晋珩没喝酒，所以话不是很多，趴在那儿闷声不吭，等后背抹完了转过来，两人面对面时，他就静静地看着易晖。
神不算烈，收敛了至少一半，即便如此，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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