饵，在路边埋伏秦豫的那一场。
颜桐淡淡
：“如果你不是秦豫，我会跟你一起杀了他。”
秦豫：“……”
因为右手被颜桐直接打了个对穿，他只能艰难地用左手整理着伤
，这会儿不知是不小心碰到了哪里，倒
了一冷气，缓了一会儿才继续说：“他可是你亲爹。”
颜桐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秦豫觉得他是不可能主动再说这个话题的了，只好：“为了白世义，你连亲爹都杀？”
颜桐平静反问：“他不是也想杀我？”
秦豫：“……”
他觉得今天这个可能是假的霍
霜。
岂料颜桐突然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
，问：“是不是觉得这不是你认识的霍霜？”
“……”假的，绝对是个假的。
颜桐突然笑了笑，似乎是极为随意地说：“其实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也想杀你的。”
秦豫怔住。
“……只是后来我又改主意了。”颜桐将车停到路边，看着窗外，悠悠说：“我觉得你这个人既然
得这么像世义，那我不好好玩一玩，岂不是太亏了？”
他转过
向秦豫一笑，“是不是很惊讶？”
秦豫怔了半晌，才颇为艰涩地开：“……你真是那么想的？”
“对，”颜桐放
车窗看着窗外，“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不喜
我……其实你
觉得不错，我就那么个人。”
秦豫忍不住问：“那后来怎么……？”
颜桐没说话，摸
一
烟
着夹在指间，手腕随意地搁在车窗上，任由那烟一一地烧着，烟灰落在路边的地上。
秦豫盯着黑夜里烟那明灭不定的火，不知在想些什么。
“没有后来。”待烟燃到一半的时候，颜桐突然说：“就这样吧，随它去了。”
——他曾经想着秦豫能不能把他从白世义的坑里带来。白世义于他而言就像是一满刺的藤蔓，一圈一圈地箍在他
上，一边
着他的生气，一边把他扎得鲜血淋漓，却也支撑着他极其艰难地站立不倒。
他活在这世上总要抓住儿什么，就算抓得
了
，也好过轰然而散。
然而现在秦豫要来拆了他的这藤。
他能怎么办。他还能怎么办。
生死簿上大概早就记好了：霍霜这辈
不得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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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你不
烟。”秦豫突然说。
“我是不，”颜桐转看着烟明灭不定的火光，轻轻弹掉烟灰，“我只是讨厌而已……但是我讨厌什么，重要吗？”
他转对秦豫笑了笑，“你知吗，君逸，很多人喜把烟灭在我上。”
秦豫也说不清楚那个笑容里到底是什么——挑衅，辛酸，还是自嘲。或者那笑只是霍霜说起这些事时保护自己的习惯而已。
他接不上话，只好不接。
然后秦豫便听到颜桐低声唤他：“君逸。”
他正想答应，然而颜桐那一声只是开场，开了场之后，便见他转过看着窗外，然后宛转悠扬地念：
“丽质天生难自捐，承侍宴酒为年。
“六
粉黛三千众，三千
一专。”
“君逸，”那烟终于烧到了尽，颜桐转看着秦豫，一笑说：“你以后有空，可以听一听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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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桐转的那一刹那，秦豫突然连全上的伤都觉不到了，只觉得心里一阵撕心裂肺的绞痛，痛得他想当场把心吐来——
“本杨玉环，蒙主封为贵妃。”
他曾亲许诺，要把一生的温柔和都给这个人。
他还记得，霍霜念这一句的时候，一衫，修的手指执着
墨山的折扇，尾轻挑地看着他，好看得勾魂夺魄。
他和霍霜，戏里戏外，像两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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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豫突然：“对不起。”
颜桐收回看着窗外的视线，淡淡问：“你对不起我什么？”
秦豫一怔，然后无言以对。
他对不起霍霜什么？是不应该杀死白世义，还是不应该在霍霜暗杀失败后关起门来把人折磨了一晚？或者是不应该在今天追人的时候，放任属开枪恐吓？还是……最不应该的是隐姓埋名藏在韩公馆？
——然而这些事，他站在魏军首领的立场上，都得无可指摘，甚至称得上仁至义尽。
“我也不知你对不起谁，反正那不是我。你过的孽杀过的人，最后都得你自己去还。我也一样。”颜桐终于又笑了笑，转看着秦豫，笑：“次杀人之前，最好多留个心，看看那人得跟自己像不像。”
秦豫猛地仰起脸，沙哑：“霜……”
颜桐推门了车，然后绕到后座替秦豫拉开了车门，“没油了，你自己走吧。”
秦豫愣住。
颜桐却又了烟，随意地靠在车门上，任由那烟在指间烧着，低垂着目光不知在想些什么。
秦豫从车里爬了来，捡了树枝拄着，看着颜桐指间明灭的烟，突然说：“你知不知——”
颜桐抬看着他。
秦豫后半句话立刻卡了，等卡来的时候，声音已经小了很多，“……我你。”
颜桐听完之后，只是低去笑了一声，然后：“那又怎么样呢？”
秦豫仔仔细细地端详着他的神
，知颜桐是不可能再多给他一句话了，于是拄着树枝一瘸一拐地往路旁的野地里走去。
他才走了几步，突然听颜桐叫他：“秦豫。”
秦豫站住，回过去。
“我过的人，”颜桐伸手指了指天，又指了指车里的法明，“——都是这个场。”
然后他抬看着秦豫：“你也一样。”
他在秦豫反应过来之前，把手里的枪给他抛了过去，：“还剩两发，自己留着用吧。我不信你左手不会。”
第66章 腹黑将军×绝
戏
颜桐没有再回平昌城, 而是往北去了荀家。
这个世界比较特殊, 世界稳定指数越低的地方, 往往源能量密度越
。在魏阑杀死秦豫之后，秦豫旧
有过几场大大小小的叛
，战火一起，稳定指数立刻
, 相应地源能量密度也有所提升, 颜桐因此多留了几天。
等他觉得差不多了之后, 便动去了更的北边。
颜桐把法明的遗
送回了他家的那座寺庙里, 然后去了一趟荀家。
——因为这个世界的结构问题, 颜桐没法在短时间
收集到大量的源能量，只能靠时间积攒。他在与荀家联系过之后，日除了唱戏就是唱戏；霍霜本条件就很好，他又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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