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今日所为何来?”祁昶问。
他那时虽然跟苏轸说了,让他别告诉他女儿祁昶的真实份,但实际上说不说祁昶也不了,现在看来,苏轸是确实没说,因为如果他说了的话,这姑娘定然不敢再这样堂而皇之的来找他。
苏霓锦见他表轻快,定是在笑话她刚才的失态,气:
“本来是有事的,现在没有了。告辞。”
苏霓锦说完,就赌气要走,祁昶见状,赶忙拦住,好笑的将她回座位上,哄:“好了好了,我错了。苏小大人大量,好不好?”
他语气轻柔,双手还在苏霓锦的肩膀上,所以这句哄人的话就像是在苏霓锦耳边说似的,别有一溺的觉。
溺……苏霓锦赶忙打住这个危险的想法,将祁昶的手从自己肩膀上请走,在祁昶的目光注视,苏霓锦拿一只小盒,递到他面前。
“给我的?”祁昶随问了句,伸手接过:“什么呀?”
“腰带扣。”苏霓锦说:“你打开看看,喜不喜?”
祁昶有些意外的看着手的盒,呐呐一句:“腰带……扣?”
说完,着苏霓锦的话将盒打开,果然里面放着一只碧玉翡翠的腰扣,祁昶看着那东西,心里似乎有什么在翻着,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像这样送他东西。
“别看这小小的一块,可贵可贵了。”苏霓锦盯着那盒,直到现在看见还隐隐觉得有些心疼。
祁昶将那翡翠拿来,对着光看了看,笑:
“成还可以。”
“还可以?”
苏霓锦觉得‘还可以’三个字实在有侮辱她用全副家买的翡翠扣,所以语气充满了质疑和警告。
祁昶正看着手里的东西,没想到苏霓锦突然伸手过来抢夺,一个不留意给她抢走了,只听她气鼓鼓:
“你知这是我了全副家买的吗?居然只得你一句‘还可以’,算了算了,不给你了,我拿去退了。”
“嘿!”祁昶一声唤,上前住苏霓锦把翡翠扣往盒里装的动作:“你这姑娘,送去的东西还有收回的?”
苏霓锦的手被祁昶抓在手里,哼:“怎么不行?既然你瞧不上,那我还非要送你嘛!退回去我还能换些银两傍,留在你这里,你不喜,最后它也是落灰的场。”
祁昶没想到漂亮的女连生气都这般好看,不禁看痴了片刻,低看着被自己抓住的手,祁昶将苏霓锦的掌心托在自己手上,另一只手过来将她纤白皙的手指掰开,将翡翠扣夺回,说:
“谁说我不喜?我很喜。”祁昶说,像是故意逗苏霓锦般,又:“再说了,到了我手上的东西,怎么可能由着你想收回就收回?”
“那,那我不送了还不行吗?”苏霓锦作势要抢。
祁昶将东西举,让苏霓锦抢了个空:“可惜,晚了!”
说完之后,祁昶又对苏霓锦比划了两手上的东西,似乎在引|诱她再去抢夺,苏霓锦一看穿他的意图,嗤笑一声,转坐喝茶。
祁昶引人抢夺的意图没得逞,讪讪放胳膊,坐回苏霓锦对面,问:
“听你说的那么夸张,这东西你多少钱买的?”
苏霓锦端着茶杯冷:“你猜。”
祁昶见她说话时,神还不时看向他手里的翠玉扣,不时心疼钱的神,想象了一能让苏霓锦心疼的数字,猜:
“一万两?”
苏霓锦用看白痴的神看了看祁昶,意思好像在说‘老娘看起来像是脑有病吗?一万两买这么个东西?’。
“八百!”
免得他对自己的财力有什么误会,再猜更加不合时宜的价格,苏霓锦公布正确答案。
祁昶满怀期待的目光瞬间黯淡来,不无嫌弃:
“你说你了全副家买的这个,你全副家就八百两啊?光我知的就有七八千两了吧。你别告诉我,苏大人又把你的那些钱供在祖宗祠堂里上香啊。”
“什么呀!”苏霓锦纠结片刻后,决定跟他实话实说:
“上回我表哥从江南过来,他是生意的,我把上所有的钱都投资到他的生意上去了,上就剩九百多两,我爹升了官,我和我哥去给他买了一棋盘棋,了一百两,剩八百两就买给你的这个玩意儿了。这还不算全副家呀。”
祁昶没想到她还有这么曲折的经历,不知该为她的坦诚作何反应,半晌才问:
“那你上没银了?”
“还有几十两吧。”苏霓锦蔫儿蔫儿说。
瞥见祁昶略带怜悯的神,苏霓锦调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好可怜,是不是不好意思收我的东西了?是不是想把它还给我?让我去退了换银傍?”
一连几个问题把祁昶从复杂的绪拉回来,果断回绝:
“你想都不要想。”
祁昶边说,便将东西藏了衣襟,彻底断绝了苏霓锦想把东西拿回去退了的想法。
苏霓锦不无失望的起,叹了气:
“唉。那好吧。东西给你了,就当还了你上回救我一命的恩。”省的一天到晚,她牵挂肚,总觉得哪里对不住他。
“那我回去了。”苏霓锦说完就对祁昶拱了拱手,然后转要走。
祁昶看着她往门走去的背影,伸手摸了摸藏衣襟的腰扣,唤了一声:
“苏公。”
苏霓锦停脚步回:“还有事?”
祁昶来到她面前,发邀请:“七夕那日我允了你一件事,说要带你到比广云楼更好的地方吃饭的,你还记得吗?”
苏霓锦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这是七夕那晚,两人在街上一直逛到所有酒楼饭庄都打烊了,最后肚饿得不行,只能在街边的馄饨摊上吃馄饨果腹时,他对她说的话。
当时还被那个卖馄饨的老汉无的嘲笑了一番,那老汉说这京城就没有比广云楼更好的酒楼。
“所以你想请我去哪里吃饭?”苏霓锦问。她也很好奇,在京城这个地界儿,到底还有什么地方比广云楼好。
祁昶勾一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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