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寒,对不起。
陈寒听得莫名奇妙,但她察觉到了祖师爷落寞的绪,便蹲了,仰着对他:“草莓冰淇淋?”
祖师爷睫微微颤了颤。
陈寒便又:“香蕉船?蓝莓吐司塔?椰香冻糕?”
陈寒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赵明。
赵明敲手:“千层抹茶慕斯,我现在就叫车去!”
第39章 骨祠06
秦家的老宅离X有些远, 等他们三个人从X市重新回到老宅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
秦家门前挂着两个灯笼,灯笼里甚至用的不是电灯泡而是两只蜡烛, 在夜里随着风一晃一晃的摇着, 平添诡谲与恐怖。
赵明嘴里还着糖,瞧着这一幕顿时觉得嘴里的糖都有些苦, 抱怨:“秦家是不是有病啊,什么年代了还挂这灯笼, 不怕晚风急了, 一把火给它全烧了?”
陈寒也觉得瘆得慌, 所以她难得没有反驳赵明的话。因为离开前和秦跃打了招呼,所以秦跃也吩咐了门房给他们留门。陈寒他们回来的时候差不多晚间八,X市里还正是闹的时候。但谁能想到与市心不过隔了十几里, 两边的氛围却像是隔了七十年。
也难怪秦跃觉得难受。
门房守门的佣人听见了敲门声,吱呀替他们拉开了们。门房发黄满皱的脸映在灯光,平白让人瘆得慌。这门房沙哑着声音:“客人回来了,请吧。”
陈寒了谢, 握着祖师爷的手走了去,门房在他们后又枝桠的关了门。对他们像是忠告又像是劝诫一样说了句:“宅偏,晚上冷得很。所以客人晚上最好别门。”
陈寒应的痛快, 心里想得却是如果晚上不门,那她想查的东西得怎么查。
三人一并回了后院休息。赵明奔波了一天,现在神猛地一放松,便也觉得倦意一波一波袭来, 打着哈欠,便要对陈寒等人说句“晚安”,抱着枕回自己的木床上睡觉。
陈寒拽住了他,眸光惊讶:“你去睡觉?”
赵明回,脸迷惘:“不然呢?明天不是还要早起给师父抬馆?”
陈寒想了会儿,对赵明:“第一,冰棺里躺着的算不上是师父。第二,真起不来就说悲伤过度混过去。第三,你是神仙,一个晚上不睡神清气没问题。”
赵明:“……”
赵明抱着枕就走:“我不去!我知你想嘛,我不去!”
陈寒便好心:“那你想清楚了,你一个人待在屋里,我和祖师爷肯定要去的。”
赵明:“……”
夜半三分鬼门。
赵明不知从哪儿找来的发绳,行的将他们三个的手腕捆在了一起,才亦步亦趋的跟着陈寒了门。秦家的老宅在夜里显得越发幽森。赵明的说法——连装饰都不用,就可以直接拍鬼片了。
陈寒倒是没那么多想法,她踩着吱呀作响的楼梯气定神闲的楼,目光一直往西边的祠堂飘。
西边祠堂的半月拱门没有被封住,任何人在任何时候都能去。陈寒着白日的记忆,很容易便带着赵明他们找到了拱门。赵明瞧着从拱门一看去,立于院心那颗老榕树在月光垂的影,拓在灰的地砖上,如凶藏着的尾。
陈寒安抚:“不用怕。”
赵明听见了陈寒的声音,便心安了三分,但他仍逞:“我哪里怕了,我没有怕过。”
陈寒说:“好,走我们去早上的耳房再看看。”
赵明闻言立刻就哆嗦了,他原以为最多也就是去祠堂瞧瞧,没想到大半夜要骨祠。赵明:“明,明天早上,等师父殡了再来不行吗?”
陈寒驳回了赵明的诉求:“白天你看什么?有什么也看不见。”
赵明没有法,只能跟着陈寒着穿过了半月门,过了榕树,停在了白日见过的耳房前。
这耳房用黄泥砌起的外层在月显得越发古旧,陈寒对赵明:“骨你带上了吗?”
赵明有儿崩溃:“带上了带上了,你代过的!”
陈寒了:“记得拿好,你拿着这个,就算真了事,这屋也会将你当同类,不会对你什么。”
祖师爷瞧了瞧赵明面发白的模样,顿了顿,伸手解了他手上的绳,对他:“你不必去了。”
赵明怔了一瞬,面动,他正要说两句“没事的祖师爷,我好歹是个神仙”,祖师爷便接:“如果真是骨祠,你去了,只是徒增麻烦。”
赵明:“……”
赵明冷静的停了脚步,站在了屋外,对两人:“好的,没问题。我肯定不去。”
祖师爷抿了抿嘴角,角带笑。他伸手,在赵明的掌心划了符,又叮嘱了他一句,便向着陈寒微微了,示意陈寒可以去了。
关于骨祠,有很多东西祖师爷并没有全说来。赵明是个误打误撞闯来的,他察觉不到祖师爷简单叙述的凶险,但陈寒却能。所以即使祖师爷不说这句话,她也是不赞同赵明跟着他们去的。但将赵明一人放在屋,陈寒也不放心。毕竟就赵明现在的修行而言,对于这藏着太多污垢脏污的秦宅而言,他恐怕比砂锅外等着炖的人参娃娃还要危险。
赵明人在祠堂里,在骨祠的附近,万一了事,他们都来得及救。赵明虽然不明白陈寒他们的担心,但他的直觉隐隐也能觉察到秦宅的不安,所以祖师爷安排他在哪儿,他便在哪儿。
赵明等在外面,陈寒和祖师爷走了去。
因为屋停着灵,所以灯火不灭。一电线拖拽着缠在漆红,从上梁上垂泛黄的电灯泡。秦青的冰棺到了夜间被黑的敛布遮着,整间屋瞧起来森森的。
白日里的时候,日光正盛,分毫也看不来,到了夜间,便能清楚的瞧见那些黄泥像是最狠厉的符咒,死死压着砖的东西,即使是在夜晚气最盛的时候,也只有一二黑气从溢。
陈寒看了一,又将视线投在了冰棺上,院里恰好起风,将冰棺上的黑敛布歪了一侧。陈寒见状,便上前伸手想要替秦青重新盖上敛布。
这时秦白毅不在,也无人提醒她注意。陈寒和秦青靠得很近,两人之间,也只隔着透明的棺盖。这么一来,陈寒着布料的一角,打算重新盖上时,便免不得极近的看见了秦青的遗。
看见了他自颚起,一路延到藏了袍立领里的红血线。
陈寒拉敛布的手顿住了。她目光微微凝起,而后伸了手,直接用着咒语穿过了棺盖,上了秦青的尸。片刻后,她收回了手,转对祖师爷:“骨没了。”
祖师爷缓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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