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随便你在地上打,不用顾忌老天雨刮风,不用顾忌外面街坊四邻。
思及此,谨然不自禁地抬手了琉璃的脸,没好气:“既然喜那里,嘛惹祈万贯,还让他那么难堪。”
“不是我惹他,是他蠢!”说到祈楼主,琉璃的冲冲怒气立刻卷土重来,“那买卖只要不是傻,都能看来铁定赔本,他还非要接!”
谨然摊手:“可他就是傻啊。”
琉璃囧住,竟无言以对。
谨然笑笑,复又正起来,认真:“但是再傻,他也是楼主,就和万贯楼再破也要有规矩是一样的。任何门派,掌门最大,这就是规矩。”
琉璃有些迷茫,但确实是听去了。
谨然尽量让语气更柔和些:“即便是自己家,有些规矩也要守。你觉得你是对的,所以祈万贯就要听你的,那你有没有想过一旦有一天,万贯楼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才是对的,都让祈万贯听他们的,祈万贯该怎么办?”
“他觉得谁对,就听谁的呗。”
“若有人不服气呢,非说自己才是对的呢,万一他们也和你一样指着祈万贯的鼻骂他蠢呢?”
“……”
谨然笑容温和:“你觉得这样一来,日还能过去吗?”
琉璃有些恍惚地摇,不知是回答“不能”,还是想不答案。
谨然舒气,沉声:“家有千,主事一人,坏了这个规矩,家也就散了。在万贯楼里,这个人就是祈万贯。”
琉璃歪,有些孩气地问:“不能我来这个人吗?”
谨然怔了,然后乐了:“可以啊,那就叫琉璃楼。”
琉璃皱眉:“好绕。”
谨然逗他:“那怕什么,你是楼主,说一不二,绕也得这么叫!”
“说一不二?”琉璃很认真地想了想,末了一脸嫌弃,“那日还有什么乐趣?”
最终,贪图乐趣的少年琉璃还是被有钱都好说的祈楼主请回了万贯楼。不过这次祈楼主也许诺了,让琉璃当“师爷”,名正言顺谋划策,关键时刻还有一掌否决权。琉璃师爷很满意,三天之后,便跟祈楼主踏上归途。
不过临行前,为实现“必有重谢”的承诺,摸遍全没摸二两银的祈楼主将腰坠送给了少侠。少侠望着那白玉腰椎上若隐若现的“朱”字,一脑门黑线。少侠不想要死人东西,但祈楼主说这是他们生死之的象征,一就把腰坠的历史地位空前抬,得他都走了二里地,少侠还心澎湃,连带手心里的腰坠都气腾腾起来。
最后,思量再三的少侠还是将腰坠挂到了自己上,明明不大的东西,却让他觉得沉甸甸。蓦地,又想起西南之旅,想起朝夕相了两个月的少侠们,想起裴宵衣。
送走祈楼主和琉璃后,谨然又以各理由在若小筑赖了十来天。可直到等来了冬的第一场雪,还是没等来想见的人。
再编不理由的少侠无奈,只得告辞。临行前状似无意地提起:“哦,对了,要是有裴宵衣的消息,记得告诉我哈。”
耳朵已经听茧的丁神医相信友人从来没统计过这十几天里“状似无意”的次数,不过没关系,他作为挚友,自然责无旁贷:“放心,他要是死了,我借朝廷驿站八百里加急给你送信。”
谨然立即闭嘴,生怕再给大裴兄弟招来什么恶毒诅咒。
丁若说完就有后悔,他从来不会讲这么坏的话,对,都是谨然的!
回到府的谨然少侠又过起了百无聊赖的日。
丁神医一封信都没来过,那就证明裴宵衣那边仍没有音信。谨然从最初的偶尔惦记,发展成朝思暮想,直至百爪挠心。许是老天爷也不忍让少侠过不好年,动了恻隐之心,一个半月后,丁神医的信总算翩然而至。
那是个前夜刚刚过暴风雪的正午,明亮,积雪宁静。
谨然也不知那鸽是怎么穿过风雪落到他院里的,反正咕咕叫得很,半疲惫没有。谨然将它脚上的信拆,然后再把它请笼,献上好吃好喝。待一切妥当,才洗净手,回到卧房,几乎是带着忐忑而虔诚地心一把信卷摊开……
谨然也不晓得自己在激动什么,明明知那方寸大的纸里不会蹦个大活人,可手就是不受控制地轻微发抖,连带着动作都不顺畅了,好半天,才摊个“谨然”,结果院门就响了。三,不多不少,不轻不重,礼貌客气。
然而谨然生气了,这愤怒不亚于房烛时被破门而。于是他放才摊开一角的信笺,恶狠狠回到院,大踏步地在厚厚积雪上踩一个又一个怨气重的脚印。
可没等他走到大门,机灵的二顺已经率先跑过来应了门:“谁啊——”
门板之后无人应答,只是很快,又响了三声。
二顺皱眉,语气带上了不兴:“谁啊,说话啊——”
谨然福至心灵,瞬间抓开二顺,卸门闩,打开大门,动作行云一气呵成。
门外,裴宵衣那张冷若冰霜的俊脸同白皑皑的天地完合,达到了丽与气质的度统一。
“你家真难找。”
谨然不想笑得太明显,但嘴角不受控制地想去和耳朵私奔:“那你不也找来了。”
裴宵衣淡漠的脸上看不绪:“可以沿路问。”
谨然一个劲儿:“嗯嗯,我们这儿民风特别淳朴,人都很心。”
“这倒是。”
谨然没想到裴宵衣居然会附和,正纳闷儿,就听见男人继续——
“王媒婆托我带个话,家姑娘蕙质兰心贤良淑德,你就别犹豫了。只要你,提亲的事她去张罗,包不一个月,轿就府。”
第80章 桃府(二)
裴宵衣原本是带着愉悦的心来找他的小兄弟的。愉悦的起因是他已经使手段来了毒药,并稳稳当当给了丁若,剩的就只是寄希望于丁若别负了神医名。但毕竟解药遥遥无期,这份愉悦实在有限,所以接来好心的延续,都要算在谨然上。府有多远,需要赶多少天的路,这份愉悦就延续了多久,多,而且越延续越烈,越绵延越芬芳,直到碰见那个该死的媒婆。
他从来没有想过,谨然也是有家的人。江湖上太多他这样的独行侠,没有过去,没有未来,横空世般便在江湖现了,然后奔波,厮杀,争名逐利,刀光剑影。他想当然地以为谨然也是这样,这人甚至没有门派。而所谓的府,无非也就是一遮风避雨的暂栖之地,和若小筑一样,远离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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