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什么?阿可不懂。”叶青微无辜地眨了眨睛。
叶明鉴笑容温和,将麈尾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敲了敲:“快拿来,那时只有你在窗外,定然是被你给拿走了。”
叶青微摊着手:“我可什么都没看见。”
叶明鉴默默凝视着她,突然轻声:“是吗?”
叶青微突然有不好的预。
叶明鉴:“当时雍王也是见你好奇才故意将书甩窗外的吧,阿何时跟雍王如此好了?”
被抓住了小辫的叶青微不满地将那册书从袖掏来,扔到他的怀里:“爹,你可真过分,我一定要向娘告状,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我就不告状了。”
“说说看。”
“游学也带上我吧?”
叶明鉴。
叶青微笑弯了睛,叶明鉴却随手将这册扔池塘里,笑眯眯:“我本来就是要带着你和澄娘同去的。”
合着她这个威胁白用了!小狐狸果然斗不过老狐狸。
叶明鉴一甩麈尾,板着脸:“你小小年纪,还是少看这些歪书为好。”
叶青微撇撇嘴,不以为然,这书她看的可从来不少,只是这等多人作战的还是少见。
等到用晚膳的时候,她又见到了叶明鉴老猾的新度,居然腆着脸说自己是专门为与澄娘游山玩才筹备这次游学的,让澄娘和阿一同前行。
叶青微心里“呵”了一声,就好像刚才那个声声说着“不是游山玩”的人不是你一样。
澄娘一扫这父女两人的神,便猜到了些许,她笑盈盈地:“也不错,只是若被你的学生知怕是不好吧?”
叶明鉴笑呵呵:“等他们能够辩倒我的时候再提反对意见吧,他们还是太了。”
“只带一个包袱恐怕就是你小心存心报复了,说吧,又是谁惹到你了?”澄娘了一手腕上羊脂白玉镯,替叶明鉴盛了一碗汤,叶明鉴抢在叶青微落筷前将最后一只翅放了澄娘碗,二人相视一笑,似乎已看不见他人。
叶青微摸了摸嗓,觉被齁了一嗓的糖浆。
叶明鉴瞅了叶青微一,:“那最后一坛澄明酒也不用再找了,酒坛在雍王殿的架上发现了。”
“雍王殿……”
夫妻二人炯炯有神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上。
“……你们这是认定了酒是我偷的?”叶青微放筷一脸正气:“太过分了,难你们觉得我有本事说服雍王殿,让他与我同合污吗?”
“那为什么酒坛会在他的架上?”
“这我就不知了,许是他馋酒了。”叶青微飞速将锅甩了去。
饭桌上一阵静,叶青微回过来,却发现爹娘一模一样同的神。
“你们那是什么神?”
澄娘掩笑:“阿你这般天真无邪,娘怕你的桃煞会更重。”
“桃煞?”叶青微还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娘生你的时候,你爹等在外面都快要哭了,当时幸有你爹的一位尘外好友在府上作客,他说此胎必然顺利,只是你带桃煞气,恐怕有人要遭殃了。”
尘外好友?士,还是和尚?
叶明鉴:“你也不用隐瞒,这家里谁还有你这般胆量敢去我屋里偷酒,想必这最后一坛澄明酒你是与人分喝了吧?”
“爹,没有证据可不要信开河。”叶青微笑眯眯地死不认账,拍拍走人。
澄娘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号,:“我只希望阿能够平安无事才好。”
“既然法师给了应对之法,应该无恙的,不过……”叶明鉴臂一揽,拥着澄娘,“你用这张刚吃了荤腥的嘴念佛号怕是不好吧。”
澄娘一僵,叶明鉴恨自己嘴贱,忙安:“没事,没事,什么戒,什么煞,什么三生石,都是骗人的,不要担心。”
叶青微离了老远还觉得耳边回着这对老夫老妻的甜言语,她笑着摇了摇,从竹林穿回自己的寒池小筑。
风竹叶瑟瑟作响,余晖撒上竹叶画朱竹,她玉手一扬,将探到路上的竹叶拂开,竹影摇曳在她上。
叶青微骤然停脚步,微微扭,此间只闻风过竹林声,她悠然笑:“既然故人在此,为何不来相见。”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灰影才不不愿地穿过疏竹而来。
“不知叶小娘在此,恐怕惊扰了小娘。”卢况离得老远,活像她上带有火星,沾上她就会引燃自己一般。
叶青微莞尔一笑,低声:“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卢况苦笑摸鼻:“叶小娘不要再骗在了,在虽然不喜惹事,却也不是一个傻。”
“你不就是个傻。”
“哎?”卢况本没想到叶青微竟然会说这样一番话。
叶青微转过,面朝他盈盈一笑:“你一心想要躲避麻烦,你把我当麻烦,却不知你越是躲越会引起我的好奇?难说这就是你故意引起我注意的方法?”
“不,这个……”
叶青微摇了摇,无奈:“你们这些少年郎的心思就是多,你放心,我对你并无相思倾慕之意。”
卢况一噎住了。
这很好,嗯,很好,达到了他想要远离麻烦的目的,可心底那淡淡的酸痛是什么?
卢况脸上浮现一丝笑意,温声:“叶小娘的七窍玲珑心,我今日算是领教了。”
“这样,你以后是不是就不会再躲开了?”
“不,不会。”
“你的声音还有迟疑?莫非我的保证还不够,那要我发誓?若我今生今世恋慕卢郎君,便让我……”
叶青微话还未说完,就被卢况急急忙忙打断:“别!千万别说。”
他匆匆上前,行至她的面前,夕在她的铺展开茜纱,可是她的目光却是星辉编织的河,清凌凌的面上拂动着茜红轻纱,纵使诱得人心沉沦不可自,她却依旧一颗冰心。
卢况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原来全然是他想多了吗?可是……可是……他的脚步渐渐慢了来。
“我无意惊扰叶小娘。”
叶青微浅浅一笑:“你若不愿称呼我为阿,那就叫我的名字好了,一一个叶小娘,你不嫌累,我听着也麻烦。”
卢况嘴张了张,:“叶青微。”
这三个字他念的极轻极淡,就如同他一般化作一团烟雾,被夕余晖穿过。
这般清秀婉约,又这般浩渺逍遥,这便是让后世无数人无法摸清底牌,“雾失仙踪,月迷烟柳”的卢况了。
“我想你今日在此,是心有迷惑吧?”叶青微像是在跟他打禅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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