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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探来府
听闻叶近日来住在清渊郡主府,梁熙羽虽不愿,但也算放心,这二人凑在一起确不是什么好事,不过好在隔得远了,叶澜被他好好的养在太府,量她们也不什么幺蛾。
自打焚园诗会结束那日,叶澜与太由皇帝亲赐了婚,太府上上就全将叶澜当作太妃看待了。许是梁熙羽授意,不知从哪日起,府上务大大小小的事,全来找她定夺了。
这不,方才晨起,堪堪梳妆完毕,早膳还没用过,各个事便来汐阁请安,汇报了。可怜汐阁小小的屋,原本是一片无人踏足的净土,最近却日日被堵的不通,平添了许多烟火气。叶澜不禁叹,这奉天城众人趋之若鹜的太妃之位,倒是不好坐的。
事们一门,便齐声见礼:“给叶姑娘请安。”叶澜笑笑,让他们起。想起他们一次来时,齐刷刷地说:“给娘娘请安。”可给她吓着了。
这偌大一个太府,明面上看着井井有条,实际上诸事繁多,要费许多心思打理。从前她在大宋相府,看着崔氏一件件一桩桩都理得宜,看起来得心应手,没想到真到了自己这儿,竟有这许多烦琐的事。前日她忍不住向梁熙羽抱怨,不想他却乐得看她如此,还其名曰像是家现在就娶了新妇,只觉得十分畅快。
事们汇报府的事宜,一说就占了她一两个时辰的时间。这一两个时辰,她只能端端坐着,待所有事都汇报完毕,事们都领命去了,她浑上都觉得疲累。
刚准备休息,不想方才退的林婆又折返回来了。
叶澜不得不又坐了回去,端起方才的架,问:“还有何事?”
那林婆却有些鬼祟,抬瞟了瞟冬儿和屋里的其他丫鬟。
叶澜恍然明了,自打她来了北辽,叶相的信就没断过,前时她还搪着。最近虽然她极力隐瞒着赐婚的事,但叶相许是已知了,连来了四五封信,她疲于应付,现还在妆匣里堆着呢。从前便知叶相在北辽,尤其是太府安了不少线,一为探听北辽况,二为了监视于她。不过保险起见,从未过面。今日林婆这表现,大约是叶相捺不住,直接派来找她的。
叶澜想着,便屏退人,只留了冬儿在侧。
林婆还是犹疑不语。
叶澜解释:“冬儿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便说吧。”
林婆这才福一福,回话:“大小,相爷有令,速回。”她说完,赔了个笑脸。
虽然只有短短“速回”两个字,却好像冥冥有万钧的压力。叶澜登时脸微变,却还装着副云淡风轻的样,轻笑:“爹有什么要的事,还要叫我不远万里回大宋去。”
林婆郑重:“诸事相爷全写在信上了,大小若没旁的事,婢就先去了。”
叶澜抬抬手:“去吧。”
林婆走后,叶澜也顾不上疲乏了,径直去了卧房找叶相的信去了。她打开妆匣,前日放好在里面的几封信翻来覆去也不见个影儿,正翻箱倒柜找不见,突然——
响起一阵清越的男音:“澜儿,找什么呢?”
叶澜本开了案旁小柜门,还未看,突然听着梁熙羽的声音,急忙“哐”的一声关上了柜门,半晌才有些心虚的抬看他,闷声:“从前有副很喜的耳环,不知被冬儿放了哪去……”
梁熙羽很了解似的:“可是那副红珊瑚的?”边说,边伸手揽着她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叶澜抓着救命稻草似的,忙了:“是。”
梁熙羽抬手抚了抚她小小的耳垂,笑:“不是正着呢?”
叶澜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试探地去摸摸耳垂,果不其然……她有些惊住,方才她蹲在地上,他分明瞧得见她的耳环,却还故意言问她……她定了定心神,试探地问:“许是这趟来大辽待的久了,父亲来了几封家书,本放在这儿的,晨时看了看却不在了,殿可瞧见了?”
梁熙羽指了指方才叶澜开的小柜,:“昨日来时你正不在,我看着这信大约重要,便放那柜里了。”
他的样看起来明明与平日别无二致,叶澜却总觉得有些不安。总觉得他窥知了些什么,加之听闻最近府上查了些旁人的细作,更让她诚惶诚恐。越发小心翼翼了:“还是殿妥帖,我总是虎大意的。”
熙羽:“哪里虎,澜儿将府上理得井井有条,少了我许多烦忧。”
因着方才发生的事,不熙羽说什么,叶澜总觉得他话里有话。这一番话儿说来,非但没像平日里那般心轻,反倒句句斟酌,费了许多力气。
……
待到她亲看着梁熙羽走后,才在房里上了门,去翻柜里叶相的信。
一气将四封信全看了,大意不过是她回去。叶澜本来十分抗拒,可是看到最后一封,叶相在信篇大论地讲了大宋婚俗礼仪,直言嫁前的日须在娘家等夫家采纳、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礼。甚为繁琐。总而言之,不论哪国风俗,像她这般还未行过六礼便日日赖在夫家都是不合礼数的。
叶澜本犹豫着,从前在相府的时候虽不觉得,如今到了北辽竟得到重呵护,想着过去这十几年在大宋,在相府的日委实连这里十分之一的好都赶不上。可今日看了叶相这洋洋洒洒几大篇婚俗礼仪,其恳切之意,足见其用心良苦,况且这几日她总觉得熙羽有些疑心于她。她虽是一心想要嫁他,但也想着如她这般远嫁他国,若此时不回大宋,恐怕此生再难踏足故国国土,且如叶相所说的婚俗礼仪,乃祖宗留的规矩,断没有随随便便破的理的。
叶澜也算是个急。既想了这些,便打着第二日便去告知梁熙羽。左右这是循着婚俗礼数,也挑不什么理儿来。
第二日一早,叶澜还是照例在汐阁听各位事汇报府的诸项事宜,待到将所有事置妥当,才差人唤了大家来,又将手上事务同他接了,这才放了心,安心去了朝清阁找熙羽去了。
朝清阁素来守卫颇严,从前叶澜客居太府,总是恪守本分,谨言慎行,半也不敢僭越。近日梁熙羽却许她任意朝清阁。是以,今日她便一路畅通无阻到了太爷寝殿的门前。
叶澜轻轻叩门:“殿?”
房很快便有了回应:“澜儿?快些门来。”
叶澜推开门。梁熙羽正斜靠在榻上,手闲握了卷读着。
叶澜不禁笑:“没瞧得来,殿竟还喜这些。”
梁熙羽将手的书卷放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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