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低看纸条上的消息,电报容是贺渊亲自授意的,说是肩受了伤,没有大碍,刺客咬毒自尽了,不过有突利人的纹,有一定可能是突利细作,末尾还有他们俩人曾经约定的暗号,这暗号包了日期、英文等随机因素,而且每次都不一样,别人想仿都仿不来。
确定了电报容的真实,薛云舟总算一气,他有些脱力地坐到椅上,责备:“吓死我了,你次说话别这么大气行不行?”
那属挠挠,抱拳跪地请罪:“属一时心急,让王妃担心了。”
薛云舟摆了摆手:“行了行了,你再盯,王爷没提到突利的事,想必那会儿还没接到消息,既然他没大事,应该很快又会有电报过来。”
“是,属告退。”
人一走,薛云舟立刻撑起额,他虽然表现得镇定,可知贺渊受了伤,哪怕只是破,他都会担忧不已,毕竟这是没有抗生素的古代,贺渊又是在行军途,卫生条件肯定不比王府,万一伤发炎或有个破伤风什么的该怎么办?
此时战况正胶着,薛云舟不放心离开军营,只好写了封信,转成电报容叫人送回王府给贺渊发过去。
当天晚上,贺渊的第二份电报过来了,说是打算即刻写信送往京城请皇帝搬救兵,并尽快返回青州,一来敌众我寡,青州急需他这个主心骨坐镇,二来不皇帝召他京什么,他都正好借此机会避开,皇帝与他再有私怨,想必也不会在这大敌当的节骨轻重不分,更没有理由怪罪他半路返回。
薛云舟收到消息后总算是松了气,贺渊能赶回来,可见确实伤得不重,而青州这边从最近的战况来看,胜算并非没有,但缺少贺渊坐镇,他心里总是悬着,生怕多年的辛苦经营毁于一旦。
他将贺渊即将回来的消息放去,一时军心大振,与敌军厮杀多日渐渐显疲态的青州大军重新注活力,而突利那边显然没料到经过一系列改革的青州军比往日更加善战,面对青州军的各诡异战术完全无所适从,战场上渐渐有了胜负之分的苗。
薛云舟有担心突利军的大,希望能在他们适应青州军新的作战方式之前速战速决,因此每天对着京城方向望穿。
依托超时代的电报系统,各地消息如雪片般纷纷飘向他的案:皇帝得知突利攻的消息,大惊之立刻令派兵增援;各地藩王也应皇命兵与朝廷大军汇合,共同赶赴边疆。
薛云舟对皇帝的决策还算满意,不过对各地藩王的合作态度倒是有吃惊,毕竟小皇帝基刚稳,并没有那么大的威势,那些藩王又偏安一隅久了,有的早没了斗志,有的自私自利,且一个个都与贺渊,或者说与原摄政王,关系极其浅淡,甚至有几个还曾经恶,不趁人之危就该谢天谢地了。
难这些藩王一个个都醒悟了,变得大公无私、忧国忧民起来?还是贺渊这几年的作为已经让全天的人都改观了?
薛云舟看着日复一日跟的消息,越来越觉得不可思议,而就在这时,从京城到青州的消息突然断。
之后一连数日音讯全无。
薛云舟一遍遍告诫自己要冷静,可还是控制不住冒了冷汗,他在营僵着坐到半夜,终究还是忍不住披衣匆匆赶回王府,了大门直往电报收发奔过去。
那里安排了人昼夜值守,若有消息肯定第一时间汇报,薛云舟去了也于事无补,而他还是不死心地问:“有没有消息?”
负责通讯的心腹士兵抱拳回:“暂时还没有。”
薛云舟最近忙得顾不上休息,这两天又担心贺渊,此时看上去明显添了憔悴,他气,抬手搓了把脸,走过去开始检查电报机:“是不是没电了?还是哪里坏了?线路断了?”
其他人都不懂这些,自然不能给他回答,他也没指望有人能回他,自言自语了几句就开始埋检查,一一排除可能现的问题,最后发现电报机没有任何故障,又给其他线路发了测试消息,发现线路也没有问题。
看来问题的的确是贺渊那了。
薛云舟抿双,额角渐渐渗一层薄汗,他提着心抖着手,迅速往京城方向发了条消息过去,同时冷静令:“叫丁勇过来!”
丁勇很快赶了过来。
薛云舟:“你带一队人去接应王爷,同时安排人沿途查看电报,有任何况立即汇报,不要风声。”
丁勇曾在民修路的监表现众,后又专门负责电报线路的铺设,是心腹的骨,接了命令自然二话不说,连夜带着三百轻骑城而去。
丁勇离开后,发的电报没有任何回应,短短几个字的消息沉大海,薛云舟如石像般站在那里,随着时间的逝,一颗心渐渐往沉。
即便在现代也会偶尔现失联的状况,更何况古代,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说不定贺渊是途换了路线,多耽搁了几天。
薛云舟一遍遍安自己,到天微明之际,因担心前方的战况,决定回军营去,不过他已经好些天没有看见两个孩了,回去之前打算先去看看兄妹俩。
“去打盆来给我洗把脸。”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因此是机要重地,脚步声在门就停了来,很快有守兵来通禀:“王妃,齐远求见。”
齐远当初与严冠玉一起投靠燕王府,又重旧业继续养起了信鸽,虽然电报效率极,但毕竟尚未普及,如今信鸽在燕王府的通讯系统依然占据着重要地位,而齐远作为这方面的行家自然地位不低,也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能让他亲自跑一趟的必定是极为重要的消息。
薛云舟神一振,急忙:“快让他来。”
齐远大步走来,面却并不好看,他看看薛云舟,双手将竹呈上。
薛云舟见那竹是上了黑漆的,忽然就有些发。
黑竹代表极为重要的坏消息,只能贺渊或薛云舟亲自打开,这样的竹有史以来还是一回用上,又无巧不巧在这时候……
他不敢再想去,一切都太过突然了,明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还能有什么样的坏消息?他不想去接,却还是忍不住颤着手接过来,犹豫再三,终于开了封漆将里面的纸条取来。
小小的纸条上竟密密麻麻写满了字:朝廷大军与各路藩王的军队同时将王爷围困,宣称王爷私开金矿,等同谋逆。王爷率军突围,以少战多,终不能力敌,坠崖而薨。
坠崖而薨,坠崖而薨,坠崖而薨……
这四个字如千斤重锤直直砸来,薛云舟瞬间觉得天旋地转,仿佛全世界都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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