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拽住镇国公的胡,好半天才闷声闷气地说:“他不吃我的乌梅,还喂了我的嘴里。”声音来还透着委屈。
镇国公哭笑不得,连忙向闻山栖赔罪:“犬顽劣,还望太殿海涵。”
“无妨。”
说的是无妨,镇国公还是稍微训斥了鹤岁几句,他私底调一些没有关系,但府里毕竟有这么多双睛都在看着。鹤岁蔫地趴到镇国公的肩膀上,挨训挨着挨着就成了左耳朵右耳朵,等到镇国公说完了,鹤岁也差就睡着了。
“也不知他这是随了谁。”镇国公微微一笑,招呼着闻山栖了座,“让太殿见笑了。”
闻山栖没有说话,只是侧眸望向鹤岁。两岁半的小家伙上还有香味,尚带着婴儿的脸又白又,乌黑的眸睁圆时显得无辜而可。此刻的鹤岁坐在镇国公的怀里也不老实,他一把抱住杯盏,一会儿凑过去闻了一,一会儿又吐了一小,大概是不喜这味,还皱了皱小鼻。
“早朝的时候姨父请旨征南藩。”闻山栖不再看鹤岁,转而对镇国公:“那么……抱抱又要如何?”
南藩诸国在早些年便蠢蠢动起来,幸而安平王手段凌厉,严惩不贷,这才逐一熄了他们不轨的心思。只是近来南藩诸国的侯王心思又活泛起来,甚至借羊群丢失,问责于边境百姓,闹到后来,大有不死不休之势。
“此次征,臣责无旁贷。”镇国公接过鹤岁手里的杯盏,忽略了他的不满,饮一大酒后,才叹着气:“晚贤只能留在京。战场上刀剑无,他也还小,臣不放心。更何况经过……昀之后,臣已想通,哪怕他无,只要安乐无忧即可。”
“这样也好。”
闻山栖微微颔首,端起杯盏轻啜一,随即又皱起了眉,“只是姨父不在京,府上又无人把持,他一人……”
“这也是臣所担心的。”镇国公愁眉不展:“晚贤若与臣同去,便是臣的肋,而将他留于京,却又苦于无人照料。”
闻山栖单手撑着颔,略微沉片刻,忽而:“姨父实在放不心的话,孤可以把他接东。”
镇国公连忙推辞:“这恐怕不妥当。”
“没有什么不妥之。”闻山栖伸手,把鹤岁咬在嘴里的勺拿来。他亲自喂了几被煮了的米糊糊后,看着鹤岁鼓起来的两腮,轻声问:“孤接你去东住,你可愿意?”
鹤岁抬起睁得圆溜溜的瞳,警惕地问他:“有没有乌梅?”
“没有。”
闻山栖的眸沾上了几分笑意,再衬上那清俊至极的眉,更显得温文尔雅,“来孤的东,你想吃什么就有什么。”
鹤岁选择屈服,“我要吃荔枝。”
第25章 福寿康宁05
翌日一早,还在梦里咂嘴的鹤岁被母唤醒。母顺手在鹤岁的小荷包里放了些山楂和,直到荷包鼓鼓再不,她这才把哼哼唧唧趴在肩上,就是不肯睁开的鹤岁抱上了车。
临走之前,镇国公再三嘱咐:“东不比府上,切莫让小公冲撞了贵人。”
母低来恭恭敬敬地应,车夫得到镇国公的示意后,一甩鞭,蹄急踏,车驶过街。
这一辆车是东那边来的,车厢里自然华贵无比。黑楠木的车雕以堂雁衔枝,又有玛瑙睛,宝石作。座上铺陈着柔的貂,脚踩得是波斯地毯,就连雕小桌上都摆着一碟又一碟的零嘴。
鹤岁怎么睡也不舒服,只好坐起来了睛。
“小公可要吃荔枝?”闻山栖的侍女红袖见他醒了,便把珠帘撩起来,笑地说:“太殿特意让婢备了些荔枝,说是小公喜吃这个。”
鹤岁脆生生地说:“吃。”
红袖便低来给他剥荔枝,母连忙:“我来就可以。”
“阿嬷不必客气。”红袖轻巧地剥开果壳,把晶莹剔透的果送鹤岁的嘴里,不慌不忙:“太殿代过,太殿是婢的主,小公也是婢的主,只是剥一颗荔枝而已,没有不得的。”
母微微一笑,“太殿当真是宅心仁厚。”
“婢瞧呀,太殿也只有对小公是这样的。”鹤岁自己吃起了小碟里的饯,红袖便拿手帕,抹去手指上的荔枝,“太殿一月前便吩咐婢把东厢的卧房收拾一,婢还在想是哪位贵客要留居在此,没想到是将军府的小公。”
母皱了皱眉,不动声地瞥了红袖一,半晌才轻飘飘地声:“小公也打小就喜太殿。”
红袖弯着睛笑,又和母东扯西扯地聊了起来,鹤岁听得兴致缺缺,脆低来自顾自地挑着小荷包里的吃。吃到后来,东还没赶到,他的肚就已经鼓起来,鹤岁给自己了肚,又东倒西歪地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睡到了正午时分。
鹤岁醒过来的时候还有没反应过来,他从床蹭到床尾,又从床尾蹭到床,好半天才慢吞吞地扯开帷幔,结果一探脑袋就看见了闻山栖。闻山栖立于书案前,一鸦青的衫衬得他姿,鹤立。他一手提袖,一手执笔,眉之间皆是凉薄。
“要喝。”
鹤岁从床上爬来,摇摇晃晃地走到闻山栖的旁。书案太,他踮起脚来也什么都看不见,鹤岁只好找了个理由拽了拽闻山栖的衣摆。不过才说完,他又睁圆了睛,声气地添了一句:“不喝茶。”
闻山栖又为画人了一梅妆,这才将书案上放温了的拿给鹤岁。他一将目光自画挪开,眉间的凉薄便全然化作一片温,再不见任何冷意,好似当真可以赞得上一句公如玉,举世无双。
鹤岁一边抱着杯喝,一边好奇地盯着闻栖山看,看着看着他就伸了胳膊,又要人抱了,“抱抱。”
闻山栖瞥了一鹤岁,这回倒没有拒绝,而是伸手把他抱到椅上,然后又接着画了起来。
就是被他放到了椅上鹤岁也看不见闻山栖画的是什么,只好再从荷包里掏山楂来吃。大抵是他咬山楂的声音太吵,鹤岁还没吃多久,闻山栖就又将笔放,清冽的嗓音尤带着些不悦:“柯抱抱。”
鹤岁瞪了他一,又要生气了,故意把山楂咬得咯吱咯吱响。
闻山栖回过来,莹白如玉的手指上了鹤岁的脸,另一只手将书案上尚未完成的画作拿到鹤岁的面前。他不咸不淡地扫了一墨痕未的宣纸,轻声:“她叫玉莲。”
二十年前的元宵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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