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钟弗初宽阔的背脊,手指无意识的在背上挠着,结果被更激烈的辗转。
最后他被放开的时候,着气,已经彻底忘了之前问的话。
“现在可以吃饭了吗?”
周予安看到钟弗初面如常的又把那碗粥端了起来,脸红的了。
粥的温度刚好,钟弗初一勺勺的把粥喂给他,周予安听话的吃嘴里,心里却还是有些恍惚和不真实,觉得一切跟梦似的。
这些天难熬的时光在心掠过,他突然想到一个藏在心里很久的问题,便问:
“弗初,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不要生我的气。”
钟弗初只觉得周予安小心的可怜,叹气:“一个问题我生气什么?”
周予安一气,说:“你喜我,会不会是因为别人啊?比如我是不是很像一个人,你才喜我呢?”
钟弗初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问:“你说的哪个人?”
“就是……你房间里那张照片里的人。” 周予安越说越没底气,怕钟弗初骂自己多想,可自己嘴上对陆岩说不在意,心里还是有在意。
钟弗初这才知他问的是钟源,无奈:“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周予安知钟弗初这么说,便说明他对自己的喜和钟源无关了,心里的小石一扫而空,不好意思:“没事,我自己想多了。”
却听钟弗初突然:“钟源很像我的弟弟,所以我对他照顾的多一。”
周予安愣了愣,“你有弟弟吗?”
钟弗初底浮现淡淡的笑意,低声:“对,我有一个弟弟,他是世界上最可的小朋友。”
周予安还是第一次听他谈起这件事,好奇的问:“那你弟弟现在在哪儿呢?”
“我以前把他丢了。” 钟弗初顿了顿说。
周予安啊了一声,担忧:“那后来呢?”
钟弗初却突然将他抱怀里,小声:
“我找到他了,他依旧是世界上最可的小朋友。”
第四十三章
周予安第一次听钟弗初夸一个人可,还用小朋友这么亲的词,忍不住问:“最可是有多可啊?”
却听钟弗初:“和你一样可。”
周予安脸腾地红了,不好意思的低,额靠在钟弗初蹭来蹭去,小声:“我好羡慕你弟弟啊,我能见见他吗?”
钟弗初用手轻轻抚着他的后脑勺,没回答他的问题,转而问:“羡慕什么?”
“羡慕他有你这个哥哥啊,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哥哥就好了!”他说完又觉得不对,猛地摇,“不不不,比起哥哥,我还是更想你当我的男朋友!”
毕竟有了哥哥就会有嫂,他只想一个人独占钟弗初。
他没看到钟弗初一闪而过的失落,继续:
“说起哥哥,我昨晚了一个梦,梦境特别真实,就好像真的发生过一样,梦里我和一个哥哥被关在黑漆漆的笼里,我不知他是谁,但我很依赖他,我因为害怕一直在哭,那个哥哥给我亮了一火柴,还说要带我回家,后来……”
说到这里突然顿住,周予安猛地想起来了,这个梦是昨晚在堂皇的,当时他好像被人送去了一个房间,睡过去不久又醒了,结果前一片黑暗,他吓的到撞,一阵钝痛,这个“梦”似乎就是在那时脑的。
“后来怎么了?” 钟弗初的声音让他回过神,他抬一看,发现钟弗初看着他的目光有几分急切。
“后来……我不知被谁接回家了,那个哥哥一个人留在笼里,我回去的时候,看到他一直望着我,望着我。”
周予安怏怏垂,带了些鼻音,“虽然只是个梦,可我一想到那个场景就很难过,那个笼那么黑,他肯定也很害怕,可惜我没能带他回家,他一定会怪我。”
他过很多噩梦,但这个梦却莫名让他绪低落,梦印象最的是那个哥哥最后望向他的神,他看不清,却不知为何一想到就心脏疼。
“他不会怪你。”钟弗初突然说。
周予安愣怔的抬起,钟弗初正望着他,底是太过烈的绪,烈到他看不明白。
“你怎么知?” 周予安问,却发现钟弗初的睛好像有些发红。
他正要问他怎么了,钟弗初却微微侧开了脸,声音涩哑:
“你能回去,他一定很兴。”
手术后依旧虚弱,周予安很快又睡了过去,钟弗初坐在床边,目光落在周予安的睡脸上。
在周予安问到弟弟的时候,那一刻他突然冒一冲动。
他很想对他说,你就是那个世界上最可的小朋友。
可他从来都不知自己还有一个哥哥,他甚至似乎忘了那个曾经住在阁楼里,看着他大,悄悄追逐他又不敢靠近他的,保姆的“儿”。
他不知他们之间有着怎样复杂的牵绊,不知二十年前那段并不轻松的过往,也不知他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将他重新拥怀。
昨晚他一直守在周予安的病床前,为一个决定辗转煎熬,几乎一夜未睡。
其实这些天他也没有一晚能够安眠,即使睡着也会被梦惊醒。
只是梦里并非过去的梦魇,而是周予安哭泣的声音,望向他的泪,一遍遍问他:“那我呢?”
他不得不又开始在夜晚服用助眠药,在白天将自己沉湎于工作之,昼夜不得安宁,几乎将自己活成一个死人。
可度再的工作也无济于事,他会在查房时对42号床多几分留意,在门诊时忍不住望向门外等待区的座椅,在办公室会意识的去看门外是否来了一个人……
回忆藏在医院里的每一个角落,如一座无形的囚牢,让人寸步难行。
像完一场短暂的梦,醒来依旧负重前行,他生生的将自己心里已经生的柔,鲜血淋漓的撕扯来,就像二十年前那样,他们重归陌路,命运分离。
可这一切都在昨晚悉数坍塌了。
当他看到周予安无声无息的躺在手术床上,他们差就要从此永远错过,那一刻所有退避和忍耐都前功尽弃,所有故作理智的持都化为乌有。
他才知,有的记忆这辈没有办法忘掉,有的人这辈也没有办法割舍。
他睁着睛想了一夜,在清早第一束光照亮病房的时候,他了一个关乎一生的决定。
人生没有多少个二十年,他已经遗失了、痛苦了二十年,剩的岁月里,他不想自己命运最重要的人,生活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
“弗初!”
钟弗初回过神,周予安眉皱着,似乎在噩梦,断断续续的喊着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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