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过几次台风?你看先前那位阮大人,遇上台风从来不惊不慌,从容应对,哪儿像他这般惊慌失措?还是太年轻啊……”
见儿还想再劝,齐父不耐:“何况咱们住在县城里,又不靠海,前还有两三个村挡着呢,不就是狂雷暴雨吗?熬过去不就成了,慌什么?你要实在不放心,自己走便是,反正我不走。”
齐老爷见状,只能无奈地叹气,心里却决定让媳妇儿先送三个孩去安置,自己留来陪爹。
虽说“海吼”和“海响”都不能十成十预测台风,但程岩有预,台风真的快来了。
这天晚上,程岩彻夜难眠,闹得庄思宜也没能睡好。
次日一早,东方天边现了一发光的絮状云霞,向扇般从地平线延展开来。
庄思宜从房里来时,就见程岩面无表地望着天空,他顺势一瞧,心里“咯噔”一——台母,通常预示着台风已成,且距离海岸仅有千余里!
“岩岩……”
“台风,要来了。”
像是应证程岩的话,此后,沿海一代异象频频,海火、浪、雷雨相继发生,更有鱼群浮岸,海鸟坠船等现象,无一不在宣告着台风将至。
经庄思宜一解释,程岩才知对方自来了曲州,就一直和皇上保持书信联系。
说是书信,更贴切应叫密折,可直接对皇帝负责,不受同级、上级的预。从民生到政务,再到一些街知巷闻的小消息,庄思宜会酌上书,而皇上偶尔也会问计于他。
除此之外,皇上还赋予了他“大事奏裁,小事立断”的权利,在特殊况,他甚至可以“便宜行事”。
程岩皱了皱眉,觉得事并不简单,“你这是假辞官,实则了御史的活?”
庄思宜笑眯眯:“辞官自然是真的,不过辞官了还不许我发挥余吗?”
“我还以为你的余就是专心当我的幕僚。”程岩见皇上对庄思宜信重非常,心里酸溜溜的,但转念一想:“日华兄遇到的难事,你可提前与皇上知会了?”
庄思宜应了声,程岩心难怪恩师会叫他放心,原来连皇上都知了。
他推开庄思宜,刚迈一步,又被人拉了回来,“岩岩,皇上知了你我之事,你不好奇他的看法吗?”
“为何要好奇?皇上必不会多言。”程岩起初虽有些吃惊,但方才已经想通了:“一来,皇上为人宽和;二来,你这般坦诚,又亲自递上把柄,皇上只会更放心才是。”
齐老爷气得不行,甚至大逆不地想把他爹打了背走,但……也只是想想。
不久,随着风越来越大,天空电闪雷鸣,暴雨如注。
这,齐父也不提风的事了,哼哼唧唧地关上了门窗,否则一家值钱的摆件都能被雨给泡了。
但以往台风来时也是这般,齐父并不担心。
他悠哉哉给自己倒了杯茶,对于屋瓦裂响声充耳不闻。可就在这时,院里忽然传来一声响,吓得他差儿打翻茶盏。
齐父皱了皱眉,正想推窗查看,就听“哐”的一声,半扇窗竟直接给没了,雨直扑房,而窗外,一棵十余年的老树已被连起……
“爹……”齐老爷胆战心惊,好像真不对啊,怎么雨都是横着的啊!
“怕什么?不就是风雨大了儿?”齐父被雨沾了一,仍老神在在:“我去里屋换衣服。”
第120章 第 120 章
密旨洋洋洒洒写了一堆,总结来唯一句话,便是让俞知府听话。
俞知府惊疑不定,甚至怀疑庄思宜伪造密旨,可在辨认了密旨真伪后却不得不妥协。
程岩和方真荣也大为震惊,但他们不会在此时拆台。
双方商议了一午,期间俞知府一直绪消极、态度敷衍,但终究不敢抗旨,程岩所说一应安排他都得照办。只是,他心对程岩恨意更甚,且暗暗发誓:若无事发生,他定要狠狠参程岩一本!
等程岩和庄思宜独时,他忙问:“你哪儿来的密旨?”
庄思宜:“你猜?”
程岩瞪大:“不会是你伪造的吧?”
庄思宜哭笑不得:“在你里我胆这么大?”
程岩心想你连皇帝都能架空,都能把对方当傀儡控,伪造密旨算什么?
庄思宜此刻趴在沙袋上,受到浪像石块般砸在他背上,仿佛断骨之痛。但这些都无法让他皱一皱眉,唯一令他惊恐的是——程岩不见了!
浪来的一瞬间,他睁睁看着程岩被冲走,有些人甚至直接被冲了宝船。
他不知其有没有程岩,也不敢想。
“岩岩——”
庄思宜一声声嘶喊,都被卷浪,除了他没人能听见。
浪和泥沙,庄思宜几呕吐,但他犹不死心,仿佛要与天相博一般,用尽全力喊着程岩的名字。
恐惧占据了他所有思绪,唯剩本能反应,庄思宜额上青爆起,像一荒野凶兽般赤红着,艰难地往前爬行。
岸上的俞知府瞧见这一幕,心又酸又恨,怎么这群府兵好赖不分,还谢上折腾他们的罪魁祸首了?算了,只要再过三两日,他们就该明白是谁害得他们白白劳累!
俞知府撇了撇嘴,正想开嘲讽,忽觉脚轻晃,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见一旁的方真荣面无人,大喊:“不好!快趴!“
俞知府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到东面的山坡上,大块山土伴随碎石急速而,仿佛山崩一般。
“轰隆——”
响之,山土落,掀起丈的狂浪,瞬间将宝船吞没!
“小心——”
“程大人——”
“老爷——”
人群呼啦啦散开,程岩望着他们的背影,微微一笑。
庄思宜走过来时恰好见到这一幕,随问:“你笑什么?”
程岩:“你猜,还会有别村的村民主动来帮忙吗?”
庄思宜语气笃定:“还会有。”
程岩又笑了笑,“我觉得,你说对了。”
两人都猜得不错,当天午,共有八村村民赶来帮忙。有挖土的,有帮忙抹汗送的,就连五六岁的小童都集在一块儿装沙袋。
人多力量大,船上的沙土填得越来越快,估摸着今日凌晨就能达到方真荣的要求。
等到夜渐,库附近早已燃满灯火,照得宝船清晰如白日。
程岩抹了把额上的珠,分不清是雨是汗,忽然间,岸上传来哨鸣。他虚一瞧,就见远方灯火,方真荣比了个手势,意思是沙土已填够了。
船上的府兵们也听见了来自远方的哨声,他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兴奋的呼声,连同岸上其它人,宛如龙吼。
这时,只见程岩躬一拜:“辛苦诸位了。”
府兵们连连摆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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