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着庄思宜的话有一定理,这个决定确实需要赵成自己来,便:“那,我们便再问问他。”想了想,程岩又补充:“我来问,以免你诱导他违心的决定。”
庄思宜失笑,“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他不等程岩回答,又:“若赵成真不同意,阿岩想怎么?”
“我会试着再去说服陆秀明,如果他实在不肯,我再想其它办法。”程岩想了想:“或者我可以集能人来一研究绿白茶树的培植方法,又或者重新找一条致富的法,仅仅是寿村村人的寿数就足够文章了,也不是非要借那绿白茶。总归这件事远未到绝路,就算以你的大小来论,咱们不过是尝试了一条小,即便走不通,还有许多小可以尝试,未必就不能寻到大。”
看着画师陷绝境,可在一日清晨,他又听见了鹤鸣声。画师推门去,便见两只仙鹤停在他家院,地上则堆满了小山的石榴。
画师一就认,其的雌鹤正是他当年救过的那只,便知这两只鹤是来报恩的。
当然了,故事仅仅是故事,不过是后人为了证明那位画师画鹤有多神化而编造的,但故事却随着画师的名声一直传至今,也绘在了陆府茶厅的屏风上。
在程岩看来,那扇屏风透了陆秀明的野心。
而在赵成看来,那扇屏风却说明了陆秀明隐藏的诚意。
因为当年,还是孩童的陆秀明在听过这个故事后,便表示大后要在普罗山上满石榴树,以报答赵成和寿村村民的恩。
到了这时候,连程岩都快信了赵成的说辞,毕竟屏风还有可能是误会,但满园石榴树又如何解释?
可赵成若是对的,那陆秀明成为茶商后,本有余力帮助村人,为何却什么都没?
程岩困惑地转过视线,就见陆秀明的表晦暗不明,半晌才:“你误会了,我并无此意。但成哥哥今日已给我跪赔罪,我说的话自然也算数。”
如此,事便定了。
第二天,程岩亲自去了县衙,代了一应琐事,又吩咐县令务必好好合,便和庄思宜回了曲州。
路上,他仍是忍不住疑惑问庄思宜,“你说陆秀明到底怎么想的?”
庄思宜:“不清楚,很多人一会儿是这个心思,一会儿是那个心思,到了后来,自己也不知自己想要什么。”
程岩半开玩笑:“你呢?也是如此?”
次日,两人再次找到了寿村。
这一回,程岩直接表明了份,并且将昨日陆府发生的事,细靡遗地转述给赵成听。当然,他也不忘提了自己的想法,很直白地告诉赵成除了这条捷径,还会有其它路可走。
哪知赵成却:“草民愿意。”
程岩愣了愣,“你可想好了?”
赵成:“草民想好了。”
程岩认真观察赵成的表,并未从对方脸上看一丝不愿,他不解:“为何?”
赵成面对突然转变份的程岩还有些张,却仍努力表达,“因为只要草民歉,秀明就愿意将绿白茶树的培植方法传授我普罗山人,不论对咱们村,还是对绿白茶树来说,草民这一跪都很值得。草民明白,大人也是为了草民着想,但草民清楚,草民跪的不是秀明,而是咱们村的路。”
程岩顿了顿,又去看庄思宜,见对方也微有动容,似是想不到一介村夫襟竟如此开阔,为人竟如此透彻。
程岩刚关上房门,就被庄思宜拉到床边坐,直接:“现在可以好好说了?”
程岩甩了甩手,表有些尴尬,他一路回来也冷静了很多,觉得方才受了前生的影响,反应实在过激,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说清楚呢?
他垂着,愧疚:“思宜,我不该不明不白与你生气,对不起。”
庄思宜愣了愣,他本来都预设了很多况,没想到程岩会突然了脾气,喜之余还有心疼,各杂的绪混在一起,但最终却汇成一句话,“阿岩,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永远都不必说。”
程岩瞅了他一,见庄思宜很认真,更觉得自己小题大,勉笑了笑:“你脾气这么好吗?”
庄思宜意味:“那得看对谁了。”
程岩不说话了,其实庄思宜的确大多时候都让着他,似乎将所有耐心都给他了,不仅仅是这一世,就连前生时,庄思宜对他也足够容忍。
但容忍是一回事,不妥协又是另外一回事,但凡在大事上庄思宜和他意见相左,对方其实从未妥协过。
以前,他觉得庄思宜表面隐忍,背地里却把事绝,对他而言是更的羞辱,在程岩看来,庄思宜只是因为不屑与他论短,直接选择用行动来示威。但如今换了角度再看,他发现庄思宜更多的是无奈,而非不屑。
数百年前有一位大画师,最擅于画鹤,几乎以假真。
某日,画师在某地旁作画,忽闻一阵凄厉的鹤鸣声,画师寻声找过去,就见一只雌鹤倒在染血的雪地,腹一截箭羽,看着是不好了。而另一只雄鹤则不住用鹤嘴轻雌鹤的尸,时时悲鸣,让画师不忍卒听。
在民间,鹤除了寿外也寓意着忠贞,据说一只鹤死了伴侣,自己也不会独活。
画师实在不忍见雄鹤追随雌鹤而去,竟借雌鹤的尸当场了一幅画,画的雌鹤栩栩如生,正展翅飞。那画师将画卷覆在雌鹤尸之上,一刻,雌鹤竟活了过来,腹的伤也已痊愈!
原来是画师技艺太过妙,以一幅画锁住了雌鹤即将飞散的灵魂,从而助雌鹤复活。
可画师本领虽大,生前却不得赏识,一直清贫潦倒。
晚年时,画师生了场病,倾家产治好了病,家却连一粒米都没了。
第97章 第 97 章
庄思宜听程岩的意思只是着玩,便笑:“阿岩兴就好。”
但等回了府城,庄思宜才发觉自己可能理解有误,因为程岩每日埋首书海,竟拿了当年科举的劲来查找关于培育海稻的记载。
庄思宜几次明示暗示,程岩都振振有词,“国丧期间既不能玩乐,也不易有大动作,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不如给自己找儿事。”
庄思宜劝不过程岩,想想最近也确实闲,索随他了。
转又是过了大半月,曲州终于添了几分凉寒之意。
这日,程岩正在书房翻看庄棋寻回来的几本杂书。
其实从百川村回来后,程岩看过的书足有上百本之多,但除了某些杂书上记载了哪年哪月某地海边了稻谷外,其余什么都没查到。
但至少说明了海稻的生并非偶然现象,而是以往的发现都未曾引起人们注意罢了。
程岩喝了茶,耐心翻看,他手的书是前朝某位书生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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