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撰也莫要在意,庄侍读瞒着你也是理当。你学识胜过他,又得陛赏识,若也要竞争,叫庄侍读如何是好?涉及自利益,亲兄弟又算什么呢?”
程岩:“……”
他想起庄思宜近日的异常,原来对方一直在为这件事奔走?
可庄思宜这样不是摆明了得罪人吗?不止是黄翰林,其他同僚也会不快吧?
“呵,还是庄侍读有本事,来翰林院不足三月,就从七品编修跃升至六品。”黄翰林酸溜溜:“我见他每日与程修撰同同,还以为你们真的亲如兄弟,没想到竟连你也被蒙在鼓里。”
“哈!庄侍读当然有本事,否则为何掌院大人同时荐了你与他,而陛却择他而舍你?”忽有人声讥讽,程岩一看,竟是张怀野。
张怀野虽没考一甲,但也以庶吉士的份留馆,并非他想要帮庄思宜说话,而是他素来看不惯官场上的“资历论”,一个个没有能力没有功劳,不过多当了几年官,就能理所当然地等着要好?凭什么?
作为一个职业愤青,看不惯,就是要!
“黄修撰与庄侍读都有君前奏对的机会,你比对方年,又多在翰林院待了这些年,却仍未被选,为何不反省自己?反而迁怒旁人?”
京城的夏天闷异常,程岩不是个经常汗的人,但每天早晨醒来脖颈都粘着一层薄汗,非得冲个凉澡才能神些。
等他用过早膳,半着发门时,却不见平时和他一块儿卯的庄思宜。
难庄思宜起来晚了?
正想着,小厮牵着过来了,大安朝不讲究文人非要坐轿,程岩一般都骑去值堂。
他让小厮等了会儿,亲自去敲庄府的门,却得知庄思宜今日走得特别早。
程岩皱了皱眉,翻上。
可当他一翰林院,就发现今天的气氛格外不同。
似乎……有凝重?
平日他一来,大家都是和声细语的跟他打招呼,但今天每个人都不说话,而且神颇为古怪。
结果可想而知。
第二天,掌院大人在看过众人草拟的诏书后,一共选走了三份,正是张怀野、阮小南和庄思宜的。
他将诏书转呈阁,阁在挑细选后,最终决定将张怀野那份呈给陛。
皇上对这份诏书甚为满意,当即宣召张怀野觐见。
原本是人人羡慕的事,哪知张怀野在奏对时丝毫不改嚣张派,竟直言应该让定安侯乘胜追击,攻单国老巢。
文武百官对此意见不一,张怀野就当着皇上的面跟反对者吵了起来,战群雄,好不威风。
然后……皇上怒了……
许多百姓起初都愣了愣,他们已经很多年没听过“捷报”二字了,等反应过来,当即有人激动:“莫非是北军胜了?”
“北军?你说晁小将军他们?”
尽晁鹏有爵位,但百姓们还是习惯叫他一声“晁小将军”。
“一定是!有晁小将军领兵,我大安必胜!”
百姓们奔走相告,京城各衙门也很快得了消息。
一位庶吉士踉跄地冲翰林院北厅公堂,“捷报!我大安北军大败单国军队,已夺回边境六城!”
安静。
“如今萧瀚在吏任职,跟我透了一些消息……”
知府想谋的那个差事,虽已被人占了,但对方并非执意要留京,而是想去富庶之地任职。那人年事已,官场上怕是走到了,还不如赶在致仕前给自己攒儿家底,享乐清闲。
知了这件事,庄思宜立刻有了方向——他只要让对方心甘愿腾京官之位便可。
而整个大安朝,还有比苏浙两省更富庶之地吗?
那里,正是庄思宜的基所在。
前些日,庄思宜便一直在为这件事活动,庄氏留在京的人脉,也在庄先首肯后相继被他动用起来。其实整件事说难不难,但说简单,又牵扯到好几位官员的调动,其琐事繁多,稍有差错就会全盘皆废,但最终,还是被他给办成了。
庄思宜一招空手白狼,却让所有人都得到满意的结果,也为自己争取到一个机会。
而他,抓住了这个机会。
话还没说完,程岩的就被住了。
他整个人都呆滞了一瞬,见庄思宜微微低,正半垂着盯着他,萦绕在两人间的酒气更。
程岩呼一窒,急地挥开对方的手,瞪:“你喝醉了吗?这都从哪儿学来的,把我当成哪家姑娘了吗?”
庄思宜却笑了笑,“我只是想看看阿岩生我气没。”
程岩:“我为何要生你气?”
庄思宜:“侍读一事,我瞒了你,你真不生气?”
程岩摇摇,老实说他心其实暗着,因为庄思宜成了太的侍读,就与太多了几分牵绊,日后哪怕再发生前生的况,或许也不会那般绝?
庄思宜看程岩真没有半不兴,悬了许久的心总算松了来,嘴上却:“阿岩不生气,我反而有些失落了……”
“皇上,皇上他此时正当壮年……”
“我指的,不是皇上的。”庄思宜肃容:“这一两年来,皇上愈发喜怒无常,行事风格与过去大相径,如今朝看似安稳,但各党派林立,私斗争激烈,我担心形势会愈发不可控。一旦矛盾爆发,阁就会成为险要之地,其,很容易被卷旋涡,沦为别人手棋,甚至是杀人的刀。即便安稳等到值结束,也难保日后不受牵连。”
程岩明悟,“而东储位已稳,待在太殿边,最为安全。”
庄思宜微一颔首,又:“我打算三年一到,立刻申请外放,到时候,你和我一起走。”
三年后……
程岩有些犹豫,若照前生的形,三年后真帝已然驾崩,朝恐怕要经历一段时间动,嘉帝边也正需要人……不过今日局面与前生已大大不同,真帝也未必会同前生一般……
庄思宜:“阿岩,虽说局机会也最多,但我们用不着冒险,你的抱负,我们可以用一生来实现,何不等朝政稳定后再回来?”
庄思宜摇,“若有帖,庄棋应给我送来了。”
程岩皱了皱眉,就听阮小南:“不会是要给你说亲吧?哈哈哈!”
程岩:“……”
庄思宜:“……”
公堂上只有那庶吉士急促的息声,他不住起伏,见众人呆呆的样,犹豫着要不要再说一遍?
“我军胜了?!”一个有反应的是庄思宜,纵然早有预料,但他仍是激动得差儿把书给扔去,好在关键时刻找回了理智,想到手的书乃是孤本,于是小心翼翼地放回公案上。
程岩也猛地站起来,“真的?”
“真的!捷报已送上朝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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