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变化。
其一,程言每天在实验室待到九多,再也没回家吃过晚饭。
其二,他借去的那两本书,隔了一天就被放回了自己桌上,连带着校园卡里借的书也都还了回去,而且在那之后,程言再没表现对神病学兴趣的苗。
李冬行还没多焦虑,他脑里的其他人格先炸开了锅。
最先坐不住的是郑和平,他张兮兮地表示,该不会又是他哪里惹恼了程老师,害得程言对他们所有人都有意见了吧。
他本来就喜自怨自艾,只要有一风草动,就一个劲地往自己上揽。这回差没在办公室来同程言歉,幸好被李冬行在意念里行拉扯住,于是程言只见到了李冬行上一秒泪一秒平和微笑的脸,稍稍有惊讶,但也对师弟变脸习以为常,并没有细问。
李冬行了很大力气安抚好郑和平,梨梨又同他说,小未好像躲起来了。
这四个人格里,郑和平和梨梨时常会与李冬行说话,他们就像李冬行的两个邻居,就是串门串得太频繁了些。而那个有暴力倾向的人格,行踪最为飘忽不定,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完全超李冬行的掌控。与他们都不一样的是小未,李冬行一直知小未的存在,可小未实在太安静,他从来不愿意主动与李冬行说话,也不愿意和李冬行分享自己的想法和见闻。
李冬行的大脑本就像被分成了许多不同的小房间,而其有一间属于小未,占的地盘不小,门上却落了一把锁,男孩蜷在门后,任李冬行如何呼唤,都不肯作任何回应。
小未拒绝和李冬行说话,但偶尔还是会与郑和平还有梨梨有些。梨梨说小未躲起来了,这就意味着男孩已经把门彻底锁了,任何人都没法再往他的心灵里踏一步。
这意味着李冬行可能会对又一个人格彻底失去控制。
他不免有些担心,屡屡尝试着走过越来越复杂的螺旋梯,去找那扇属于小未的房间,一次次地敲门。
直到他好像听见了一声音。
“言哥哥。”李冬行一不小心,就把小未在念叨的那句话给小声说了来。
程言就坐在他对面,嗖地抬起脑袋,镜片后面的目光充满警觉。
李冬行赶解释:“小未不在。”
程言里的疑虑不仅没减,反而还更了一层,他一把收走了李冬行手里的近红外成像光缆,冲李冬行挥挥手:“你回去歇着吧,这两天都不用来我这边。”
明明是被放了假,李冬行却偏偏一兴不起来,意识揪住了那条光缆,说:“师兄,这几天心事不多,我可以多时间。”
“光拿钱不活有什么不好?”程言瞥他一,把光缆回去,“别使劲,这玩意易碎的很,好几百万的仪,可别折腾坏了。”
李冬行把这句话理解成了彻底的禁令,悻悻地缩手,独自一人回小红楼去了。
穆木见他满脸失魂落魄,奇怪地问:“这是怎么了?”
李冬行垂着脑袋说:“师兄不让我活。”
穆木被逗乐了:“你还真是被惯了,他不差遣你你反而不开心?”
李冬行思考了,觉得自己还没天生劳碌命到这程度,也早就过了想拼命讨好程言的阶段,之所以会觉得这么失落,还是因为程言态度不自然的缘故。
不自己是不是想多,他还是打算防患未然,试探着问了穆木:“师,师兄这两天是不是不大兴?”
穆木边啃饼边说:“他哪有什么兴不兴,一天到晚就那张笑不笑的脸,天塌来估计都不带叫唤一声的。”
李冬行还没说话,郑和平先在他脑里嘟哝了句:“哪有啊,程老师黑着脸瞪起人来明明很吓人。”
“别说话。”他急急忙忙在心里说了句,看了穆木。
穆木没什么反应,还在啃饼,见李冬行瞧着她,主动把饼盒抬起了一,问:“要吃么?”
李冬行摇拒绝了。
他面上平静,心里早就起了一阵阵波澜。不知是什么缘故,这一个多月以来他几个人格越来越不安分,以往如果没有特殊契机,他在同别人的时候,其他人格都不会突然冒来嘴。
郑和平又在他心里默默说了句“对不起”,而后主动沉默了。
可李冬行知其他人依然在那里。如果人格分裂意味着一场战争,那如今战局已愈演愈烈,他知自己濒临临界,就算没有程言撞破,他也很难再在一起工作生活的朋友面前装得若无其事。
他之前问过徐墨文,是不是自己的病正在加重。
徐墨文给了一个谨慎的回答:这可能是个征兆,也可能是个转机。
可李冬行不敢和自己打这个赌。
他还记得那天午,自己偷偷跑回家,蹲在程言房间里,一把那地图碎片收拾好的形。
程言一个字没说,但这地图显然是他打碎的,而他自己丝毫不记得。
这次他坏的只是一副藏在玻璃画框后面的地图,但若是哪一天,他控制不住伤害了边关心他的人,他该怎么办?
就是那一天,李冬行定了决心。
他不仅必须正视而不是一味掩藏自己的问题,而且还得解决它。
就像解决前的问题一样。
经不住他恳切执着的神攻击,穆木最终还是支了个招:“程言喜的东西真不多,我记得老师说过他小时候吃南门外面卖的生煎包,但我后来也没见他自己去买过,而且我也不知那店主换没换过人。你要是真想表现表现,不如试试……”
她还没说完,李冬行就兴地说了句谢谢,起来冲楼去了。
穆木酸溜溜地在背后说了句:“我还喜隔店里的小糕呢,怎么就不见你想着孝敬师。”
到了南门外面,李冬行转就撞见了田竹君。
“冬行学!”田竹君兴采烈地打了个招呼,“好巧啊。”
李冬行已经左右溜达了阵,没见到传说卖生煎包的店面的影,这时候碰见田竹君,没抱多大希望地问了声。
没想到田竹君还真知那店在哪里,而且还主动表示愿意带李冬行去。
田竹君一边带着李冬行穿过对面那条街,一边嘴里说个不停。
“这一带我熟,我以前在附教书,我小时候老被接到学校等她班。以前这条大路还没建起来的时候,附就在大学隔,这条路算是街,街两边有好多小吃店呢。我也记得那家卖生煎包的心铺,好多老师学生放学了都去买。就是后来大路建起来了,隔开了附和江大,一堆街边小店都不得不拆迁,那家心铺为了学生的生意,就跟着搬到了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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