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表很少有变化的年轻人偏过,“本来以为搬家的时候丢了,结果度完月回来,千代闹着非要找——找到了,你自己拿着看吧。”
正好这时候,他的视线范围现了野崎千代的影。
她抱着看起来颇有几分沉重的相册从卧室走去,将相册翻开,直直翻到了最后一页。目光落在最后一页上唯一的那张老照片上,不知怎么,重新再把这张照片看了看,她的嘴角先是上扬,似乎有些想笑,但很久,眉宇间隐隐浮现了一丝怀念,更多的,又有几分伤。
“文先生,你看。”
野崎千代把整个相册递给了不知何时已经浑僵的他。
他抬手接过,到这相册奇地重。太重了,比不久前接过那两封信时还要重,差让他承受不住而脱手。
可他到底还是接住了,手指虽然在细微地颤抖,但接得很稳。
这个时候,他也看见十年前留的这张照片的容了。
奇怪的背景,奇怪的装束——这些都不重要,他的视线已在第一时间被其一人影引,再也移不开去。照片里的其他人,其他的事,似乎都在这一刻如褪般尽数消去,只留了……
那个人。
还有,在属于“过去”的时间和被泯灭的“空间”里,用极其温柔的神注视着那个人的——他自己。
“那个时候,你们策划开了一家女仆咖啡店,为什么是女仆呢……咳,这就是梅太郎的错了!请务必原谅他的年少无知!”
“Caster先生也在那里给你们帮忙。这张照片,是你们走之前,一个叫梅林的术师悄悄留给我们的,说是给我们留一个纪念……”
在因为思绪的沉沦而逐渐安静来的世界里,唯一还能回的,就只有女人那轻柔之,夹杂着伤的话音:
“突然之间得知在另一个世界的Caster先生不见了,消失了,所有人都忘了他,这实在是……”
“回忆在我们的心里就行了,这张照片,如果能够帮上你的忙。文先生,你就把它带走吧。”
*****
他真的带走了那张照片,这一回,除了原本就有的对御主的激,又多了对野崎夫妇的谢。
在带着照片漫无目的地行走的时候,他忍不住在想,自己真的很幸运,能够得到这么多人的理解,还能从为他提供帮助的好心的人手,得到如此重要的……
“穿上女仆装的样可真是惨不忍睹啊,居然敢这么尝试,就不怕让他笑话吗,这个‘我’?”
他坐在公园的椅上,手指轻轻了照片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男人。
脸上是在笑,可偶然间路过这里的人看到他,只会觉得,这个呆呆地望着照片发呆的金发蓝的外国人,分明像是在哭。
“完全摸不着绪。”
“不知啊……不知要怎么找,又要去哪里找。怎么会忘记呢?在看到照片之前,仅仅只有字迹就能让我这么痛苦不堪的人,我不应该忘记的啊。”
他不知。
他什么都不知。
还不仅仅是对如何“寻找”毫无思路,更加绝望的是,他对那个人一无所知,不知他们是怎么相识的,不知他们有过怎样的故事,不知那个人是什么样的格,不知那个人有什么喜好,更不知,他是怎么上他的……
——啊,就是“”。
他目前所拥有的,就只有失去一切记忆后还在勉顽抗的了,连那个人的样貌,都是从照片上知晓的,不能算数。
他只有这份“”。
他只知,他着他。
就像是他对之后来传递报的贝德维尔卿、特里斯坦卿,还有兰斯洛特卿都一遍又一遍说过的那样:“如果这不是亲经历,激烈的未能在我的淌,反复提醒我一定要找到,我怕是早以为我疯了,会对像是梦一样虚无缥缈的人那么在意。”
“不要这么说了,文卿,你的痛苦,我们及时无法同受,也都能会到。再即使,你们拥有的并不是同一,可王那边,她的悲痛同样不比你少。”
贝德维尔卿将那个人的名字告诉了他。
特里斯坦卿隔了一段时间也过来,告诉他那个人有蓝的发和蓝的睛。
外貌上的报其实他早已经得到,照片里显示的虽然只是侧脸,但也无比清晰。他什么也没说,依旧满心庆幸,真诚地表达自己的激。
他还是没有回去,上只带了那张照片,用着实隐藏在了人类的世界。说是要继续“寻找”,但谁都知——包括他自己也知,就算找个十年,百年,无论多时间,都是不可能找到的。
而在人类世界的那些事,也多半没有什么意义。大多时候只是随意地看看风景,望着风和日丽的蓝天神,有时候走在路上,遇到什么抢劫啊打架之类的事,还可以发扬骑士的神仗义手。
“文卿——文,文啊文,你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兰斯洛特卿恨不能理解他这更像是浪费时间的行为,并且表示,实在是看不去他这浑浑噩噩,宛如丢了魂魄的模样。
他很惊讶,用手指着自己分明没什么异样的脸:“你在说什么啊兰斯洛特卿,我不是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吗?”
确实如此。
他依然在微笑,亲切,温和,,让人一看就不由心生好。走了这么多地方,被他手帮助过的人们都这么说,无一例外。
可兰斯洛特卿却不这么觉得。
“贝德维尔卿他们是不忍心戳破,这个恶人就让我来吧。文,你自己去照照镜,看看你现在这双黯淡得失魂落魄的睛,连坦率面对都不敢,还叫什么太骑士!”
然后,兰斯洛特卿重重地给了他一拳,丝毫没有手留。
这一拳,倒是真的把他给打醒了。
面对怒不可遏的同伴,他用袖掉了从嘴角的血,沉默了许久,才第一次袒了真正的心声。
“你还是误会了,兰斯洛特卿,我并没有像懦夫一样逃避。”他说。
“这段时间,我只是无法克制地想,如果没有master和玛修小,如果我没有去特异,看到那封信,现在的我依旧会心安理得地享受一无所知的幸福。”
“而如今,我不再一无所知,虽然没有记忆,但我知晓了他真的存在,并且从未有这般确定过,他就是我愿意用生命,用我的一切去守护的人。可是——我又在思索,过去的心安理得算什么?他的存在消失了,我把他忘得这么彻底,这样的我,还有什么资格……”
“文卿,你……”
“没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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