盔甲还完好无损地穿在自己上而欣了几秒,便无法避免地留意到了比这更加重要的细节。
……话说,这是哪儿呢?
他一刻就一跃而起——当然,在猛地用力坐起来的时候,便因为牵动了上的伤而又重新倒了回去。
明晃晃映的是颇为简陋的木屋的。
艾尔利把断了不知多久的记忆重新回顾了一,顿时便觉得有些奇怪。
这里似乎并不是暂时安置难民们的营地。
他在隐隐散发着霉味的木床上躺了一会儿,心里想着,还是去看一看比较好。
这次再起就取了上次的教训,动作无比缓慢,小心得不行——总之,被盔甲束缚着的艾尔利,终于脚踏实地站起来了。
没过多久就到了门边,不知为何,他迟疑了片刻,才将门推开。
门外的景刹那间映,将艾尔利之前的所有猜测全推翻了。
这是……山里?
啊,准确地说,应该是藏于山的小村落。
此时的时间或许有些不巧,太早就落了不知多久。
正值夜人静之时,夜空之只有几许明亮的星星还在闪烁,就像是被洒落在漆黑画布上的光,格外惹人注目。
他停在门,抬向四周观望,就见同样的夜将这座小村落也笼罩了起来,能够让历经白日疲惫的人们悄然安睡在屋舍之间蔓延,只有藏在黑暗里的树叶草丛还在轻轻晃动。
“……都休息了啊。”
真的很安宁。让发了这些打破沉寂的动静的他察觉到了自己的贸然,开始迟疑不定。
名叫藤立香的御主和那个叫玛修的亚从者,似乎就睡在他隔的屋里。除此之外,村里还存在着复数以上的从者的气息。
他本来想去询问一这是哪里的,如此看来,还是等到天亮了再说吧。
嗯……
可是,艾尔利又不想再退回到房间里。
经过一番迟疑,想着刚好是不会打扰到别人的时候,“去走一走”的心思终究还是战胜了对陌生之的疑虑。艾尔利扣上门,努力放轻脚步,向外走去。
……
他选择的落脚,是村后面那片山坡的最。
费了好一阵功夫才爬到山坡,艾尔利也不在意泥土地面的脏,将就着坐了来。
从这向远方眺望,重山叠叠尽收底,依稀还能望见远山的背后还有些许闪动着的火光,那里似乎还有一座村。
可是,被孤寂与黯淡之光充盈着的他所在的山,却成了独立的一方境地。
窸窣的声响只持续了片刻,艾尔利终于将带给他许久沉闷的盔暂时取。
因禁锢消失而如释重负倾撒来的蓝发果真自肩膀以断裂了,度并不齐整,或或短地杂在一起,显好几扎的凹陷。
而在鬓角边缘的那些发又不知被汗浸了多久,凌地贴在额角与耳侧。
明明是这般难堪的可怜模样……
被淡淡荧光照拂的这张苍白的面庞,呈现的只有无悲无喜的极端的平静。
“仔细想想,还有很多事要啊。”
艾尔利抱住了自己的,慢慢地,将脸贴上被的银甲包裹了一层的膝盖。
“不止是去找那个人,在那之后,是不是还要再回去……”
“回去”,指的并不是向被他背叛的master请罪。
艾尔利的心,直至现在还是矛盾的。
他错了吗?就曾经为自己定的原则来看,确实是错了。但他更不能够违背呐喊了许久的心声。而变成狮王的阿尔托莉雅,包括文卿在的圆桌骑士们,他们——
已经亲见证过了的他们的行为,就是错的。
那么,还要再更一步吗?
在第一次选择与御主背而行的现在,不给自己留息与犹豫的空隙,不逃避地将距离越拉越开,而是倒转回去——将“你们的所作所为真让我无法理解,难也被圣杯的黑泥浇得脑袋发了吗”这样的话气势十足地说来。
……说实话,还没有定决心。
除此之外,无法理清的困惑还在心缠绕。是什么驱使着他留在了这里,而不是趁着夜,悄悄地离开——
“砰!”
似是什么材质脆弱的东西一碰倒的古怪声音突然从后传来,突兀地打破了沉寂。
思绪猛地回,艾尔利略显吃惊地回望去,就看到了——一个奇怪的投影。
也不知那影是什么投到他后来的,略不平稳的画面偶尔会过一条起伏的电,而画面央,将略卷的粉发扎起的男人正手忙脚地收拾刚刚被他碰倒的杯。
咖啡杯原本应当是放在桌上随手就能拿起的位置,也不知这人怎么搞的,杯歪倒了来,好在没有到底去。但是,腾腾的咖啡随即就了大半,顺着桌沿落,哗哗的声隔着空间都能听清。
“啊啊啊啊——!”
咖啡洒了倒还只是小事儿,关键是,这个笨手笨脚的家伙在桌的过程,手还被刚煮好没多久的咖啡到了。
男人这张说不上帅气人、但严肃起来还是有几分能让人信服的气场的脸,就这样贴上了满满当当的“废柴”标签,估计短时间撕不来了。
从那慌慌张张的动作可以看,他心里估计急得要死。可是,越张越容易漏的理在任何时候都能适用。
艾尔利看着那人焦烂额地忙活了好一阵,终于忍不住,开了。
“杯,要掉了。”
“帕呢帕呢?等等笔记本也被打了,再等一——呃?!”
被主人忽略了半天一直没扶起来的咖啡杯慢腾腾到桌沿,看着就要摔去了,听到了提醒的男人呆滞了一,在千钧一发之际猛地勾手,顺利地把杯捞了起来。
当杯底与桌面平稳接的咯噔声响起时,无论是投影里的男人,还是直直盯着这边的艾尔利,都不约而同地松了气。
“还好……”
“呼……”
然而。
就在危机解除的一刻。
同一时间放心来的这两人,就在猝不及防间对上了视线。
投影里的粉发男人冷不防地看见了艾尔利转过来的脸。
艾尔利倒是一直在看着他。
在视线的那一刹那,那个男人似是极难察觉地愣了几秒,仿佛呼也不自禁地放轻不少。
可是,他又调整得很快,将不应该现在迦勒底指挥官、并不认识“Caster”的罗尼·阿基曼的晦涩之收敛起来,用与平常一般无二的语气勉笑:
“哈、哈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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